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伤害已经造成,当时光已经把一切掩埋,当我们都从当年的懵懂无知到长大成人,当我们都完全走出对方的世界,再来旧事重提,用意何在! 如果如果可以成立,世上便不会再有遗憾。 “我从不信如果,因为世上最虚妄的就是如果。我只知道无怨无悔的陪在我身边照顾我爱着我的人是大哥,这就够了。贺靳言,我没有那么闲,有事你就说,没事我要走了。” 贺靳言脸色变了几变,惘然的低垂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 好一会儿,他终于抬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星眸似乎染上潮气,亮晶晶的,“小月,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气到抚额,话说得还不清楚吗?早知道今日,你当年装什么犊子呢。 “对,不可能。这么说吧,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不能和大哥在一起,我宁可绞了头发上五台山修行,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他似乎早知道我会这么说,并没有多惊讶,只是又开始沉默,这次的时间更长,长到我站得双脚发麻,他才闷声开口,“只能做朋友了?” “嗯。”能做朋友,已经是我努力说服自己的结果。 “可是我是为救你受的伤,你都不要以身相许吗?” “谁告诉你救命之恩就得以身相许的?” “你啊,别不承认,这是你亲口说的,我亲耳听见的。” 蓦然想起那个上午,我和大哥在他房间腻歪时说的话,脸莫名的有点热。 以身相许确实是报答救命之恩最好的方式,但那得看救命的是谁。不是我想要的人,我宁愿以命相偿。 贺靳言他从那天就开始布局了吧,心思够缜密的。 “所以呢?”我不耐烦的问他。 第198章但愿 “所以,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因为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做好的,所以选错方法。过去的所有都是我的错,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然后好好爱你,好吗?” 好吗?不好啊。 我吐血。 这刻,我确认了,贺靳言他确实心理有障碍,不是抑郁症患者,就是个偏执狂,不然不可能听不懂我那么明确的拒绝。 精神病也是病,病起来要人命那种病,得治。 我无奈抚额,不耐地说,“我最后再说一次,请你记住,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因为我真的好烦。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可能喜欢。所以,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会。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除了厌烦,我没有别的感受。” 贺靳言瘦高的身躯晃了晃,受了多大伤害似的向后退了半步,那一脸的失望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情一样,眼底的光碎了,全部变成绝望的碎片,看得我好烦。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此话不假。 “小月,你也不要我了是吗,连你也不要我了,那我还有什么?”他低声喃喃着,眸色枯败得像是找不到归处的流浪者。 他这样,我也不好受,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曾有过难以抹灭的十八年时光。 可他这样,也是他自已的选择,结果必须由他自已承受。 “清风,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和我之间根本就谈不上谁要谁不要谁。我的一生许给大哥了,未来生也好、死也好,我都是大哥的。以后,我是你嫂子,我们将成为一家人。我们会在一起的,只是以另一种方式。” 他惨淡的笑了,笑容很美,也很凄楚。 我去找大哥的时候,他在我背后开口,“来之前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有未来了,可我还是想试试,万一呢。也许你说得对,我只是不甘心。小月,这辈子错过你,是我最大的遗憾。小月,我真的好遗憾。” “错过就是错过,好在我们没有把这一切变成过错。” “嗯。其实这两次我都是故意的,纵容我妈伤害你,看着大哥为我日夜为难,不仅伤害你,也伤害我的亲人,我很LOW吧。” 我轻笑着摇头。 他想清楚了就好,谁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权力。虽说他的方法用得不对,但也没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他的出发点也并不是伤害。 所以,值得被原谅。 而我,愿意原谅。 “别恨我,好吗?” “好好活着,我就答应你。” “好。” 等我从长廊中走出,一直观察着我们的大哥已经大踏步的迎过来。 他逆着光,仿佛身披金甲的神祗,五官如削、星眸灿烂,饱满的唇高高翘起,朝着我展开怀抱。 我欣赏的看着走向我的男人,抬步轻快的扎进他的怀里,满足喟叹。 从小学习国画,让我对美的欣赏格外具有眼光,大哥是我最美的风景,我不仅要欣赏,还要占有。 和贺靳言的谈话比想象中容易得多,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是想要再努力一次,其实答案他已经知道了。 其实我们谈得并不多,也没有很深入。不知为什么,我对于他装病的气愤就这么散了。 我突然明白,其实我不恨他。因为他是大哥的亲人,未来也是我的亲人。 亲人嘛,不该有恨。 大哥抬起我的下颌,给我个男狐狸精的媚笑,把我勾得立即没骨气的把自己贴上,双手顺势揽住那把柔韧的精腰。 这狐狸精气质实在勾人。 “累了?” “嗯。” “嫂子这体质不行啊,得加强锻炼。”大哥坏笑着调侃我。 我的脸腾的红了,自诩为嫂子确实有点难为情。毕竟我和他还没到那个环节。可这不是剧情需要嘛,我也是为了给他解决难题。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没毛病。 “大哥这听墙角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天地良心,我坐得远远的,根本不可能偷听。是某人的声音太大,正好那会儿风向好,我才听到那么一点。不过呢,嫂子嫁给哥才能名正言顺,想好什么时候嫁了吗?” 一时不察,上了他的当,一句不过脑子的话自己蹦了出来,“又没有求婚,嫁什么嫁。” 大哥用额头抵上我的,哑着嗓子问我,“是不是求了就嫁?”这把嗓子,真有把我勾死的本事。 “啊?”我懵了。 可能是我的样子有些傻,大哥吭吭的笑了,从胸腔里震动出来的声音像是释放的荷尔蒙,特别勾人,“小傻瓜。” 我拍拍胸口,原来是逗我,吓死我了。 虽说大哥是我这辈子要嫁的人,可我和他在一起才几个月,还没有充分享受谈恋爱的甜蜜呢,才不要那么早嫁。再说,他现在只是试用期啊,怎么就没有点试用期的自觉呢,真是的。 好久以后,当我和大哥回忆起这个时刻,他知道了我的想法后,气得把我按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第二天早上他神清气爽的去上班,我腰酸腿软的趴在画室一小天连只兔子都没画出来。 他说,“小没良心的,大学三年,整整三年,我把心都掏给你了,居然敢说不甜蜜。” 被他气愤翻面时候我眼前出现了林大站在宿舍楼前撑伞等我的大哥。 是呢,那三年,要是用恋人的眼光看,我真的好甜蜜。只不过当时不知道他的心意,没敢往那方面想而已。 “宝贝,知道吗?一天没有把你娶回来,我这心就提着一天。” “为什么呀?” “身边潜伏着一只觊觎女朋友的恶狼,换你你提不提?” 嗯,换我也得提。 “我和他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哼,但愿。” 贺靳言能轻易的屈服,其实在我意料之外。 他为我受伤,我感激他,也心疼他,照顾他无可厚非,但不会因此和他在一起。 退一万步说,真有那样一天,大哥为了弟弟疏远了我,说明我在他心里没有弟弟亲,是可以被放弃的一方。 第199章秦航 真的到了那天,我宁可一个人离开,再不和卫家人见面,也不可能屈服的。 也许贺靳言就是明白这一点,也明白自己做的事错得多么离谱,才没有继续坚持,而是一番恳谈之下,放过我,也放过他自己。 这就像故意闹人的小孩子,你越是退步惯着他,他越是要朝前赶,说得文雅点叫恃宠而骄;你越是不给他后路,越是坚持,他自知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