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面前替我说话,而不是在事后让你过来,她明明知晓……” 景阳公主话说到一半顿住,面上满是嘲讽:“你也不用给本公主瞧了,直接出宫吧。” 宋姝婉静静看了景阳公主许久,直将景阳公主看的恼怒,她才收回视线:“太后传臣妇进宫,为的就是公主,不论如何,请公主让臣妇瞧瞧,如此,臣妇才能给太后娘娘一个交代,不是吗?” 景阳公主心口剧烈起伏了几下,良久闭上眼:“你要看就看吧,总归本公主没有什么可看的。” 说罢,她躺回软榻上,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失礼了。” 宋姝婉道了一声,上前给景阳公主诊脉:“公主的身体还不错,但忧思过重,对心脉不好,请公主注意些。” 景阳公主闭上眼眸,没做声,也不动弹。 见状,宋姝婉没有逗留,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回慈宁宫的路上,桃夭问道:“景阳公主的身体如何?” 宋姝婉将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便见桃夭皱了眉头:“也就是说,景阳公主现在很好?” 宋姝婉沉默,她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这时,两人进了慈宁宫,太后问了一句,得到回答后许久没有言语。 寂静中,宋姝婉回过神来,太后要的不是景阳公主身体好的答案,而是…… 她抬起头,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太后说:“哀家观景阳的模样,似是为情所困,忧思过重到快要没命了,世子妃觉得呢?” 宋姝婉:“……” 太后这是想要她开口,来给景阳公主做安排啊,如此看来,雍王退让了不少,如此,她也没必要和皇家的人对着干。 想着,宋姝婉开口:“太后说的是,景阳公主确实为情所困,忧思过重,以致影响到了心脉。” 太后面上露出满意:“哀家知晓了,你且出宫吧。” “是。” 宋姝婉利落的行礼退下,回到侯府,她将太后的举止与裴寰说了:“世子,雍王那边……” “雍王交出了兵权。” 短短一句话,宋姝婉不由按住眉心:“就因为兵权,连公主都能……皇上和太后打算如何安排景阳公主?” 裴寰稍稍侧头:“你很关心景阳公主?” 宋姝婉垂下眼眸:“我只是同情她。” 尊贵如公主,在利益面前都能被抛弃,就算宋姝婉对景阳公主再不喜,也会心生同情。 裴寰淡淡地说:“没必要同情,那景阳身为皇家人,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已坏了名声,没有了价值,自然要付出代价,只能说她还不够谨慎,仅此而已。” 宋姝婉张了张嘴,各种话语转过,却说不出一个字。 良久,她叹息一声:“若我没有了价值,世子是否也是如此想法?” 裴寰没有言语,但宋姝婉却从沉默中看到了答案,她要是没有价值,也会如景阳公主一般被抛下。 “这么看来,我得努力让自己更有用。” 宋姝婉起身,笑着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宋姝婉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离开,后脚暗三就出现在了房间里,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世子为何要让世子妃生出那般想法,您应该不是……” “嗯?” 稍稍抬起的尾音让暗三迅速说了到嘴边的话:“是属下逾矩了。” “退下吧,这是我和她的事。” “是。” 暗三不敢多言,行礼后便退出了房间。 另一边,宋姝婉回到房间,回想着方才裴寰说的话,许久没有言语。 就在这时,一旁的窗子被推开,她扭头看去,发现又是飞鸢从窗子边翻了进来,不觉有些好笑。 “我这是没有大门了吗?让你次次都从窗子翻进来。” 飞鸢眨了眨眼:“倒也不是没有大门,只是奴婢现在在暗中保护世子,自然要小心些。” 说到保护裴寰,宋姝婉突然想起之前意识到的一件事,瞬间起身:“世子是不是不知你在保护他?” 飞鸢挠了挠头:“世子,应该是知晓的吧,毕竟,世子身边有那么多暗卫呢。” 宋姝婉沉默,良久后开口道:“我会去寻世子说的,你且退下吧。” “是。” 这么一打岔,飞鸢忘了过来的目的,转身就走了。 次日,宋姝婉带着韩三针给的书册前往存善堂,丁寸正在存善堂中坐着,单手撑着下巴,整个人没精打采。 “怎么了,之前我给你的那些医书都看完了?” 前几日,宋姝婉特地让百草带了一些医书来存善堂,丁寸眼下应该很忙才对。 丁寸回过神,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医书,医书还没有看完,世子妃,您今日怎么来了?” 宋姝婉给了身后的百草一个示意,后者拿出医书。 丁寸瞧着,脸色顿时变苦:“世子妃,之前的医书还没看完。” “你随我去个地方。” 两人的声音同时落下,宋姝婉挑了下眉头:“你……” 丁寸迅速说道:“我随世子妃走。” 宋姝婉笑笑:“那就走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为何要我留在宫中 “哟,今日怎得不是一个人过来了?”韩三针看到宋姝婉身后的人,眉头挑了一下。 宋姝婉笑着问:“来做事,您还嫌人多吗?” “哼,我不是给了你一本医书,让你过几日再来?” 宋姝婉站定:“原本我是准备过几日再来的,但回去后思来想去,看医书在哪儿都能看不是?所以我就带着,我的小徒弟来了。” “你的徒弟?”韩三针上下打量丁寸,“这小子有什么特殊的?” “合眼缘。” 短短三个字让韩三针嗤笑一声:“你倒是会说,合眼缘就合眼缘吧,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放,来,让我瞧瞧你的基础如何,叫什么。” 丁寸硬着头皮走上前:“丁,丁寸。” 韩三针顿住:“结巴?” 丁寸顿时急了:“不是结巴,我就是一时说话没控制住。” 闻言,韩三针摸了摸下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丁寸片刻,扭过头说:“这小子留下,你进屋去看方子。” 宋姝婉也没多说,径直进了屋。 没多久,屋外的交谈传进屋里,宋姝婉稍稍抬头,便听韩三针从最基础的脉象问到了开药,丁寸答的磕磕绊绊,却也答了个清楚。 “你小子,可有给人诊脉过?” “诊过一些,世子妃曾经带我给一个村子的村民诊脉,之后我也陆续去过那个村子。” “不错,你家里可还有别人?没有的话,之后就住我这儿吧。” “啊?这,这个得问过世子妃吧?” 宋姝婉听到这里,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一下,而后就听韩三针唤她,她叹了口气,起身出去。 “你想留在此地便留,无需管我。” 丁寸挠了挠头,朝韩三针看了几次,各种想法闪过,最终定住:“那,那我留下?” 宋姝婉颔首:“那便留下吧。” 晚间,宋姝婉回了侯府,刚坐下就见飞鸢翻窗进来,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明显是又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说吧,今日京城又出什么事了?” “景阳公主自杀被救回,皇上下令让她去远州城的和明寺削发为尼,为了防止万一,太后也会同行。” 宋姝婉手指微微收紧:“削发,为尼?” “对,听闻明日就要离开了。” 宋姝婉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一时间愣住不知该说什么,她知晓景阳公主会有这般结果的缘由,只是心底无奈,也不知那景阳公主会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不过她是否能接受,对皇帝而言都没用呢。 “世子妃,您怎么不说话啊?” 宋姝婉回过神,淡淡地说:“有什么可说的?” 飞鸢歪着头:“奴婢听闻,那景阳公主之前算计过世子妃,如今有这种下场,世子妃应该高兴吧?” 高兴吗? 宋姝婉没有言语,或许有些高兴,但更多的却是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