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之间十多年的情意了,就算不是感情,也至少是青梅竹马之情。 她红着眼说:“文工团知道了我有自残症,小陶那丫头还说是我逼她……”说到这,姚燕玲还特意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没有异常后才继续说下去。 “总之,团里要开除我,我没有了工作,没了经济来源。” 话落,周围一片沉寂。 在这个年代,一份安稳的工作就是一个人乃至一个家庭生活保障。 成禹南沉默着没说完,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 姚燕玲双手放在腿上交握着,紧张又担忧地看着面前男人深邃的眼眸。 早就打听过了,姜沐钦已经死了,对她没了威胁。 而成禹南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女人。 要是在乎,怎么会在姜沐钦下葬的第二天就来军区上班,她有胜算。 姚燕玲安慰着自己,可越是这样想,心口又越是不安。 墙上的挂钟不停走着。 沉默许久,成禹南才缓缓开口,嗓音不再温柔,而是变得低沉:“燕玲,你的病,是真的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想给这个女人最后一次机会。 前两天,他头痛去医院时,多留了个心眼,问了姚燕玲的主治医生,本来是了解病情。 结果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姚燕玲,根本就没病,她是装的! 听到男人这样问自己,姚燕玲先是一慌,很快就恢复好情绪,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龙宸,你在说什么啊?我生病的事,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闻言,成禹南一双黑眸彻底发怒。 豁然起身,对着对面的女人说:“你走吧,你的忙我帮不了,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第17章 姚燕玲一听,这下彻底慌了。 这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抓着男人的手臂,不依不饶:“龙宸,你在说什么啊?你不会这么对我的……” “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的邻居。” “还有妞妞,她那么可爱那么喜欢你,你忍心看她跟着我一起受苦吗?” 又一次拿孩子做挡箭牌,成禹南才压下去的怒火,又一次涌上胸腔,这一次,排山倒海的比之前还要凶猛。 “啪!” 他一把甩开女人的手,鹰眼盯着地上的女人:“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骗我的那些事,我没戳穿是以为你自己有悔改,现在看来,是我一直以来看错了人……” “至于妞妞,你觉得自己配做她的母亲吗?母亲会一次次的利用自己的孩子吗!” 见男人这么说自己,姚燕玲也索性不装了,眼眶的泪顺势夺框而出。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双目通红,声音颤抖到发颤,“你知道妞妞亲生父亲的那个德行,我能有什么盼头,我只能回来找你,我也是真的爱你啊……” 她上前抱住男人的后背:“龙宸,我们一家三口不是一直都相处的很愉快吗?” “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吗?” 都到现在了,姚燕玲还在口口声声的说爱。 成禹南眉头拧成了结,用力的掰开姚燕玲的双手,厉声警告:“我对你的帮助,全都是出于对群众的照顾,一点私心都没有。” 姜沐钦走了,他的心也死了。 真的不想再纠缠,只想往后余生好好守着那抹黄土。 对于姚燕玲这个恶毒的女人,他只想离得远远的。 “如果之前让你产生了误会,那么我只能说抱歉。” 说着,头又开始痛了,他对着地上的女人说:“如果你要是真的在乎妞妞,就好好把她培养成三观正的孩子,别像你一样!” “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会如实汇报给你文工团领导和政府机关,安禾不能平白无故受那些诬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本来还在地上哭的姚燕玲这会突然笑了,笑得像个小丑。 “成禹南,你口口声声说,要让妞妞得到好的教育,可是你却亲手害她的母亲没有工作。” “你说我是坏人,那些坏事都是我做的,可是……难道不是你给我的希望吗?” 姚燕玲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一双杏眸充满了恨意:“说到底,你才是那个坏人!” “姜沐钦对你的失望,是你一步一步亲手造成的,你真的很残忍,我恨你!” 说完,姚燕玲像是疯了般,大笑着走了。 残忍?恨你? 这些词让成禹南久久愣在原地。 即使外面没了那个疯女人的声音,可那些话还是在他的充斥着他的耳朵。 他眸色深沉地看着桌上姜沐钦的照片,声音发颤:“安禾,你是不是也恨我?” 没有回应,再也等不到回应。 刹那间,愧疚如同藤蔓紧紧缠在他的大脑,模糊了视线。 痛到恍惚,好似有千万支虫子在爬,啃噬着他的大脑。 紧接着,眼前彻底发黑,失去意识…… 昏迷间,他好像看到有个熟悉的影子抚上了自己的额头,着急呼喊着他的名字。 “龙宸,你别睡,你千万别睡……” 第18章 再次醒来,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成禹南恢睁开了双眼,入目的都是病床前秦母担忧的眼神。 “妈,你怎么来了?” 嗓子像是烧了一把火,艰难的发出沙哑的声音。 秦母红着眼给他往背后垫了枕头,心疼地看着他:“要不是军区领导给我们打电话,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们,你生病了?” 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成禹南接过水,喝了两口,喉咙总算好受了些,正要开口,病房门被推开,秦父和医生走了进来。 对他一番细心检查后,秦母连忙关切的问:“医生,我儿子……” 医生看着成禹南,沉重的问道:“秦团长可是之前在部队受过伤?” 他没有隐瞒,如实的说着:“曾经在战场上被弹片袭击,大脑被划伤,但是只是脑震荡。” “那当时可有去医院处理过伤口?” 听着医生话里的意思,成禹南顿时察觉到一丝异样。 当时正在外地,没有那个医疗条件,当时也没有什么大事,就也没注意。 他看着医生,眸色深沉:“王医生,你有话就直说吧。” 最近经常头疼,他大概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而一旁的秦母也瞬间慌了神,抓着医生的手,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儿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很严重吗?” 王医生安抚着秦母,又看了下秦父,这才对着成禹南继续开口。 “秦团长,你之前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导致大脑里遗留了血块,这次您又因为失去夫人,伤心过度才会引发并发症,所有才会时常感到头疼。” “医生,那应该怎么办?” 王医生郑重的回:“我看了秦团长的头部扫描结果,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动手术,但是你们也知道手术有风险和术后并发症。” 敏锐地察觉到并发症这三个字眼,成禹南深邃的眼眸看向医生。 “什么并发症?” 王医生沉默了一瞬,才回:“有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 对于是什么记忆,不用明说成禹南也明白。 “我不同意这个治疗方案。”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让他忘记姜沐钦,他做不到,也不想这么做。 医生彷佛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病人不愿意,也就没有再强求。 “还有一个方案就是药物治疗,只是秦团长脑海里的血块面积大,恢复的时间也慢,治疗效果也不一定会达到预期。” “好,就药物治疗。”成禹南低沉嗓音在病房里响起。 一旁的秦母听着两人的对话,早就红了眼。 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残忍。 几天前才失去儿媳,现在儿子又出了事,如果可以,她这个白发人真的想替他们遭这些罪。 “医生,如果药物治疗没有效果,我儿子会怎么样?” 医生面露难色,不忍心地回:“血块会压迫大脑神经……” 看着秦母承受不住的眼神,医生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最坏的结果,只是安慰的回:“当然,秦团长身体底子强,一定可以康复的。” 这不轻不重的话秦母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她明白自己儿子不想忘记安禾,可是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儿子,要不咱听医生的手术治疗……” “妈!” 话未说完,就被成禹南打断了。 病房内,瞬间变得有些沉闷。 “你们可以商量好了,再来找我。”王医生留下这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