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白誉堂这几日有些反常,一直宅在府里不出门,算下来已经大半个月没约见他了。 自打那家伙有了心上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莫不是害了什么相思病? 贺兰殷心里也正烦闷呢,正好约他出来喝喝闷酒,顺便向他讨教一下女人的心思! 第101章:不如把她让给我…… 驾马来到白府。 府里的管家赶忙出来迎接。 贺兰殷将缰绳扔给管家,大步流星地往府里走。 “白誉堂在哪?本王找他有事!” 管家欲言又止,一边交代下人安置好贺兰殷的马,一边引着贺兰殷往内院走。 “王爷请随小的来,我家大人在内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内院,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嬉笑声。 贺兰殷脚步微顿,心生疑惑。 白誉堂院子里有女人的声音? 他看向管家,道出疑惑:“本王没听错吧?里面可是有女人?” 管家有些尴尬,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他也觉得他家大人这段时间有些反常。 身边从未出现过女人的他,这段时间却日日沉迷于女色。 “王爷还是自己进去看吧,小的也不知怎么说。” 贺兰殷眉心微蹙,疾步踏上台阶,直接推开房门。 房门敞开,他一眼就瞧见一红色衣袍男子坐于榻前,白皙的皮肤,一双桃花眼,不是白誉堂又能是谁? 此时的白誉堂好似完全沉醉于声色中,面前的案桌上堆满了菜色果品,几名侍女身穿天青色百褶长裙,乌发高挽。一位给他斟酒,一位给他剥着葡萄,另一位侍女抱着琵琶,姿态妩媚地坐在他面前,纤指轻拨,正在给他弹着小曲…… 只见白誉堂从侍女手中接过酒盏,满饮一杯,又用嘴去接侍女手里递过来的葡萄,那姿态,要多慵懒就有多慵懒。 如此情形,若不是亲眼所见,贺兰殷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白誉堂竟然转性了?他对这些不是不感兴趣吗? 他还担心白誉堂相思成疾,看来,他的担心属实有些多余。 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是相思成疾的样,分明是乐不思蜀,潇洒自在的很! 贺兰殷甚至在想,自己来的不巧,会不会打扰到他的雅兴,正当他在门口犹豫时,白誉堂仰头将酒杯里最后一滴琼浆饮毕,这才终于注意到贺兰殷。 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又恢复如常,白誉堂招手示意贺兰殷上前。 “夜兄,你来得正好。” 贺兰殷来到白誉堂对面坐下,两名侍女立刻围了上来,一边给他斟酒,一边给他剥葡萄。 她们身姿妖娆,穿着清凉,一举一动都透着女人特有的妩媚姿态。 也不知白誉堂从哪里找来的姑娘,一个个跟人精似的,一上来就上赶着往他身上贴。 贺兰殷狠狠蹙眉,被她们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心烦气躁,他神情不耐,正要赶人,白誉堂先他一步开口。 白誉堂大手一挥,对两名侍女道:“你们不用伺候他,把我伺候好就行。” 两名侍女聪明伶俐,这才发现贺兰殷神情不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往白誉堂身边靠了靠。 白誉堂说话时,迎面扑来刺鼻的酒气,也不知这家伙喝了多少酒! 贺兰殷抬眼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几名侍女,美则美矣,只是太过艳丽,她们眼里充斥的野心与欲望,与那些庸脂俗粉没什么两样。 贺兰殷调侃他:“怎么?你就这么饥渴?” 白誉堂哪能听不懂他话里的讽刺,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苦涩:“夜兄不是我,又怎会懂得我的苦楚。” 那种想碰不能碰,想爱不能爱的感觉,贺兰殷哪里会懂? 毕竟,贺兰殷占着的人,也是他最想要的。 贺兰殷觉得今日的白誉堂实在反常,转念一想,心中便有了猜测。 他看向白誉堂,道:“怎么?白兄没等到那位一见钟情的姑娘?” 明知故问。 白誉堂睨了贺兰殷一眼,微不可见的发出一声轻叹:“如你所愿,千年铁树好不容易开一次花,一开就谢了。” 预料之中,不过身为多年好友,贺兰殷也不忍心让他孤寡一生。 他太了解白誉堂这个人,如一头犟驴,一旦认准的事就不会轻易放弃,一旦动了心,恐怕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贺兰殷道:“可见着她了?” 白誉堂点了点头:“见着了。” 贺兰殷道:“既然见着了,你怎是这幅模样?难不成,被她拒绝了?” 白誉堂苦笑,仰头又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嘲弄地牵起嘴角,道:“根本不存在拒绝,我都没有机会开口,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 贺兰殷疑惑,一脸戏谑地盯着他,道:“怎么?难不成,她已为人妇?” 白誉堂道:“倒也不是,只是……她已经属于别人。” 而那个人,是他多年的好友,他连争夺的资格都没有! 贺兰殷心中了然,原来只是心有所属? 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他和桑宁之间的关系,不禁皱眉。 桑宁不也一样心有所属,和齐铭情投意合吗? 可若要他拱手让人,他却做不到…… 贺兰殷不由地道:“男未婚,女未嫁,既然喜欢,就该努力争取,你在这借酒消愁又有什么用?” 他这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既已成为他的女人,他就不会轻易让人,除非,是她执意要离开! 不! 贺兰殷随即又将最后一句话否决。 就算她执意要离开,只要他不同意,她就没资格离开! “争取?”白誉堂看着贺兰殷,不禁失笑。 若他知道,自己想争取的人,是桑宁,不知他又该作何反应? 他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我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她身旁的那个人,不会将她让给我的。” 贺兰殷道:“感情本就不能让!想要就得抢!” 沙场上厮杀,倘若等着别人主动割让城池,大宋早就亡了! 在贺兰殷的字典里,他杀伐果决,手段狠厉,从来就没有“让”这个字! 见白誉堂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贺兰殷又安抚道:“天下女人多的是,白兄又何必单恋一枝花?” 白誉堂反问他:“夜兄既然这样说,你又何必执念于桑宁?不如将她让给我,如何?” 他这话是用玩笑的口吻说的,意在试探。 可贺兰殷却立刻沉了脸色。 白誉堂不禁失笑。 贺兰殷未免太过在意,竟连一句玩笑话都听不得了,劝说他时,倒是言之凿凿! 第102章:她身上好烫…… 一提到桑宁,贺兰殷就心中烦闷。 他差点忘了今日来找白誉堂的初衷,原本是想让他陪自己喝酒解闷。 看出他心情不顺,白誉堂问:“夜兄今日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来看望我吧?” 白誉堂可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贺兰殷道:“本王心情不顺。” 白誉堂道:“是因为桑宁?” 除了她,白誉堂再想不到其他。 “听闻新科状元当着众臣的面驳了皇上的赏赐,只向你讨要一个婢子。”白誉堂顿了顿,抬眸看向他,道:“齐铭想要的人,是桑宁吧?” 话音刚落,就见贺兰殷一张俊脸黑沉。 他猜对了。 贺兰殷有些气恼:“她想要离开侯府,然后去找齐铭!” 白誉堂沉默。 他早就听说,齐铭与桑宁早已定下婚约,两人情投意合,一个想娶,一个想嫁,本就在情理之中。 可不知为何,白誉堂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无论是贺兰殷,还是齐铭,他好像都不能坦然接受。 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参与这些,唯有做一个旁观者。 白誉堂问:“夜兄如何打算呢?” 贺兰殷正是因为此事烦闷。 桑宁软硬不吃,虽表面看着柔弱,可骨子里却倔得很! 若他拿她有办法,他就不用到白誉堂这来了。 见他不语,白誉堂道:“你为何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贺兰殷不解:“如何转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桑宁!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的思想!根本转移不了! “听说长安街有一处好地方,专供人消遣,男人只要到了那,一切烦恼都会消散!”白誉堂道。 长安街有这么好的地方? 贺兰殷表示怀疑,他怎么就从未听过? 白誉堂道:“是不是真的有,夜兄随我去一趟便知!” …… 马车停下,贺兰殷与白誉堂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贺兰殷站在原地,一抬头就看见头顶上的牌匾写着几个大字:醉春楼! “你带本王来这里做什么?” 白誉堂道:“带你进去解解火!听沈博凉说,你近日内火太过旺盛,得想法子消火!” 贺兰殷不禁皱眉:“他这也同你说?” 那他不能人道的事,是不是也被他知道了? 思及此,他心中更加烦闷! 他的确有些心火旺盛,奈何他无法解决!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桑宁,一面对她,他体内的火就蹭蹭蹭地燃烧!喝再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