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川转身离开公司,来到地下车库,司机已经在一边等着。 司机的声音从前座传来:“霍总,今天是去青园吧。” 霍泽川靠在座椅上,垂眸看着窗边。 “不,去别墅。” 别墅。 霍泽川打开大门,漆黑一片的客厅还是很难让他适应。 两个月了,洛霖就这么沉得住气,没有出来露过一面。 霍泽川打开灯,客厅瞬间明亮起来。 他径直走上楼,看着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门,停下脚步。 霍泽川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打开房门。 当年结婚后,霍泽川特意将他和洛霖的房间分得很远,一个在头一个在尾,以免洛霖来烦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洛霖的房间。 房间床头上有一张他和洛霖的合照。 洛霖灿烂的笑容直冲进他的视线。 霍泽川一阵恍惚,当年结婚,他不同意拍结婚照,这是她自己后期合成的。 他走近几步,看向贴满了便签的墙壁。 霍泽川随手扯下一张,上面的字让他眼底不受控制地发酸—— “是不是我煮的菜太难吃了他才不喜欢,我得多练练。” “给霍泽川的生日礼物希望他会喜欢,这样才不没有白费力气。” 密密麻麻的便签上永远在围绕着霍泽川转。 他手中的纸无力地飘落,大脑已经失去了指挥自己的行动的能力。 他站在原地,脚不再移动一步。 良久,他嘴唇抖动几下:“装模作样。” 化妆桌上一点星芒在闪亮。 霍泽川走近一看,是枚戒指。 戒指的光泽靓丽如新,一看就是经过精心保养的。 霍泽川看着自己左手上空荡的无名指,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自己的那枚戒指只在婚礼上戴过一次,早就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他不敢再往里面走去,退回门口。 门被重重关上,在走廊发出回响。 霍泽川回到了客厅,他从酒柜拿出几瓶烈酒,倒满酒杯,几口喝下去。 灼烧感在他胃里翻腾,但是心底的疼痛并没有被酒精麻痹,这股疼痛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霍泽川坐到地上,眼底猩红,拿着戒指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人既然走了,东西为什么还要在这碍眼,他要让洛霖回来自己把东西拿走! 霍泽川打开通讯录,手指落在洛霖的名字上。 电话铃声在客厅响起,却只有冰冷的机械音回应。 霍泽川终于意识到电话不会被接起。 他的神情即落寞又愤怒,还带着些难以分辨的委屈。 “不接电话,那我就去一个一个地方地找!”
霍泽川走出大门后顿住脚步,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对洛霖的了解少之又少,竟然连一个地方都说不出口。最后他能想到的只有洛霖妈妈的住处。 清晨,小院门口。 洛霖妈妈脚步不稳,缓缓地从里面走出来。 上一次见她还是除夕。 现在她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头发花白了一半。 霍泽川心中莫名不安,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上。 下一秒,于鱼从门里面走出来,脸上也没有丝毫血色。 几分钟过后吗,没有人再往里面出来。 霍泽川双手攥紧拳头,心里的不安达到顶点。 眼看两人就要进去,他当即下车,走到于鱼面前问道。 “洛霖呢,她在哪!” 于鱼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满脸怒容:“你给我滚,这里没人欢迎你!” 霍泽川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他压下心底的怒火。 “你叫洛霖出来,让她把自己的东西收走,别留在霍家碍眼!” 于鱼积压的怒火燃烧起来,胸口起伏厉害,抬手给了霍泽川一巴掌。 她声音止不住颤抖:“霍泽川,你还有没有心!” 霍泽川眉眼间积起戾气,吐字如冰珠:“我找洛霖,你多管什么闲事!” “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会打你!” 于鱼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眼底通红,拳头朝霍泽川的方向挥去。 “住手!” 洛霖妈妈手扶在门框上,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 于鱼动作顿住,连忙上前给她顺气。 霍泽川看着洛霖妈妈的状态,也不敢再让她动气。 一时没有人再说话。 于鱼扶着洛霖妈妈打算进屋。 霍泽川移动脚步,话语里透着急切:“妈妈,你让洛霖出来一下。” 可这一次,一向以礼相待的妈妈,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她直接抓住霍泽川的衣领,抬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打完之后手无力地落在腿侧。 洛霖妈妈剧烈地咳嗽起来,泪水伴随着动作从她眼角流下。 她的声音嘶哑又悔恨:“当时我就应该再狠心点,哪怕打断她的腿把她留在家里,也比嫁给你要好啊!” 霍泽川的喉结上下滚动,克制着情绪,一种强烈的心慌盖住了愤怒。 于鱼红着眼眶,扶洛霖妈妈往屋内走去。 关门前,于鱼最后剜了霍泽川一眼,声音里压抑着刻骨的恨意。 “霍泽川,我告诉你,就算你找到天涯海角,也永远见不到她。” 洛家大门在霍泽川面前阖上。 霍泽川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一步。 于鱼说的那句再也见不到是什么意思。 霍泽川再次滑动喉结,慢慢垂下头,脸色白了下来。 他紧握着手机,力道大到前半段手森*晚*整*理指泛白。 “骗人的,又想骗我,就算洛霖真的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有能力把她找出来。” 霍泽川打开通讯录,直接打通宋余的电话。 “宋余,停下你手上所有的工作,去给我查洛霖的行踪!”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霍泽川,发生什么了?” 这一次宋余没有再以助理的身份和霍泽川说话。 冷汗顺着额头流到霍泽川的眉端,他声音嘶哑。 “于鱼说我再也找不到洛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