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不动声色将童桥护到身后,淡淡颔首:“傅总。” 薄季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询问:“谢总跟江虞认识?” 谢晏波澜不惊道:“这是舍妹。” 薄季深点点头:“那可真巧,我跟江虞小姐正在用餐,傅总要一起吗?” 谢晏若有所思地看一眼童桥,童桥笑意寡淡:“不了,哥,我不太舒服,送我回去吧!” 听见这称呼的薄季深眼底暗了暗。 谢晏脸色微变,对薄季深道:“那就抱歉了傅总,改日再约!” 薄季深看着那两道背影走远,深不见底的眼里迸射出疯狂的眷念。 “童桥,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安静行驶的车上,童桥与谢晏并坐后排,但却谁都没说话。 良久,童桥率先开口:“你就没弋㦊什么想问我的吗?” 谢晏的目光从窗外的流光收回,看一眼脸色已经恢复几分血色的童桥,只平淡的一句:“身体好点了?” 童桥一愣,下意识道:“好多了。” 见谢晏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她忍不住追问:“就没了?” 谢晏被这句话逗得嘴角微微弯起,反问:“还有什么?” 童桥沉默无言。 不问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从那个公寓离开? 不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更不问她为什么说自己失忆了却还跟薄季深认识? 谢晏语气平静:“你是成年人,就算失忆,也没有失去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只要平安,其他我不会多管。” 想了想,童桥释然。 江虞说是谢晏的丽嘉继妹,可两人并没什么感情,当初母亲再婚,江虞也是不同意的,不然也不会独自跑到国外生活十年。 现在江虞的母亲死了,两人更是可以说没什么关系,谢晏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他人品好的情分,而非本分。 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占着别人的躯壳生活,童桥心里又泛起了沉重的情绪。 静默半晌,她还是轻声道:“谢了。” 谢晏不以为意,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漂亮的眼眸微阖,似在闭目养神。 直到童桥快要下车前,他突然出声:“对了,倒是有句话要提醒你。” 童桥挺欣赏谢晏的性格,一开始的戒备疏离不知不觉散了许多。 “你说。” 谢晏意有所指地看她一眼,薄唇轻启:“离薄季深这个人远一点,他很危险。” 童桥手不自觉握紧。 若是可以,她也想。 但谢晏的好心提醒,她还是领情,只能尽力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回到公寓洗完澡,童桥躺在床上,开始梳理近来发生的一切。 之前因为她太过心急才变成现在这样,若是她细细筹谋,薄季深未必会发现。 现在这样,倒是有些麻烦。 不过只要她死不承认,薄季深也拿她没有办法。 唯一让童桥在意的是薄季深那句话,他当年偷偷到英国看自己很多次? 童桥胡思乱想,头又开始疼起来。 LJ迷迷糊糊入梦,她却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到了比现在稚嫩许多的江虞。 江虞一身清纯活力的校服裙,浑然不似现在的锋利眉眼。 她跟在一个身穿白衬衣的男孩身后,将手聚在嘴边大声笑喊:“谢晏哥哥!” 第23章 那男孩转身,是更年轻的谢晏。 他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意:“小江虞,我耳朵要炸了。” 那带着笑意的模样似笼了一层阳光,与现在的满身清冷全然不同。 江虞冲过去抱住他的瞬间,童桥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揉揉眉心。 这真的是她做的梦?还是……那个江虞的记忆? 如果是江虞的记忆,那她当年和谢晏的关系,似乎并不是现在这么淡薄。 童桥想不通,索性起了身。 因为身份的原因,她现在很多人脉资源都用不了。 许多事情都只能靠自己查。 她从酒柜拿了一瓶酒打开,澄莹的酒液滑入杯中。 落地窗望去,深夜的城市仍灯火辉煌。 她看中玻璃倒影上那张艳若玫瑰的脸,举杯,轻声道:“敬你!” “江虞,若你有什么未完成心愿告诉我,我能做到的一定拼尽全力帮你完成。” 说完,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管是怎样的阴差阳错,她既然占用了别人的身体,便不能如此自私只顾自己。 童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心脏处似乎有些灼烫起来。 她抬手覆上,却又一切恢复如常。 …… 因为之前的故意伤人事件,薄季深消停了几天,一直都在处理这次的舆论危机。 这边,童桥也没闲着。 一直在收集薄季深当年出轨的证据。 但令她奇怪的是,薄季深当年与楚飘然并不收敛,然而现在能找到的信息却少得可怜,楚飘然的存在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谢家。 童桥看向对面的谢夫人,语气有些古怪:“就连您也不知道楚飘然去了哪里?” 谢夫人也觉得这事十分蹊跷:“我只听说了楚飘然生了个儿子,按理说都到了这一步,就算不认她,傅夫人怎么也会将孩子抱回去养,可是傅家那边却毫无动静。” 两人正说着,佣人来报告:“夫人,纪总经理来了。” 童桥眉梢一挑:“纪之远?” 谢夫人放下茶杯:“瞧我这记性,我最近没怎么去公司,小纪每周来向我汇报一次工作。” 不多时,一个戴着眼镜的俊秀男人走进来,十分沉稳。 童桥看着眼前越发有气场的男人也是十分感慨,当初临死前,她将谢氏托付给纪之远。 现在看来,纪之远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这么想着,她冲纪之远笑了笑。 纪之远见状,下意识点头回应,而后又反应过来:“白董,抱歉,我不知道您有客人。” 谢夫人原本姓白,现在挂董事长职位。 她摆摆手:“说了来这里不必这么客气,我早就想给你介绍了,这是江虞,我干女儿,也是小冉当年在英国留学最好的朋友,最近刚回来。” 这是两人约定好的对外说辞。 纪之远一愣,他是老谢总留给童桥的,从童桥进公司,一直跟了她快五年,从未听说童桥有什么好朋友。 童桥笑眯眯冲他伸出手:“纪总经理,幸会,童桥跟我提起过你。” 纪之远伸手握住,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心底的防备莫名其妙消散了大半。 “你好,江虞小姐。” 谢夫人见状,嘱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