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了能不能再嫁到好人家不说,还要连累家中爹娘姐妹等抬不起头,她的儿女她肯定带不走,年幼的孩子们就要落到后娘的手里头,后娘若是生了自己的孩子,还会对他们好吗? 百般思量,她还是忍了,一忍就是十多年,结果。 他竟然致全家于不顾,做出那样的事儿来。 “他做了什么事?”舒杳问。 卢夫人苦笑:“那一日,他半夜回来,我撞见他神情慌张,似乎在害怕。” “但是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说。” “后来,他差事也不好好做了,只是喝酒,于是,官职也给他喝没了,他爹娘说他,都不管用,何况是我。” “直到那次,他喝醉了酒,再也没有醒来。” 舒杳想了想:“是真的喝醉了,还是吃了什么东西?” 卢夫人回忆了一下,轻轻摇头:“十年了,记不清了。” 卢夫人也是命苦的人,这辈子都砸到卢远超这个情种身上。 舒杳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卢夫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手里,有没有他留下的什么东西?” 卢夫人下意识浑身僵硬,迟疑地看向舒杳。 舒杳就说:“你放心,我和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有杀母之仇的。” “那,那你不恨我们吗?”卢夫人急忙问道。 “恨,也得有个理由吧,我恨你们什么呢?”舒杳说。 卢夫人和她的儿女,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卢夫人惊讶地看着舒杳,年龄比她女儿还小,却极为稳重,也怪不得能做出那样的大事来,又是研制药物,又是改良粮种的。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头上的一根金钗拔了下来,很普通的一根钗,舒杳就看到她竟然用指甲,将金钗外皮给剥下来了,接着就是钗头的珠花,彻底拆完之后,钗已经短小了一截。 是一只精巧的梅花簪,被她后来用别的东西,包装成了金钗的模样。 “这是从他房中的暗格里找到的,你自己看吧。” 舒杳接了过来,轻轻翻转,就看到了金簪上的字样。 贤妃的名讳,醒目的刻在那上头,贤妃在闺中的时候,喜欢自己做首饰,每一样经过她手的首饰,都会刻着她的标记。 像贤妃这样的身份,她的首饰是不可能流落到外头的,现在出现在卢家,本就说不清楚了。 她正准备把金簪收起来,忽然间卢夫人又拿了回去,拧了一拧,金簪分成两部分,簪头和簪身,簪身是中空的,一张泛黄的纸条,被卢夫人从中拿了出来,递给了舒杳:“这才是最重要的。” 舒杳打开了来看,掌心大的纸条里,写的蝇头小楷,竟是贤妃的笔迹,她是见过贤妃字迹的,上头说什么她和卢远超有缘无分,让他忘记了他们之前的种种。 舒杳叹了口气:“我那姨母,胆子可真大啊。” 卢远超也真是一个痴情之人,本该毁掉的东西,被他当做念想,留在了身边,时时看着,就仿佛贤妃就在他的面前。 “何姑娘,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事儿,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准信,你做的那些事,会让我们一家去死吗?” 卢夫人有些害怕的:“我不怕死,我去死,只要放过我的孩子。” 舒杳摇头:“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闹出去的,你想想,她是我亲姨母,她出这样的丑事,也会连累到我。” “我只是,在她矢口否认过去那些事的时候,苦于没办法揭穿她的真面目,现在,有了这样的罪证,我要让她跪着给我娘赔罪。” 卢夫人点头:“那,她会不会拿我们一家泄愤?“ 舒杳摇头:“从此以后,她不敢的。” 至于她一双儿女为何都没办法生孩子的事儿,舒杳心里也明白了,倒也不是卢远超对贤妃痴情到自己想要断子绝孙的地步。 而是她的那位好姨母贤妃,又做了什么事吧。 为什么。 临走之前,舒杳忽然想起什么,对卢夫人提醒道:“改日府上大奶奶出门的时候,派人好好的盯着,看她有没有格外喜欢什么孩子,对这个孩子是不是与其他人不同。” 卢夫人愣一下,一时没明白舒杳什么意思。 等舒杳已经走了,卢夫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何姑娘看着冰雪聪慧,不会白白提醒她这么句话,那……她是什么意思? 卢夫人如此想着,也按着舒杳的话去做了,结果,卢小姐倒是知道的:“娘,我知道她喜欢她大哥生的那个小儿子,叫宝儿的那个,她买的那些东西,多半都是给那个孩子的。” 卢夫人也想了起来,儿媳妇嫁到她家五年了:“那孩子现在也上学堂了吧?” 卢小姐点头:“是啊,听说功课还不错,娘,她以前不还跟你提过,要将这个孩子过继到大哥和她的名下吗?充当我们卢家的嫡长子,替我们卢家传宗接代。” 卢小姐话说到这里,卢夫人脑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不受控制的在她的脑中,又衍生出各种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荒诞的念头。 第260章 设计丫头替她圆房 难道,是这个孩子有问题? 卢夫人心在胸口怦怦直跳…… 她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叫了经常跟儿媳妇回娘家,帮忙拿东西做事的婆ᴊsɢ子和丫头来,问他们大奶奶回娘家一般都买什么东西,娘家现在有几个孩子,大奶奶最喜欢哪一个之类。 她是分开问的。 婆子和丫头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大奶奶最喜欢那个黄宗宝的侄儿,奴婢无意中听见,舅老爷还跟大奶奶诉苦,说宝儿少爷上了学以后花费有点大,大奶奶给的银子都不够用。“ “大奶奶喜欢那个叫宝儿的,回去买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给宝儿的,别的侄儿还妒忌宝儿呢,舅太太当着大奶奶的面,都不准当哥哥们的跟宝儿抢。“ 经她们一说,卢夫人心里就有数了。 搞得这宝儿好像是她儿媳妇黄氏自己亲生的,但是,可能吗? 想到这里,她又叫人唤了儿子来。 卢少爷见屋子里没有伺候的人,只有母亲面色凝重的坐在那里,便疑惑问道:“母亲唤我何事?” 卢夫人这才抬头看着儿子,恍惚她记得,洞房花烛夜那天儿子喝了很多酒,因为丈夫是酗酒死的,她眼见不对,还叫人想方设法把他叫了出来。 “你记不记得,你和黄氏成亲的那一晚上,一直给你灌酒的人是谁?” 卢少爷想了想:“是黄氏的两个哥哥,还有她娘家的一个表哥,娘,怎么了?” 卢夫人没有回答,又问:“那你还记不记得洞房的时候,黄氏她落红了没有?” 卢少爷有些不好意思:“娘,你不是都知道吗?” 新婚夜落红,是有第二天收拾床铺的婆子们能看见的,卢夫人记得,确实是有,但是,她现在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和你洞房的人,是黄氏吗?” 卢少爷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他娘。 他娘这样一问,他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黄氏嫁给他,是高嫁,那时候她是欢欢喜喜嫁过来的,夫妻这些事,这几年,两人也算和谐。 “娘,你想说什么?” 黄氏不该叫别人…… 卢少爷忽然变了脸色。 卢夫人忙问:“你想起了什么?” “娘还记不记得,黄氏身边还有个叫小红的丫头,第二天就被黄氏打发回家了。”卢少爷不傻,这些年也帮着母亲料理家事,出门做生意,各种尔虞我诈的不少。 卢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冷冷说道:“去查那个叫小红的丫头,看她在哪里,好好的陪嫁来的,怎么第二天就走了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卢少爷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好,我这就叫人偷偷去查。” 卢少爷这里,叫人去打听小红的事儿,竟是很快就打听到了。 此时的小红,已经嫁给了一个村里人,生了两个孩子,出现在卢夫人面前的小红,脸晒黑黄,有些憔悴,瘦巴巴的,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 这时候,就算黄氏站在她的面前,估计也认不出她是从前的小红了。 小红战战兢兢地站在卢夫人的面前,不安地看了看卢少爷。 卢少爷说道:“你只要把那件事好好的说清楚,我就给你五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还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找你的麻烦。“ 小红又不安地看向卢夫人。 卢夫人点了点头:“我们也是不想被蒙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