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男朋友,假着假着或许就成真的了? 他于是点点头:“我答应你。” “真的?真的?”女孩兴奋地扬起脸,忽而仰头,伸手抓住他的领口,精准地在他左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啵”的一声,软软的触感在傅衍脸上一触即离,这下他真的愣住了。 醉酒的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顾着看着他开心地笑,手还抓着他的领口不放。 她是想要抓住,还是想要解开? 傅衍盯着她红红的唇,轻轻捉下她正不老实地在他领口蹭着的手,一边重新把自己的领子整理好,一边低声警告:“你最好明天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明天的事情不知道,此刻纪南荛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解决完心头大患的她甚至放松地打了个哈欠:“好困,想睡觉了。” 一说完,她的眼皮马上变得沉重。 傅衍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先别睡,我带你回家再睡。” 纪南荛“哦”了一声,乖乖地睁开眼睛,然后仰起脸,在他抬起来的手掌心蹭了一下。 女孩柔嫩的脸颊就这样轻轻蹭过他有些粗粝的手掌心。 真的是要疯了。 傅衍重重呼出一口气,语气沉了一点:“起来,回家。” 纪南荛被他凶得有些委屈,扁着嘴乖ʝʂɠ乖地跟在他身后,门在他们身后“啪”地一声关上。 傅衍领着纪南荛道她家门前,让她拿出钥匙开门。 索性纪南荛虽然醉了,却还算乖巧,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看着纪南荛摇摇晃晃地进门,傅衍又有些不放心。 他叹了一口气,跟着她进门。 纪南荛还眼睛亮亮地看他,他未经允许踏入她的私人领域,却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傅衍侧开脸,眼睛又不敢胡乱落在她的家里,只能盯着她家的屋门看,然后低声嘱咐她:“先去洗个澡,等你洗完澡我就回去。” 醉酒的人,神智都不是很清醒,要是洗澡的时候在浴室摔倒可怎么办?要是磕到碰到怎么办?他要是不在,她摔倒了都没有人可以喊。 纪南荛乖乖“哦”了一声,又乖乖进了浴室,没一会淅淅沥沥的水声就响起。 置身在全是她味道的私密空间,此刻洗澡的声音激得傅衍太阳穴疯狂跳动。 没有她的邀请,他出于礼貌没有在她家沙发上坐下,就这么站在客厅中央等着她,眼睛只看着她家的屋门,等得全身肌肉紧绷,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硬。 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下,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房间里归于平静。 她睡下了吗? 傅衍有些不放心,还是过去敲了敲门。 屋里一点应答都没有。 “纪南荛?”他低声喊她的名字。 屋里终于传来一点声响,是女孩被吵到睡觉时不耐烦地一声“嗯!” 傅衍笑了一声,即使知道她听不到,还是隔着门板,温柔地轻声说了一句: “晚安。” 纪南荛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没有中药味,而是甜甜的、清清的梨酒香味。 闻得她变得醉醺醺、晕乎乎,闻得她被莫名地蛊惑,闻到沉木香味就想靠近,看到纽扣就想解开,瞧见嘴唇就想亲吻。 她靠近了吗?解开了吗?亲吻了吗? 她醉醺醺的身体好像飘到了半空,要缠着他亲热,要他和自己一样浑身甜甜的酒香。 沉木香味或许还是苦了一点。 来点甜甜的果酒就刚刚好。 纪南荛在梦中砸吧了一下嘴,她好像真的尝到了梨酒的清甜。 嘴唇好像也触到柔软的东西,是脸颊,还是嘴唇?脸颊也如愿蹭到暖乎乎的手掌了吗?是粗粝的,还是柔软的? 纪南荛又在梦里又感受了一遍,然后满足地睁开眼,眼神落在自己的床头柜上。 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罐喝了一半的梨酒。 11相亲,维护的姿态 下一秒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纪南荛懵懵然地点开微信,是傅衍发来的信息:什么时候当你男朋友? 完蛋了。 不是梦。 昨晚自己胡闹的记忆全都排山倒海一般涌入她的脑袋里,纪南荛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难怪别人都说醉酒误事。她在人家家里喝醉耍酒疯也就算了,为什么不直接让她断片啊? 此刻纪南荛脑子里正在循环播放自己昨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包括摸他的手臂、揪他的领子、蹭他的掌心、还有......吻他的面颊。 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变态啊? 纪南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绝望地思考了几分钟,纪南荛决定假装忘记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于是她给傅衍发了一个问号:“?” 傅衍秒回给她一个问号:“?” 纪南荛深呼吸一口气,疯狂打字:“那个,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醉了?我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抱歉啊,我一喝酒就断片......” 嗯,伪装得简直完美。 聊天框上面显示正在输入中,没一会傅衍回复:“......也没做什么,只是说你要去相亲,让我帮忙假扮你男朋友。” 没做什么???纪南荛傻眼了,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是她在做梦吗? 傅衍又发来信息:所以什么时候,当你男朋友? 纪南荛有点脸热。 这人非得说得这么有歧义吗?还是他就是在故意撩自己? 纪南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回复,只能干巴巴地回:我先给我妈说一下我有男朋友了,看她怎么回。 傅衍又发来信息:“嗯,那相亲是什么时候?” 纪南荛回道:“这周六。” 对面停顿几秒,然后回复:“那周六之前,记得找我,我随时有空。” 纪南荛回了一个兔子点头的表情包,然后放下手机,把自己发烫的脸埋进被子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床头柜上的梨酒被仔仔细细地盖好,她却好像还能闻到那玻璃罐的清甜酒香,和她抱着那罐酒时轻飘飘的心脏。 甜甜的,醉醺醺的。 纪南荛发了条信息给她妈,跟她说其实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之前没跟她说是因为谈恋爱的时间比较短,怕还不够稳定就还没告诉她,总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得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没想到她发了好几条信息,她妈直接回了一条情绪激昂澎湃的语音: “拉倒吧你!要相亲你就有男朋友了?你别拉个人来糊弄我哈!信你有男朋友还不如信母猪能上树!周六你必须得给我去!” 她还以为如果纪母只是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要看看她男朋友的话,那她就可以以此为借口让傅衍假扮她的男朋友,趁机增进一下感情。 但现在看她妈这个态度,显然已经认定她是在骗人,要是真拉傅衍跟她演戏,可能一下子就会被戳穿了。 看来是躲不过了。 她是真的排斥相亲,她总感觉相亲就像是把自己贴好各种各样的标签摆上市场,让市场里的人挑挑拣拣。而她还要被打上一个“大龄剩女”的tag,让她流入最低那档次,连平等对话的机会都要被剥夺。 纪南荛叹了口气。 她给傅衍发了信息:不用帮忙啦,我妈一眼就识破我在骗人。 纪南荛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傅衍似乎在忙,过了几分钟才回复:好,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再叫我。 他的回答礼貌又有分寸,像他一向以来的温和风格,根本挑不出什么问题,但是纪南荛却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她想听到什么呢?想听到他说,我继续假扮你男朋友吧,我跟你妈妈说吧,我陪你相亲吧? 他这样绅士礼貌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像这样有可能会冒犯的话呢。 他向来把分寸把握得很好。 这一周纪南荛都和傅衍没什么交集。 除却邻居那一层关系,他们的工作生活好像也确实没有任何重合。 细想起来,唯有的这几次的交集好像也是她主动而产生的。而他呢,似乎总是站在那里,神情温和却又从容地看着她。 床头柜上的那罐果酒她没有动,那天晚上那些朦胧的、粉红色的记忆估计也只是梦境。而他说的那句什么时候想喝都可以,应该也只是场面话罢了。 纪南荛没想再麻烦他,但是在她刚在约定好和相亲对象吃饭的餐厅坐下时,微信却忽而震动了一下。 是傅衍发来的信息:“去相亲了吗?” 纪南荛看了那条信息好几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