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杨娅在自己面前甩甩头发高傲离开。

叶司淮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寥寥烟雾中，阮南烛屏息着，视线落在了垃圾桶里叶司淮刚刚穿的外套，心顿时被蒙上了一层灰。

那外套只是被自己碰了一下而已……

她紧紧的掐住自己的手竭力压下窒息感，突然出声：“你以前很爱我。”

叶司淮手指一顿，嘴角却不屑弯起：“爱？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

阮南烛一愣。

叶司淮没有问为什爱，而是问为什么娶。

他站了起来，目光忽而染上一抹恨意：“你的心脏是你的吗？”

阮南烛的心咯噔了一下。

八年前，她因为心脏病做了次换心手术，但她不知道心脏是谁的，父母也没告诉她。

“你知道吗？你早该死了。”叶司淮似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字字都带着恨不得将她咬碎的狠戾。

叶司淮说完就上了楼，阮南烛缓缓坐在了地上。

湿透的衣服冰凉的贴在身上，她使劲抱紧了自己，却怎么也暖不了。

看着落地窗外的被黑云渐渐遮住的月亮，一眨也不眨的眼睛里再次淌出热泪。

叶司淮，你知道吗？总有一个声音叫我去死，可我想活，还想为了你活。

现在，你却说我该死。

楼上房内。

叶司淮拿着一张照片呆坐在床边，眼神愧疚而伤感，他抚着照片上笑得明媚的女孩，低喃着：“心妍，对不起……”

当年要不是他执意和顾心妍分手，她也不会因为心不在焉出车祸。

可当他赶去医院时，却被告知顾心妍的心脏已经被移植到了阮南烛体内。

顾心妍明明连捐献书都没签过，是江家害死了她。

想到阮南烛的脸，他的眼神瞬时变得阴翳。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的心挖出来。

报复的念头从一开始生根发芽，到如今已经占满了他的心。

次日。

叶司淮理了理领带，准备去公司，却见阮南烛还缩在沙发边上。

他眼神一凛，踢了踢她的脚踝：“没死就别挡在这儿碍眼。”

阮南烛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升起一丝光亮，她木木地抬起头，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房子里。

“我们离婚好不好？”

第三章 如果我死呢？

叶司淮愣住了，凤眸微眯：“你有资格提吗？”

阮南烛闻言，低下了头不说话，眼神又开始涣散。

是啊，她现在哪里来的资格离婚？

江家早没了，她离了婚又去哪儿呢？

这副消沉的模样，让叶司淮心里掠过一丝报复的快意又有一点莫名的烦躁。

他俯下身，扼住阮南烛的下巴，一字字道：“记住，在沈家，你只是一条丧家之犬。”

见到阮南烛绝望的眼神，叶司淮才松开手，从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擦手后转身离去。

阮南烛伏在冰凉的地上，门被关上的声音打在心头，心脏的抽痛感也随之愈发强烈。

她苦涩地动了动嘴角。

妈妈病逝，爸爸跳楼自杀，她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她不是丧家之犬是什么。

说到底，还是她这个人不该活着。

“叮——叮——”

门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阮南烛抓着沙发蹒跚站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叶晨——她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她有抑郁症的人。

叶晨的担心在看到阮南烛后才消散一点：“不是说等我去接你出院吗？你怎么自己就走了？”

阮南烛眨了下毫无神采的眼睛，却只会道歉：“对不起。”

叶晨叹气，知道她心里苦，只从包里拿出两瓶药递给她：“你昨天走得急，药都没拿，我给你送来了，你记着，一定要按时吃。”

阮南烛接过药，不重却让她难以拿稳。

这些年里，她都是靠着这些药维持着她仅剩的一丝清醒，可没有用，她已经越来越不想活下去。

而叶司淮昨天的话，更是让她忽然没了支撑的勇气。

她抿抿唇，有些局促：“谢谢。”

叶晨欲言又止，想安慰她却又担心过界，只能说：“我一会儿还要坐诊，得走了，你有事就立刻打电话给我。”

他拿出一个新手机递给阮南烛：“里面有我的号码。”

阮南烛接过手机，她扯了扯嘴角：“谢谢你。”

她的强颜欢笑让叶晨心一紧，不由抬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和泥泞：“别委屈自己了，能离就离吧。”

阮南烛弯起的唇角又无力地低了下去。

她也想离婚，但叶司淮却似乎还没折磨够她。

叶晨走后，阮南烛才迟钝的反应到自己的满身狼藉。

她想去找件衣服洗澡，却发现，整个房子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她的。

叶司淮早就将她的东西全部都丢出去了。

阮南烛忍着喉间的酸涩，从杂物室里翻出一件旧衣服，洗了换上。

可接下来，她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就这样呆坐在沙发上，像是还在精神病院里一样。

转眼天就黑了，叶司淮回到家。

阮南烛才有些迟钝地站起身。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叶司淮极尽讽刺的话却先砸到了阮南烛身上。

“你够可以的，疯了还能把人勾到这儿来。”

她怔怔地看着逼近的叶司淮，不懂他在说什么。

叶司淮想起监控中叶晨对阮南烛那亲密的举动，心中莫名烧起一把无名的火。

他抬起手，单手掐住她的下颌。

这一瞬，叶司淮眼中飞快划过一丝诧异。

她瘦了好多。

但这诧异在阮南烛下意识闪躲的一刻，瞬间变成怒意。

他粗暴地捏着她的脖颈，目光如冰：“别的男人摸你你才觉得舒服是吧？”

心好似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委屈和酸涩上涌。

阮南烛被迫仰着头，眼神只余空洞：“那就离婚，把我扫地出门。”

叶司淮手一顿，墨眸中侵着蚀骨的寒意：“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他用力一推，阮南烛一踉跄，倒在了茶几旁。

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这个男人掌控，她看着桌上的水果刀，窒息感如浪头向她打来。

“如果我死呢？”

第四章 你活着的作用

空气像是被这五个字凝结了一样。

叶司淮深邃眸子紧紧盯着她，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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