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老爷若是活着,也定会给小姐撑腰和离的。” 提到我已经去世的父亲,元宝忍不住落泪。 “好啦,别哭了,以后小姐带着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咱们陆家这么些个铺子,硬气着呢。” 吴佩捏了捏元宝肉乎乎的脸蛋,安慰她。 2 无论如何,现在还没有和离,我都得去装样子。 等我到薛老夫人的院子里时,就听到屋内传来了年轻女子的笑声,银铃一样很好听。 我掀起门帘进去后,便看到了薛老夫人旁坐着一个桃花眼细长眉的女子。 约莫十八九岁,正拿着勺子为薛老夫人乘汤包,她对面坐着薛平信,一脸宠爱的看着她。 我行了个礼当作没看到她一般坐在薛老夫人对面,一张小圆桌倒是坐的满满当当。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便挪身下去对着我行了个礼,“婉婉见过夫人。” 说了六个字的功夫换了两口气,柔弱的让我想当即给她请个大夫。 “婉婉,你快起身,你有身孕可得当心着。”薛老夫人着急的说道,眼神却瞟了我一眼。 原来已经怀孕了啊,怪不得进府第二日就能伺候老妇人了。 不过我也对这老夫人有些无语,你儿子一年也难得碰我一次,再多瞟我几眼也没用啊,我不能凭空怀孕啊。 被称为婉婉的女子柔声道,“该有的规矩可不能坏,还得夫人点头我才算名正言顺,不会被人非议呢。” 我不动声色的喝了口粥,心里佩服这小丫头,两句话就催着薛平信给名分了。 薛平信夹起一片烤鸭肉给婉婉,“你不用给她敬茶,今日母亲也在,儿子想以平妻的礼仪娶婉婉。 “毕竟他怀着的是儿子的第一个孩子。” 相比于我中规中矩,婉婉这种懂眼色会撒娇的性格看来更受老夫人喜欢,她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即使是平妻,也得敬茶。可以不尊重我,不能不尊重朝廷,毕竟我是三品诰命。” 我喝了一口燕窝鸡汤后淡淡开口道。 薛平信冷哼一声,“你的诰命,那也是我在战场上厮杀拿命换来的。” “这个道理,你亲口去给礼部说吧。”我冷冷回道。 “将军,夫人说的在理,婉婉是平民出生,能陪伴在将军左右已经很知足了。 “不管是平妻还是妾,哪怕只是个通房丫头,婉婉都是愿意的。”说着她还挤出了两滴泪。 薛平信立刻起身到她身旁替她擦掉了那两滴泪,“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了你。” 这顿早饭我吃的很满意,薛平信是真的在意那女人,看来和离应该会顺利许多。 我在他们筹备的差不多时,向薛平信提出了和离,“她出生来历都不明,我不可能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 “要么我们和离,你娶她做正房娘子。要么,她只能做妾,每日向我行礼问安。” 薛平信刚刚练完功,看着我没有说话,反而是一步步的靠近我。 直到把我逼到墙边,才低声说道,“你们陆家,让我丢尽了颜面。想要和离,呵,梦里和离吧。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娶婉婉做贵妾,她不像你,心机深重对个将军夫人的位置如此算计,她要的只是和我在一起。” 薛平信说话间口里的热浪一股股的扑向我,我忍不住有些迷失,我已经多久没有离他这么近了。 “只是哪怕做贵妾,婉婉也不是你能比的。你不是想做将军夫人麽,那就好好的做一辈子吧。” 薛平信最终娶了婉婉做贵妾,只是给足了她排场和面子,声势比当年娶我这个正房夫人还要浩大。 自从娶了婉婉入府后,薛平信每日除了上朝,陪老妇人说话外,几乎都和婉婉在一起。 不过我也不急,薛家母子这么讨厌我,总会有机会和离的。 在此之前,我需要的是多赚些银子,毕竟银子只要进了我的钱袋子,就永远是我的。 3 我幼年丧母,父亲也没有再续弦,就我这一个女儿。 他掏心掏肺的待我,总觉得是自己的商贾身份连累了我不能嫁给好人家,而他口中的好人家家产并不如我们。 那年父亲看我对薛平信有意,四处求人托关系,得以与薛家攀亲。 为了让我在薛府不被人轻视,父亲给我的陪嫁仅次于郡主的陪嫁。 父亲因病去世后,偌大的家产自然是我的了。 大概因为从小缺少母亲的关爱,我总会由自己想到他人。 在经营商铺时会将客人的需求放在第一眼,也十分尊重伙计们的想法。 接手陆家商铺的这两年,家业比父亲经营时还扩大了一辈。 我带着元宝去视察新开的客栈,这家酒楼开在京城最有名的医馆旁边。 这家医馆郎中医术高明,来看病的人很多,我想着在这里开客栈,为看病的人提供住宿。 客栈过几日就要开业了,我上下楼看了一遍,还不错,基本还原了我的想法。 一楼单独辟出了一间屋子,准备了几把长椅和茶水,免费为看病的人提供歇息的地方。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客栈门口正在悬挂的匾额突然松落。 虽然我努力躲避了,但左臂还是被砸到了,伙计们直接把我送到了隔壁的医馆。 好吧,或许把客栈开在医馆旁边是为了我方便。 我在隔间等候时,进来一个穿着素青长衫的男子,头发规矩的用青玉冠束着。 我看了他一眼,长的倒是端正,但是端正也得有规矩。 “我先进来的,而且我胳膊挺疼的。”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除了胳膊疼,头晕吗?恶心吗?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男子说着就拿过手帕蹲在我身旁准备挽起我的衣袖。 “呃,没有。”我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郎中? 只是太年轻,与我印象中老态龙钟的郎中形象大相径庭。 “我给你开几服药,一日喝三次。”说着又拿出一长条白色的棉布缠绕在我被划伤的地方。 “伤口我已经清理过了,每晚睡前涂抹药膏后换一条新的棉布包好。七天后再过来。” 元宝把药都收好后去结账,回来告诉我棉布是免费的。 “每个病人棉布都免费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呢。”我感叹到。 “并不是每个人都家境好,医馆能帮的地方都尽量帮。”男子笑着答道。 “我付钱吧,我不缺钱。”我脱口而出。 “您愿意为病人提供临时休息的地方,我很感谢,一点心意还请收下。”男子诚恳的说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叫陆漫霓,隔壁客栈的老板。”我递给他一张名帖。 “陆老板好,我是韩石青,这家医馆的郎中。”他也递给我一张名帖。 介绍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尴尬的挥挥手,“那就不叨扰您了,七日后我再过来。” “伤口忌辛辣,饮食清淡为主。近期还是少操劳一些,先好好养身体。”韩石青叮嘱道。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几句话我鼻头有些酸,从父亲去世后,很少有人对我说这些了。 更是从来没有同龄男子对我如此关心,虽然于韩石青而言,只是对病人的正常嘱咐而已。 4 这七日,我一直没有见过薛平信,他对我受伤的事情也并不知道,不过知道也没有区别,毕竟也不会关心我。 七日后,我再去医馆时客栈已经开业了。 和我预想的一样,医馆病人多,客栈免费提供的茶歇室得到了好评,楼上的客房也都住满了。 元宝跟着我身后忍不住的感叹,“果然还是小姐厉害,以后咱们陆家的铺子多了一项客栈,还可以把酒楼也带起来。” 对于元宝的提议我很是赞同,父亲在世时生意做得很大,唯独不做酒楼,觉得和日常吃喝打交道太麻烦。 元宝被我带的思维活跃了很多。 “那酒楼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选好地方后咱们就把酒楼做起来,既然要做,就要做全京城最大的。 “要让那些达官显贵觉得能来我们酒楼吃一趟酒,是极为体面的事儿。” 我和元宝说这话,已经到我了。 进去隔间就看到韩石青正在给一个老人开方子,“方子你收好了,药吃完以后去你们那儿的药铺买就好。 “都是普通的药材。你们那儿的药铺比京城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