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么个大帅哥被绿了吔。” “笑声真吓人,伤心得疯了吧。” “那女人什么眼光,这么漂亮的小鲜肉不要,那是抱的什么玩意儿。” “拉倒吧,看着没,那位比这位丝毫不差,好好看看,人家穿的是什么,一看就是有钱人。” 张双泽长相俊美而富有野性,穿搭显贵,妥妥的贵公子一枚,和五官清俊、气质清奇的贺靳言站在一起,都是深受女孩子喜欢的类型,不分伯仲。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大哥,怎么办啊。”这样的贺靳言,他好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贺靳言有今天的下场,全是他自已的原因造成的,我并不同情他,只是站在大哥的角度可怜他而已。 “早晚会有这一天,早来早好。长痛不如短痛,挺一挺就过去了。”大哥人间清醒。 路上停下一辆宝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搀起张双泽放到后座上,花蕊连看也没看贺靳言一眼,毫不迟疑的钻进去,关上车门,一起离开。 贺靳言目送宝马消失在人流之中,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在地上。 好好的跨年夜,闹得兵荒马乱。 头饰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荧光棒也不知所踪,最后的结果是我和大哥守在贺靳言的病床前迎接的新年钟声。 第二天早上,我在狭窄的陪护床上醒来,大哥已经打了热水,正小心的给他擦拭身体。 贺靳言那张漂亮的面孔青青紫紫,上唇肿得很高,右眼上方有条至少两厘米的口子,一条腿打着夹板高高吊起。 昨晚天黑没看太清楚,他居然伤得这么重。 贺靳言已经醒了,一声不吭的任由大哥给他擦洗。他那双星辰样的眼睛,除了沉寂,没有一丝亮光,整个人都很空洞。 亲眼看到那样的事,他的心伤透了吧。 大哥说得也对,越早发现,对他来说越是好事。反正最终,他和花蕊之间,是很难有好结果的。 亲眼看到那样的事,他的心伤透了吧。 大哥说得也对,越早发现,对他来说越是好事,也好认清事实后,及时迷途知返。反正最终,他和花蕊之间,是很难有好结果的。 “托人查了现场的录像,是张双泽先动的手。我已经报警,也申请了伤残鉴定。很快会有人来了解情况,你只要实话实说就好。” 贺靳言淡漠的嗯了一声,再没有别的反应。 折腾一夜,我又累又困,大哥心疼的把我送回宿舍,要我好好的睡一觉,等他忙完医院那边的事就回来陪我。 这可是元旦啊,我才不想一个人在宿舍里度过。可贺靳言那边的事情确实严重,我再不开心也不能不讲道理的让大哥为难,只好委委屈屈的一个人上楼。 等我回到宿舍,来到露台上时,大哥还站在楼下,对着我远远的挥手。 我心里的郁闷在看到大哥那一刹,烟消云散了,对着大哥挥手,然后目送大哥上车离开。 洗漱过后,换上舒适的睡衣,给妈妈发了个新年祝福,就上床补觉了。 下午我睡醒觉打开手机,看到爸爸和妈妈一人给我发个大红包,乐得我找不着北,一个人揣着沉甸甸的手机跑去医院。 来京大做的第一个项目赚的钱已经下来了,好大一笔,正安静的躺在我的银行卡里。 林大那几年,教授和大哥带着我做了很多项目,赚了不少钱。 原则上我不缺钱,但爸妈给的不一样,那是他们对女儿深深的爱,比我赚的要有价值得多。 大哥疲惫的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发现我来了,笑着招手让我过去。 “不是讨厌医院的味道吗,怎么来了?”大哥捉着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新长出的胡茬刺得我手背痒痒的。 试用期啊,要不要这么腻歪。 我红着脸抢回手,小声的回答他,“我才不要一个人在宿舍,大过节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嗯,好,小月最乖。大哥有点累,能不能给大哥捏捏太阳穴。” “好啊。”我学着妈妈给爸爸揉的样子,轻柔的给大哥按揉。 大哥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很平稳。 贺靳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安静的看着我和大哥,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和光彩,只有看不到底的黑。 大哥只睡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见我一直给他按,心疼的给我揉手指。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大哥问他。
贺靳言没有回答大哥的问题,他说,“你们早就知道。” 我和大哥对视一眼,没说话。有时候,无声胜有声,尽管不说话,答案却已在不言中。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知道,是那年她来林大交流发现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多次我都试图告诉你,可我还没开口,你就不让我说了。饭店后院那次,我是打定主意要和你说清楚的,可你把我骂走了呀。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你不给我告诉你的机会。而且,我说了,你就会相信吗?” 贺靳言惨淡一笑,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晚上的时候,叔叔阿姨到了,看到浑身缠满绷带的贺靳言,阿姨当时就哭了,不住的说当年她就看出花蕊不是东西,怪贺靳言眼睛瞎,被伤也是他活该。 叔叔坐在走廊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话是这么说,可哪有儿女受伤,做父母的不心疼的。美娜阿姨是爱之深,责之切。 我和大哥出去买饭,把空间留给那对母子。 元旦佳节,好多家店都提前关门回家过节了,外卖也停止派送。我和大哥走了很远,才在一家高档酒楼里叫了几个菜打包带走。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阿姨背对着门口,还在不停的数落贺靳言,“你啊,怎么就看不清人心?小月多好,又那么喜欢你,你倒好,找了这么个水性杨花的东西,怎么说都不听。你别怪妈说话难听,这就是你当年那么对待小月的报应。 唉,我都不敢想从前的事,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对不住小月。多好的女孩,让你伤成那样。好在有你哥,以后把她交给你哥,我这心啊才不那么难受。 看看你哥多开心,要不是你眼瞎,现在这么幸福的就是你啊,贺靳言,你这是活该,自己找的。” 贺靳言眼睛看着窗外,低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阿姨不断的提到我,这让我很不舒服。大哥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对着我露出个安抚的微笑。 他伸手推开门,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妈,爸,洗洗手,吃点东西。” 贺靳言有伤在身,心情恶劣,只喝了小半碗粥,就不再吃了。 阿姨见了,又是给他一顿数落。说他自作自受,活该受这罪,没人心疼他。 贺靳言一声不吭的受着,我看不过去,悄悄的劝了阿姨一回。 第二天来医院,病房里没有人,我看见贺靳言费力的拿出手机打电话。似乎对方没有接,他失望的把电话重新塞回枕头下边。 我想,他应该是打给花蕊的。 这花蕊也是个人物,自打那天跟着张天泽离开,便像人间蒸发一样,连人影都不见一个,甚至一个电话一条微信都没发过来。 贺靳言身上的气息一天比一天更加阴郁,伤口恢复得也很慢。 三号早上叔叔阿姨回去了,他们都有工作,没办法长时间的在这边照顾他。 临走前,阿姨拉着我和大哥的手,说把贺靳言交给我们了,请求我们不计前嫌,好好照顾他。 那些事过去那么多年,我早已不在意。而且他是大哥的亲弟弟,就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 大哥连续在医院照顾四天,衣服没换,弄得皱皱巴巴的,胡子也没刮,看上去憔悴不少。 我让大哥回去洗个澡收拾一下,我在医院顶一会儿。 大哥回去的时候,贺靳言还在睡觉。 我无聊的坐在陪护椅上刷手机,猛然抬头,却见贺靳言正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大哥回去的时候,贺靳言还在睡觉。 我无聊的坐在陪护椅上刷手机,猛然抬头,却见贺靳言正瞪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心口一沉,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可大哥才离开没一会儿,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的。 不知为什么,这次贺靳言醒来,我看着他有点害怕,总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因为他的眼睛在看我时,目光特别复杂和阴郁。 “这么怕我?”他开口问我,嗓音嘶哑,目光晦涩。 “没有,就是有点走神。” “小月,从前我那样对你,你还恨我吗?” “不恨啊,当年我还小,不懂事,确实给你带来很大困扰。错的是我,干嘛要恨你啊。而且我早都不在意了,你也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他扯起唇角,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浅到不达眼底,“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