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童桥身旁,两个路过的小护士捂脸夸赞。 “又帅又爱老婆,这样的男人哪里找?” “刚才在检查室他还说了,之后每一次产检都会陪着来,太让人羡慕了……” 这些话落在童桥的耳朵里便变成了毒蛇,一口一口的啃噬她的心,鲜血淋漓,直到一点不剩。 她捂住自己平坦到看不出任何迹象的小腹。 半响,她红着眼眶温声开口哄道:“乖,别看,那不是爸爸!” 这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即便没有爸爸,也可以好好的长大。 童桥又看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一眼,这一次,毫不迟疑地转身。 薄季深,很快,你便能如愿以偿。 很快,我也不用再为你控制不住地心痛。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每月必须回傅家吃饭的日子,童桥没有再和薄季深见过面。 两个月后,谢夫人的生日到来。 童桥带着给谢夫人准备的礼物回了谢家。 其实她每年都会送,不过为了不让谢夫人在这样的日子生气,她几乎都不出现。 但这次,是她亲自来送。 因为,这也许就是她最后一次给谢夫人过生日了。 饭桌上,她一反常态地多话,但无论她说什么,谢夫人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 童桥无奈苦笑。 直到吃完饭,仆人来收拾桌子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童桥下意识地便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谢夫人见状,立时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她皱眉开口:“你怀孕了?” 童桥本来就不打算瞒着谢夫人,轻轻点了点头。 谢夫人讽刺道:“有了也要能生出来,别像两年前那样!”8 童桥却沉默了,片刻后,下定决心哑声开口:“妈,我得了癌,宫颈癌。” 谢夫人瞳孔一缩,攥紧了手。 她自然知道宫颈癌代表什么。 转瞬,她嗤笑道:“看来你和我一样,命中无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给自己倒了杯水。 “什么时候动手术?你这情况,再霸着公司不放就不合适了吧?” 童桥却看着谢夫人,缓缓道:“妈,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啪——! 谢夫人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骤然变了脸,声音怒沉:“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男人你是不要命了吗?我养你这么大是为了让你这么糟践自己的……” 说到这里,她似有些艰难地继续道:“最多以后和我一样,领养一个白眼狼,不也能活得好好的!” 童桥眼眶通红地上前。 她扑通一声跪下,抓住那只有些发颤的手。 语气喑哑:“妈,对不起。” 谢夫人看着童桥,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小丫头。 不管自己怎么骂,怎么冷脸,她仍旧是一遍又一遍,脆生生地叫着:“妈!” 四个月后。 医院,手术室里。 刚经历了早产剖腹的童桥脸色苍白,憔悴至极,一张脸再看不出从前的艳色。 谢夫人站在旁边,总是冰冷的声音柔软下来:“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你听见了吗?孩子在哭……” 耗尽了全身力气的童桥勾起一个笑,呼吸粗重:“女孩好,我喜欢女孩。” 说几个字,她就累的要停下来缓一缓:“妈,孩子就……就拜托你了……” 她一边说,眼睛一边就要闭上。 谢夫人脸色大变,握住她的手:“不准睡,听见了吗,不准睡……” 童桥瞳孔渐散:“妈,我真的,好想再喝一次姜糖水……” 说完这句,她的手无力地滑落。 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谢夫人再也忍不住,终于迸出凄厉的哭腔:“冉冉,我的儿——” …… 三天后,飞速行驶的劳斯莱斯上。 薄季深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对着电话对面淡淡应声:“知道了妈,我今晚一定把童桥带回去。” 挂了电话,薄季深冷着一双眼眸翻开童桥的联系界面。 昨天他发的消息还是没有回。 而在这之前,童桥更是用各种借口推了好几次家宴,算起来两人竟已有三月未见! 薄季深心里莫名烦乱,冷嗤一声:“装腔作势!” 沉默片刻,他下定决心,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拨通童桥的号码。 电话很快便通了,他寒声问:“你在哪?” 对面传出的却不是童桥的声音,而是谢夫人。 她冷冷道:“你想找童桥,来谢氏集团。” 只说了这句,电话便直接被挂断。 很快,刺耳的刹车声响彻谢氏集团楼下。 薄季深往里走,却见大厅围满了记者和媒体。 蓦地,薄季深心骤然跳得飞快,莫名心慌涌上。 透过人群,只见谢夫人一身黑裙站在最前方。 而她身后,纪之远手里竟赫然捧着一张谢依譁冉的黑白照! 薄季深瞳孔猛缩! 就听一个记者大声提问道:“谢夫人!既然童桥女士已经身故,那她的身后事如何处理?!你们是否会大办葬礼?!” 第11章 薄季深脑子嗡鸣一声,有一瞬的空白。 而记者还在追问:“童桥女士名下谢氏集团的股份已经变更,她的丈夫薄季深分文未得,是否来自她的遗嘱?!” 台上,谢氏的发言人回道:“根据童桥总裁的遗嘱,她的总裁职位及手上所有股权都移交给自己的母亲谢夫人……” 薄季深像听不懂似的,越过人群打断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遗嘱?让童桥立刻出来见我。” 他寒冰一般的脸合着他那冷沉至极的声音,让现场顷刻间安静下来。 不过只一霎,记者们又开始窃窃私语道:“薄季深傅总不是童桥的丈夫吗?居然连今天是谢女士的讣告发布会都不知道?” “一直有传闻说两人离婚了,难道是真的?” 那一句句话清晰地传入薄季深耳中,让他胸腔像是进了水一般窒息。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傅总,谢丽嘉冉女士于昨天下午四点零八分在医院因病过世……” 薄季深只觉得世界像是在一瞬间都天旋地转起来。 “不可能!”他眼眸赤红地打断。 定了定神,他神色冷冽地看向谢夫人,森然质问:“童桥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陪着她演这么一场大戏?” 谢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显见的憔悴,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 听见这话,她怒斥道:“薄季深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我会拿我女儿的死来开玩笑吗?” “今天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童桥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书,以后她跟你傅家再没有半分关系。”3 谢夫人眼眶通红,眼中LJ悲恸与仇恨交织。 “她临死前让我转告你,恭喜傅总,即将喜得贵子,得偿所愿!” 薄季深愣了愣,冷笑一声:“果然是跟我赌气,你转告童桥,她要是再玩下去,我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 谢夫人气得一晃,不住喘着粗气。 她咬牙道:“三天后就是童桥的出殡日,诚邀傅总出席,送我那薄命的女儿……最后一程。” 薄季深攥紧手,毫无血色的唇勾起:“好,我一定准时到!” 若是童桥没死,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这句,薄季深转身往外走去,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沉静冷寂。 只是在走出谢氏大门时,明明前面空无遮拦,所有人却都清晰地看见他踉跄了一下。 下一秒,他又挺直了背脊,沉稳而矜贵。 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傅家大少薄季深。 …… 南城。 一家医院内,一个瘦弱苍白的女子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冰冷刺目的白,鼻尖传来消毒水的味道。 下一刻,头痛欲裂的感觉传来,她抬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待那痛意稍散,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记忆回归。 童桥猛地瞪大眼,她居然还活着? 那她的女儿呢?还有谢夫人? 她嘶哑着嗓音唤道:“妈,妈……” 许久,无人应声。 她挣扎着起身下床,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