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让我们回家吃饭,我说你有手术,推掉了。” “步心柔怎么样了?拒绝她父亲手术的原因。你跟她解释清楚了吗?” 贺时宴没有回,按灭手机后,又重新看向步心柔。 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不久,步心柔也慢慢平复了起来。 她抹掉脸上的泪,正视着佛祖,内心似乎在挣扎些什么。 但很快,她眼神慢慢坚定了下来,随后起身,离开了大兴寺。 胆小也好,懦弱也罢。 步心柔不想在京阳待下去了。 她处理好父亲留下的房产,递交了辞职信后,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而另一边,京阳市第一医院。 贺时宴刚换完白大褂从更衣室出来,就看到保洁阿姨在拆步心柔办公室门上的名牌。 他微微蹙眉,走上前:“拆这个干吗?” 见到贺时宴,保洁阿姨笑着回:“宋主任辞职了啊,可不得换喽!” 步心柔……辞职?! 贺时宴脑袋轰了一下,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挂上慌乱和无措。 “什么时候的事?她说去哪儿了吗?” 保洁阿姨吓了一跳,连忙回:“没说啊。林主任,怎么了?” 贺时宴没心思回答,转身就往院长办公室走。 他知道宋父的死给了步心柔很大打击,所以他决定给她些时间缓和好,再来把一切说清楚。 却唯独没想过,步心柔会直接离开! …… 而此时,步心柔正在万米高空之上。 她最近有些失眠,特意带了褪黑素飞机上吃。 睡得迷迷糊糊间,只感觉到机身在剧烈地摇晃,整个机舱内充斥着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紧接着,飞机猛地下坠! 步心柔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头重重磕在金属铁板上,直接失去了意识,坠入了无边黑暗。 等再醒来,步心柔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软的好像刚刚经历的飞机失事只是一场噩梦。 她茫然坐起身,却在看到身旁贺时宴沉睡的脸后,彻底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跟贺时宴睡在同一张床上? 步心柔想不出答案,跳下床拿过手机就想离开。 可手机屏幕亮起的那刻,她顿时怔愣在原地。 上面的日期显示【2027年3月1日】。 步心柔攥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震惊无措! 她竟来到了三年后?! 现在的自己正好29岁,和大兴寺遇到的灵魂处在同一个年纪。 第11章 贺时宴还在熟睡,步心柔轻手轻脚想要起床。 身旁的男人伸手揽住她,嗓音沙哑:“再睡会。” 步心柔就这么被他抱进了怀里。 男人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头顶,耳旁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步心柔还记得贺时宴拒绝手术时的冷淡,如今的状况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贺时宴感觉到怀中人的战栗,手臂微微收紧,鼻音浓重:“冷吗?” “不冷,我想喝水。”步心柔随意找了个借口,就要挣脱他的怀抱起身。 哪知贺时宴立刻收回手,率先下了床,倒了杯水送到了她嘴边。 这是什么情况? 步心柔愣愣地接过水杯。 这个人真的是贺时宴吗?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头发柔顺地搭在额前,睡眼惺忪。 显得格外温柔。 看到步心柔呆呆的样子,贺时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话语中笑意明显:“怎么了?一大早就发呆。” 步心柔低头喝水,敛眸盖住眼中情绪:“没事,做了个噩梦。” 这话应付住了贺时宴,他没再追问,转身走了出去。6 步心柔这才有空好好打量周围环境,这里不是自己家,看这极简的装潢风格,这里应该是贺时宴的家。 她下床,走进卫生间。 情侣牙刷映入眼帘,步心柔犹豫着拿起了粉色的那一支。 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贺时宴一边摘下身上的围裙,一边往房间走去:“有急症患者,我先去医院,你自己慢慢吃了再来。” 他很快洗漱完换好了衣服,戴上了那副金丝眼镜,这幅样子才让步心柔觉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的确是贺时宴本人。 门被轻轻关上。 房子里只剩了步心柔一个人,她仍然有些恍惚。 步心柔摸着刚刚被贺时宴轻轻亲过的脸颊,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脑海中空白的这一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现在的她和贺时宴,究竟是什么关系? 步心柔将脑子里的疑问暂且放下,收拾好情绪来到了医院。 她得找张笑笑问问。 医院里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见到她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宋主任早。” 步心柔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一一回复。 “早。” 办公室还是原来那个,她现在仍然是普外科的副主任。 习惯性地换好白大褂,就有小护士匆匆来找她去查房。 一通忙下来,她也把现在手上的病人情况了解得差不多。 终于得空,步心柔打算去找张笑笑。 刚走到护士站就又看到护士台上摆了一堆点心,包装袋上印着【玉溪庄园】字样的logo。 “心心?你看什么呢?” 张笑笑刚教完新来的护士,回来就看到步心柔站在护士台前面发怔。 她伸手在步心柔眼前挥了挥。 后者终于回过神来,指着护士台上的点心问:“这是……谁送的?” 张笑笑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苏晓雪啊,她不是经常送吗?” 步心柔捏了捏发汗的手心,犹豫开口:“她和贺时宴什么关系?” 张笑笑更震惊,恨不得立马把她拉去做一个脑部检查:“她是林主任未婚妻啊,心心你今天是怎么了?” 步心柔脑中轰然一声,苏晓雪现在还是贺时宴的未婚妻,那她又算什么? 第12章 步心柔把张笑笑拉到自己办公室。 “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张笑笑一脸疑惑。 步心柔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笑笑,我一年前坐的飞机失事,你还记得吗?” 张笑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记得啊。” “我失去了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中间一年的记忆。” 张笑笑也正色起来:“那你想起来飞机失事之前的事情了?” 步心柔点点头。 张笑笑脸上的神情复杂,她慢慢开口:“一年前,航班出事后,你就被送回到了咱们医院,主治医生是林主任。”张笑笑顿了顿:“他花费了很多心力才让你苏醒过来,但你醒过来之后,失去了之前好几年的记忆,心理医生说你这是创伤后的选择性遗忘,你潜意识选择了忘记那些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 她没再接着说下去,只是眼神逐渐带了点怜惜。 步心柔没有继续问,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贺时宴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但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肯定说不出口。 张笑笑应该也不知道更多。 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贺时宴从对面走廊迎面而来。 步心柔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可后者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调转脚步,步心柔从一旁的楼梯上了天台。9 天台空无一人,与记忆中的一样。 她站到墙边,朝远方眺望。 远处的山还是被云雾围绕,朦胧不清的样子。 步心柔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贺时宴朝她走来,他仍旧是一身白大褂,戴着那副金丝眼镜,但神情要柔和许多。 步心柔转回头,不再看他。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充斥着鼻腔,步心柔用了点力气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贺时宴神情有些不解,低哄道:“生气了?不是你自己说在医院要装不熟的吗。” 她要求的? 步心柔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贺时宴神色微变,正想开口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深深看了步心柔一眼,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天台。 步心柔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 夕阳渐渐下落,她眼中映出残阳的轮廓。 贺时宴有个紧急的手术,步心柔独自回了她和贺时宴的“家”。 她将手指按到指纹识别区域。 “滴!已开锁。” 门咔嚓一声打开。 这给步心柔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真是两人的家似的。 但想到父亲、想到苏晓雪,步心柔便无法安心再把这日子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她绕着屋子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