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叫她去死。 这是傅景羿第几次催促了? 她爱的这个男人,是多恨她啊…… 她抬头望着灰色天空,抬手接住雨水,手心很快被打湿,红腻的血水顺着手骨流下,一滴又一滴。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都希望我去死呢?” 她也不愿意脏。 没有人去救她,被迫拍下不堪的视频,难道也是她的错吗? 是不是真的等她死了,这一切才能平息? 她撕下裙摆里衬,咬破自己的指尖血,一笔一划写上—— 【如你们所愿,我去死,愿天堂没有肮脏,还我清白!】 写完后,她又俯身,咚咚对着墓碑叩了三个响头:“爸,妈,不孝女儿来找你们了,希望……你们不嫌我脏……” 随后,她踏着雨,左手握着里衬血布,一步一步走向墓园旁的小树林。 进去不久,一抬头,就发现树上正好挂了根绳子。 是爸爸妈妈给自己准备的吗?他们希望自己去找他们吗? 那好,就这么结束吧。 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样那些人也不会再议论她的爸妈了。 她攀上树,将头伸进去,刺痛,窒息很快传来。 她瞪大眼望向前方,雨色弥漫间,她似乎看到爸爸妈妈冲她走来,心痛张开了怀抱—— “爸,妈……女儿不脏……抱紧我……好不好?” 眼角终于滑落两行泪,她双手垂落,可手心至死依旧紧紧握紧那块血布! 这场秋雨,淅沥沥的,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才停。 傅氏大厦,总裁休息室。 傅景羿按照惯常的时间午休,从来少梦的他,竟然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云清梨没穿任何遮挡,浑身伤痕站在他面前。 傅景羿看的满是怒火:“你又去哪里鬼混,搞成这副丢人现眼的脏样子来纠缠我?” 云清梨却笑了,嘴角流出血:“傅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你没交赎金导致我被绑匪折磨一个月的事了?” “这些伤和脏都是拜你所赐!” “傅景羿!我曾经多爱你现在就多恨你!”
“你放心,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我也永远都不会纠缠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傅景羿心头忽得涌上不安,他下意识上前抓人,却猛得从梦中惊醒! 原来他还在休息室,哪来的云清梨? 他揉着眉心站起来,心口的烦闷挥之不去,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从休息室走出来,正好看到韩安妍在收拾他的办公桌。7 便问:“云清梨有打电话来吗?” 韩安妍一僵,她昨天私自挂断云清梨的来电,又拿手机发短息叫云清梨去死的事,不会被发现了吧。 但她很快保持镇定,从容恢复:“没有,沈小姐自从被保镖赶出傅宅之后,一直都很安静,看来如您所愿,冷淡她确实让她学乖了。” 她早就清空了手机内的记录,傅景羿信任她,肯定不会怀疑。 傅景羿不耐扯了扯领带,他放任事态发展,确实想让云清梨得到教训,免得她越来越荒唐。 可她真的安静一点,不来找他了,他也还是不舒服。 “网络上的不堪视频查出源头了吗?” 韩安妍就是发布不雅视频的罪魁祸首,她就是要逼死云清梨,她甚至还故意叫人去沈家父母的墓前作妖。 只有没了云清梨,她才能成为傅夫人! “据公关部消息,还没查到源头,不过傅总,这事……您问沈小姐或许会快一点知道答案,毕竟她知道是哪些人——” “一群废物!” 傅景羿烦躁打断,随后拿起桌上的手机拨过去,不料,却传来一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烦躁刹那更上一层。 他拎起外套朝外走,口中吩咐:“把下午的工作都推后!还有,把云清梨郊外公寓的号码牌和密码发给我!” 盯着男人快步离开的步伐,韩安妍一阵阴鹜,她不甘心地攥紧手,云清梨那个贱人都已经被玩烂了,怎么傅景羿还这么在意?! 下楼后,傅景羿立刻开车,朝公寓奔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有个声音一直催促他,快去见见云清梨。 睡梦中,她浑身是血的惨状总是挥之不去。 不安发酵,油门被他踩到底。 一个小时后,他抵达公寓,刚出电梯,却见到一群穿制服的人围在门口,竟然公然在撬门! 眉心一跳,他当即冲过去阻挠:“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对面几人转过身,竟然亮出了警官证,一脸严肃问—— “我们是公安人员,云清梨昨天手握血书,被逼吊死在郊区墓园旁的小树林,这是她的家,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 傅景羿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他不信,也不愿意相信云清梨死了。 他跟着回了警局,发现奶奶已经在云清梨的遗体旁放声大哭:“阮柠,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慢慢解决的啊,是奶奶对不起你!” 公安人员将一个装在塑料袋里的证物拿给他:“这是云清梨死后依旧攥在手里的东西。” 傅景羿接过,指尖泛白。 塑料袋里装着的是一个布条,上面用血迹写着:“如你们所愿,我去死,愿天堂没有肮脏,还我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