这种撒泼打滚的垃圾最恶心,因为对方根本就不是来讲理的,只是想要占便宜而已! “你快放开,像什么样子。”老支书也气得够呛。 这王三姨不讲理就算了,这是在打他这个支书脸,说他处事儿不公! 满花看着江瓷脸色不对,自己公爹在边上气得不行,但一个男人不好出面去拉扯。 她赶紧按住江瓷:“小宁,别急,我来。” 说完,她一边马上招呼其他妇女过来拉王三姨,一边不客气地警告—— “王三姨,要不我去叫王秀才来看看他娘强行占人功劳,贪小便宜丢他脸的样子,看他还能说上对象不?” 王三姨听到这话,顿时手一僵。 王秀才是她儿子,人如其名地能读书,读到了高中,自诩媲美知青,是村里文化最好的人,眼高于顶,非常的要面子。 最近到了讨媳妇的时候,正说对象呢。 王三姨被拿捏到了死穴,一下子憋住了,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你……你们就是偏袒这丫头!” 满花冷哼:“秀才娘,是不是偏袒,大家都有眼睛看着,你要不嫌丢脸,我还能让其他村的人都知道呢!” “你……”王三姨气得要死。 可她不敢拿村支书媳妇儿满花出气,就把账记在了江瓷这在村里没根基、没背景的姑娘头上。 她恼火地死瞪着江瓷,松开了手:“霸占我家粮票,姓宁的死丫头,你给我记着,这事儿没完!” 她王三姨的便宜那么好占?!哼! 说完,她爬起来,抱着自己分到的肉愤愤地走了。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大家伙继续高兴地分肉,满花则松了口气,拉着江瓷到一边。 “你刚才是想动手吗,你要真当着那么多人面踹了王三姨那泼妇,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江瓷抿着唇,闷闷地道:“我就是恶心这种占便宜没够的人。” 满花笑了笑,神色有些黯淡:“傻姑娘,咱们这辈子既然在村里嫁了人,户口也落在农村,一辈子都回不了城了,那在村里怎么对付这些泼妇泼皮都是有讲究的。” 她是真的有些可怜江瓷这个小姑娘,嫁的还是改造分子,在村里都是抬不起头的那种。 所以江瓷才会努力对自己公爹示好,她是能理解的。 江瓷看着满花,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那以后我有不懂的,都来问满花姐你。” 她没法告诉满花,以后是有大把机会回城的,很多人回城了,就跟村里的丈夫或者妻子都离婚了。 满花见江瓷受教,笑了笑:“这就对了。” 唐珍珍在边上冷眼看着江瓷没受什么影响,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也转身走了。 这王三姨也是个废物。 不过能给江瓷添堵,倒也不枉费她挑拨一场。 “珍珍,等等我!”黄学红、覃晓霞两个赶紧跟了上去。 覃晓霞转头看着江瓷和满花两个人说话,心中纳罕,江瓷怎么和记分员,村长二媳妇儿满花关系那么好了。 本来以为江瓷嫁给那个改造分子,一辈子都毁了,想不到居然抱上了村支书的大腿。 看样子,江瓷真的和以前木讷又胆小的她不一样了。 自己现在还在村里,没必要为了唐珍珍,把江瓷得罪死比较好。 …… 天色黑了下来,今天生产队也早早收了工。 村里像过节似的,家家户户的炊烟里,都多了肉香。 这年头缺肉,野猪下水都能炒很多道菜。 还有人把野猪肉熏了起来。 江瓷回了牛棚小屋,赵长明回来的比她还早—— 今天有一帮村民上山砍柴,也动了想抓野猪的心思,结果野猪没抓到,滚下了山,每个人都就受了点皮肉伤,来赵长明这里治疗。 所以赵长明下午不用下地,一直帮着给人处理了伤口,就把牛棚扫了就行。 江瓷回来的时候,赵长明已经煮好了红薯粥——这是他们的主食。 “今晚可以炒河虾,还有吃鱼。”江瓷手里提着一鱼篓的河虾还有四五条巴掌大的鱼。 她今天去河边收虾笼了,虾笼里有不少虾和小鱼。 重生回七十年代末了,她坚决拒绝艰苦朴素到饿肚子。 赵长明顺势从她手里接了过来鱼篓,淡淡地道:“我去把鱼杀了,你先洗洗手,洗洗脚,休息一下,晚上咱们要上山。” 看着赵长明自然而然的动作,江瓷不知道怎么脑海里就浮现出——夫妻日常,四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