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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有搭话，陆辞尘率先走进去，沈烟紧随其后。 走进里面，沈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莫母和站在一旁的许彤。 此刻，她才明白陆辞尘为什么会来。 沈烟走上前，蹲在莫母面前，发现她手里正紧紧攥着一部手机，嘴里念念有词：“抢我女儿丈夫……” 沈烟轻声问：“妈？怎么了？” 一旁的许彤目光中带着些许鄙夷，语气却又无辜：“夜辉，我正跟你打电话，她突然窜出来就把我手机抢走了。” 闻言，沈烟刚想道歉，却见许彤紧紧靠在陆辞尘的怀中，嘴里的话立刻哽在喉间。 鼻子一酸，她慌忙别开脸，伸手去拿莫母手中的手机：“妈，松手，一会儿我给你买好吃的。” 沈烟想转移注意力，却不想遭到了莫母的剧烈反抗。 “啪”的一声，莫母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打的在场人猝不及防。 沈烟倒在地上，本来有些苍白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本就因陆辞尘和许彤的亲密而感到难受，这一巴掌彻底让她没忍住眼泪。 “妈……” “你这个女人，什么都要抢我的！”莫母骂骂咧咧地起身，又踢了沈烟一脚。 一旁的女警赶忙把莫母拉开。 虽然知道母亲有老年痴呆，沈烟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 但让她更觉不堪的是陆辞尘的眼神，他就像个局外人，旁观着这一切。 她宁愿他不在场，看不到她的狼狈，她也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凉。 沈烟把手机强行拿了过来，还给许彤：“对不起。” 许彤斜看一眼她带着戒指的手，像是在教训她的不负责：“你是空乘没时间就算了，你丈夫都没时间照顾她？难道也不请个看护？”  沈烟下意识地看向陆辞尘。 他面无表情，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脸更疼了。 沈烟抚了抚红肿的脸，语气低迷：“我丈夫去世了。” 此言一出，陆辞尘的眉梢一抽，脸色也黑了几分。 这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许彤一愣，而后挽着陆辞尘的手臂，眼中带着戏谑：“抱歉，看你挺年轻的。” 沈烟嗫嚅着有些干裂的唇，没有搭话，带着莫母离开了警局。 在将莫母送回家后，沈烟就见她的婶婶李月正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 “婶婶，我妈不见了你都不管吗？”沈烟忍不住责备了一句。 李月头也没抬，口气不善：“我管得住？难不成我要拿根绳子把她绑起来？你要嫌我照顾的不好你就带走，我还不乐意看这个又傻又疯的老女人。” 沈烟闻言，心里更是冒了火：“当初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妈不要奶奶的遗产，你就会照顾她的，而且我每个月都会给你生活费。” 她的声音因为怒气有些颤抖。 “这疯子拿着钱有用吗？你要看不惯，就趁早带走，省得我烦心！” 李月二话不说就强行把莫母推出门外，沈烟忙去扶她，身后“嘭”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了。 沈烟心中有气，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带莫母回家，但想到陆辞尘又打消了念头。 几番思索之下，她想起机场附近的那套公寓。 沈烟看着手机中陆辞尘的号码，上一次拨出还是三个月前。 犹豫半天，她按下了拨通键。 待陆辞尘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沈烟将有些困意的莫母送进房中，看她睡着才走了出来对陆辞尘说：“麻烦你了。” 陆辞尘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我还以为你想现在就离婚搬走。” 他好像是故意在激沈烟。 沈烟的心因他这话泛起了涩意。 她转过身准备进房，不愿与陆辞尘同处一室。 突然间，她被眼前的人猛地一推，重重靠在墙上。 沈烟抬起头，却被陆辞尘突然靠近的气息怔住。 他两手撑在她双肩上方，以一种禁锢的姿势将她困住。 “沈烟，你的丈夫是怎么去世的？” 陆辞尘双眸像是一把利爪，抓住沈烟黯淡的眼神。 沈烟平静地看着他，反问：“我还有丈夫吗？” 第七章 离婚前六天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 许久，陆辞尘收回了手，冷漠的视线终于从沈烟身上离开。 “你不觉得该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吗？” 沈烟紧握着拳，有些不甘地看着那欣长的背影。 “怎么才算对不起？”陆辞尘冷硬着嗓音，“那一夜的事，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沈烟心狠狠一痛：“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喝了一杯酒，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荒唐，可我喜欢你并不假。”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带着一丝疲惫：“这三年我也很用心在当一个好妻子，但你当好一个好丈夫了吗？” 陆辞尘口气冷淡：“娶你，难道不算负责？” “如果是这样的负责，我宁可当一夜情。”沈烟满是悲痛的目中带着一丝嘲讽。 陆辞尘转过身，眼眸一眯：“你再说一遍。” 沈烟语调高了几分，重复道：“我说我宁可当做是一夜情，起码不会浪费这三年。”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陆辞尘的逆鳞。 他一步步走近沈烟，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浪费？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没有我，你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啪——” 沈烟重重地甩了陆辞尘一耳光。 她的手和双肩微微颤着，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这些年自己辛辛苦打拼出来的成果，却被陆辞尘认为是因为他而全盘否定。 “整个航空公司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怎么靠的你？”沈烟哽咽着，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委屈不不忿。 陆辞尘怎会不知道她的努力，但他心中就是有一团无名火，烧的他心烦意乱。 “脾气见长，是因为找到下家了？” 他讽刺了一句后，长臂一伸，将沈烟牢牢地锁在怀中，俯身俘获那因生气而紧抿的红唇。 沈烟惊怒交加，使劲地挣扎。 “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 陆辞尘粗暴的吻落到了沈烟的耳垂、颈部。 沈烟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结婚三年，你从来没有履行过，却在离婚前六天这样，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陆辞尘一愣，随即墨眸暗了下来，整个大脑都像是被她占据了一般。 他将沈烟打横抱起，反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说完，陆辞尘像一个只猛兽，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直到天边有了一丝光亮。 沈烟披着一件外套坐在床边，身后是背对着她抽烟的陆辞尘。 她瞥了眼床间那抹刺眼的殷红，嘲讽一笑：“如果我们当初知道彼此都没有跨出那一步，会是怎样的结果？” 回答她的是轻轻吐气的声音。 沈烟疲惫起身：“我同意了，我们马上离婚。” 话毕，她不愿再看陆辞尘一眼，径自走出房间。 陆辞尘侧过头，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看着那扇半敞的房门。 沈烟走到莫母的房间，看着熟睡的莫母，她蹑手蹑脚地躺上去，轻轻抱着她瘦弱的背。 “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你知不知道活着真的好累……” 沈烟的声音很小，她像是找到避风港一样，宣泄了出来，“妈，我真的好累……” 低沉的呜咽声落在房外陆辞尘的耳朵里，绞的他心一痛。 许久后，他才离开公寓。 次日。 沈烟一边收拾莫母的衣服，一边说着她想了一整夜的决定：“妈，我要上班，所以没有时间照顾你，不过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养老院，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你两三次。” 她将衣服放进柜中，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烟回过头，眼眸骤然紧缩。 “嘭！” 头部的剧痛让沈烟意识恍惚了一下，她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震惊地看着拿着台灯的莫母。 血，顺着她的额头慢慢滴落，染红了她的衣领…… 第八章 没有其他家人 市医院。 “您说我也会得老年痴呆？” 因为震惊，沈烟的声音尖了几分，更带着几许惧意。 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是的，你的显性基因遗传的很厉害，你近来有没有丢过东西？” 沈烟顺势一想，才包扎好的伤口像是被牵引了一般痛起来。 她紧皱着眉，竟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你把左手抬起来。”医生又示意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