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按上门把手,只听‘咔哒’声响起! 门没有锁,被他推开。 傅时聿心里不免起疑,继续屋里走,整个家,还没云溪别墅客厅大。 他蹙眉把几间房间找遍,半个人影都没有。 看着手上替她拿来的股份转让书,傅时聿只觉得自己荒唐。 “盛明月,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径直摔门离开。 回到车上。 傅时聿直接给助理打去电话:“帮我查一下太太目前在什么地方。” 半夜被吵醒的助理还有些茫然,当听到傅时聿的声音,他才清醒:“我马上去办。”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云溪别墅里。 傅时聿端着咖啡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出神。 他眼下一团明显的乌青,预示着他些天的难眠。 自从盛明月离开以后,已经有半个月了…… 傅时聿每晚都在做噩梦,梦里盛明月或笑或闹,但结局无一例外。 她会死在雪地里。 每次从梦中惊醒后,傅时聿的失眠症都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他揉了揉眉心,情绪说不出的压抑。 却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傅时聿看了一眼,马上划开,里面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傅先生您好,这里是市人民医院,请问盛明月女士是您太太吗?” 傅寒心里蓦地掠过一丝不祥,还是回答:“是的。” 接着,就听电话那边医生通知道—— “盛明月女士已于上午9时过世,请您过来办理一下死亡证明。” 第十一章 “啪嗒”一声,傅时聿活生生掰断了咖啡杯的握柄。 盛明月死了? 那个他从没有放在眼里、可离开后又觉得有些别扭的盛明月,死了? 一句话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少胡说八道!” 傅时聿劈手挂了电话,随手拿过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他被这通电话搅得心烦意乱,报纸上的黑字好像浮了起来,一个都没落到眼里。 片刻后,傅时聿把报纸摔在桌上,微怒着拿过了手机:“盛明月,你这次真的闹过头了!” 然而“嘟嘟”响了一声又一声,最后自动挂断了。 傅时聿一连拨了四五个过去,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一股莫名的慌意在心头蔓延开,傅时聿连西装都没拿,快步走了出去。 出门时助理迎了上来,但傅时聿好像没看见他似的走进电梯,把助理的话远远抛在了身后——“傅总,股东们在会议室等您。” 助理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辆迈巴赫从停车场驶出,直朝人民医院而去。 傅时聿死死盯着前方,竭力压制住心底隐隐的不安,抓在方向盘上的手用力得青筋浮出。 他只花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到了人民医院。 门诊大楼。 就在傅时聿大步往里走时,一个身形高挑、穿着白大褂的的男人伸手拦住了他:“傅总?” 不知为何,短短两个字里带着莫名的讽刺。 傅时聿扫了一眼眼前的陌生人,正想越过他时,却被男人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你是来给筝漓办手续的吗?” 男人对傅时聿眼底一掠而过的阴鸷视而不见,声音冷硬:“我叫谢意,是这里的医生,也是筝漓小时候的邻居。” 傅时聿眸光渐冷,寒声道:“她在哪?” 谢意沉默了一下:“她有严重的强直性脊柱炎,而且一直心情抑郁,剧痛发作时咬断了手腕上的血管,送到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 “根据筝漓生前遗嘱,死后即送殡仪馆,骨灰埋在她在乡下长大的那间院子里。” 傅时聿被“生前”二字一刺,声音愈发森然:“我再问一遍,盛明月在哪?” 那个女人,怎么会死了呢? 这一定是个耍性子的新手段! 谢意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嘴角勾起,却没有一丝笑意到达眼底。 “筝漓还说,希望你能把这个签了,她希望干干净净地走。” 又慢慢补上一句:“傅总,筝漓活着的时候没有开心过一天,如今她既然已经不在了,你就放过她吧。” 傅时聿垂眸看着纸张上的“离婚协议书”,呼吸一窒。 到死,也不想跟他再有瓜葛吗…… 闯进他的生活里,然后又要‘干干净净’地抽离? 想都别想! 傅时聿一把将协议书扯过来撕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只有一句冷冷的话消散在风中。 “想离婚,叫盛明月亲自来。” 傅时聿驱车回到傅氏集团,寒意萦绕在身侧,经过他的人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会议室。 各部门依次上台汇报一整年的工作。 助理偷偷觑着傅时聿的脸色,有点奇怪。 虽然还是一样的冷若冰霜,但眉目间总有些若有似无的孤寂。 开完会后,助理替傅时聿收拾东西,不小心将一本记事本翻开了。 只见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都是同一个名字—— 盛明月。 第十二章 傅时聿刻意不去想盛明月的事,将自己扔到了年底繁杂的工作中。 转眼就到了除夕。 云溪别墅。 傅时聿生疏地熨着西装,今天是傅氏集团的年会,他必须出席。 他不喜欢别墅里有太多人,所以熨衣服这种事,以前都是盛明月在做。 只要走进衣帽间,就能看到西装衬衫整整齐齐地挂在架子上,连配套的鞋袜、领带和袖扣都已经放在一边。 蓦地,谢意的话在脑海中响起——“筝漓活着的时候没有开心过一天……” 傅时聿手一顿。 他享受着盛明月润物无声的照顾,却从未在乎过她是否开心。 一不留神,微热的水蒸气喷到手上。 傅时聿低呼一声,熨烫机掉在了地上。 傅若瑶闻声走了进来,拔掉熨烫机的插座放回支架上。 见傅时聿神色复杂地站在衣架前,傅若瑶明白哥哥又是在想盛明月那个女人,不由得有些不悦。 “哥哥,盛明月竟然敢这么跟你斗气,你别管她了,让她死外面吧。” 她还要再说,剩下的话却被傅时聿眼里的冷意吓回去了。 傅时聿眉梢挂着显而易见的冷意:“我先去公司了,晚上一起去本宅吃晚饭。” 傅若瑶看着傅时聿随手拿起西装就走,委屈地咬住嘴唇。 哥哥最宠溺她,几次对她生气,都是因为盛明月。 心里对盛明月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晚上。 傅时聿处理好公司的事,这才开车去了傅宅。 红灯将他困在车流里。 傅时聿侧头看着车窗外。 雪还在下,路人行色匆匆却难掩喜悦,因为有一桌丰盛的团圆饭在等着他们。 盛明月呢…… 一个人呆在那个破败的小房子里吗? 傅时聿轻轻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盛明月晃了出去。 那个女人为了跟他离婚,连死这种事都能拿来做戏,他为什么还要去想她? 正好绿灯亮起,傅时聿踩下油门。 到了傅宅,刚走进客厅就听到一阵笑声。 傅时聿走过玄关,意外地发现盛明月竟然也在。 盛明月转头看到他,笑吟吟地迎上来想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司烬,就等你了。外面冷吧,快来喝点汤暖暖胃。” 俨然一副傅太太的样子。 傅时聿莫名有点不舒服,自己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盛明月的脸色几变,但还是没说什么,跟着傅时聿落座了。 傅母看两人坐在一起,抿嘴笑了笑:“司烬,你结婚前筝漓也每年来这里吃团圆饭的,她好不容易回国,我就把她叫过来了。” 言下之意,谁都能听出来。 盛明月也期待地看着傅时聿。 傅时聿却好像没看到盛明月放在他面前的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然后才说:“我还没离婚,我也没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