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到,再次睁眼,竟会以血肉之躯重生于将军府。 更没想到,还能抱到早已死去的爹爹。 可眼前人的体温真真实实,彻底打碎她以为这只是一场虚幻美梦的错觉。 一旁的齐谦浔看着相拥的父女俩,一时有些尴尬。 他手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看着聂怀柔的眼里满是柔情。 片刻后,聂怀柔才稳住情绪。她攥了攥手,看向站在一旁的齐谦浔,眸底闪过一丝冷淡。“臣女多谢太子殿下传召太医,只是如此于理不合,还请太医回宫。”齐谦浔并未察觉有异,只道:“无妨,此事我已跟父皇报备过,不算逾矩。”聂怀柔却坚持:“将军府有大夫,不劳烦太子殿下挂心。”这话极不客气,齐谦浔感受着她的疏离,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终究是没问什么。“好,都依你,江信,送方太医回宫,晚晚,我还有政务,改日再来看你。” 聂怀柔垂眼:“太子殿下自去忙便是。” 这一下,齐谦浔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违和感,可看着不早的天色,他只能转身离开。 楚劲远看着自家单薄的女儿,也没想太多,只说:“你快回屋躺着,太子殿下那边,爹会派人去道谢。” 聂怀柔点头:“好。” 另一边,齐谦浔坐进马车,眉心紧皱。 他转动手中扳指,心里细细想着聂怀柔方才的表现,只觉得心里烦闷。
他淡淡开口:“江信,命人将府上那支血人参送去将军府。” 江信笑眯眯的应了:“是,殿下。”齐谦浔顿了顿:“去国公府。” 当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时,姜云昭已然等在门口。 刚见齐谦浔,他便快步上前,急急问道:“殿下,晚晚可醒了?” 齐谦浔点头:“人已经醒了,太医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姜云昭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不忿:“自从晚晚落水后,我爹非说是我没有看好她,罚我在府中抄书,还让谢为宁盯着我。” “真真叫人烦躁!” 齐谦浔脚步一顿,扬眉问:“谢大人也在?” 谢为宁,大燕朝的新科状元,现任职翰林院,父皇很是看重。 姜云昭叹气:“是啊,这几日下值后都来了国公府,害我想去看看晚晚都没有机会。” 齐谦浔往前走,说道:“云昭,你是国公府的世子,国公已年迈,你该想想如何担起这份重担了。” 姜云昭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两人一同来到后院,却见一道清隽身影立于院中,眉眼冷淡,带着一副斯文的读书人气息。 见了齐谦浔,谢为宁眼底闪过一道波动,随即行礼。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微风吹过,带起谢为宁额前发丝。 恍惚中,齐谦浔似乎瞥见他眼中一抹厌恶。 只是等他细看,却见眼前人仍是那副冷淡模样。 齐谦浔心不由缓缓提起。 那边,姜云昭却招呼着两人落座:“谢大人,殿下来了,我可不用抄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