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舟说她凭什么活,那他自己呢?他就配好好的活吗? 咬牙扯掉手背上的针管,白若雨拖着破败的身子出了医院。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谁都别想好过! 在傅氏集团停车场堵下傅珩舟,她带着必死的绝望,趁其不备拉开他的车门坐了进去。 狭小的车厢里,傅珩舟呼吸有一瞬的窒息,心间那股影影绰绰的疼继而被放大。 他红了眼冷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和你说说心里话。” 白若雨撩起耳边的头发,亦如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笑得温婉动人。 傅珩舟却嫌恶的把脸别过去,喉咙发紧。 “怎么?想来恶心我?还是你觉得我能对你有多少感情?在我面前卖弄几下我就能救你?白若雨,死了这条心吧。” “一开始救你不过是觉得你可怜,如果一早知道你的出现会害死筱竹,我这辈子一定不会多看你半眼,因为你,我失去了挚爱,你得赔命的。” 面上的笑意出现一丝皲裂,白若雨装不下去,自暴自弃的讥笑了一声。 “得了吧傅珩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夏筱竹有多深情,还挚爱,干嘛给自己标榜的多伟大似得,这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 第17章 “滚下去。” 傅珩舟被刺到痛处,眸底血色氤氲,车厢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白若雨却丝毫不在意:“你敢说你没对我动过心?傅珩舟,承认吧,你心里有我,不然,你怎么会在你和夏筱竹的婚礼当天抛弃夏筱竹?” “你伤她一次又一次,你猜,她死前该有多恨你?” “你给我滚下去!” ![]() 傅珩舟额角青筋尽数暴起,眼底有什么溢出来,滚烫。 白若雨依旧是那副随心所欲的态度:“你让我滚就滚?好歹我也追了你六年,那可是女孩子最好的六年啊,全浪费在你身上了,你不该回馈我些什么?” “如果没有你疯魔纠缠我的那六年!我和筱竹将会在今后有无数个六年!你现在居然还敢跟我提这件事!” 傅珩舟忍无可忍,下车将白若雨拖下来,无尽的痛苦几乎把他淹没。 悔恨之意折磨的人痛不欲生。 白若雨坐在地上,浑然不在意,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停车场的每一个角落。 傅珩舟却疼的近乎窒息。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傅珩舟弃了车子,崩溃的走着,再回神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顶楼。 盛夏的风刮在身上,竟也有这么痛的时候,楼下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水马龙。 “筱竹……” 傅珩舟红着眼踩上天台,他不知道该怎么赎罪。 他欠筱竹的实在太多。 “筱竹,我想你了……” 傅珩舟想夏筱竹,特别特别想,想见她,想抱抱她,想亲亲她,想听她一声声叫他的名字,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些也会变成痴心妄想。 他痴痴盯着脚下,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活着再见不到筱竹,那死了呢? 这几天,他无数次在生死间挣扎,可白若雨那句‘她死前该有多恨你’彻底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筱竹会恨他吗?筱竹不是最爱他的吗?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给筱竹解释…… 他绝望的往前一步,自暴自弃的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恨就恨吧,大不了去另一个世界跟她赔罪,筱竹最爱他,她一定会原谅他…… 这么想着,傅珩舟的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 铃声一遍一遍在他心间走过。 傅珩舟拿出手机按了接听,耳边风声不止,电话里,是陌生的男声—— “傅先生您好,这边是礼物代发社,夏小姐半年前在我们这里制定了一款视频,今天是发送日,麻烦您查收。” 电话自动挂断,与此同时他的邮箱收到了一条视频。 筱竹…… 傅珩舟身子一僵,眸中亮光稀碎。 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喉间呼吸被尽数剥夺。 好半天,他才颤着手点开。 画面里,是夏筱竹娇羞驼红的小脸—— “我猜这时候我们应该已经结了婚在度蜜月了吧,傅先生,这可是我以傅太太的身份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以后还会有更多个,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一直快乐哦!” 视频下方,署名为:最最爱你的傅太太。 第18章 傅珩舟抱着手机瘫坐在地上,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满脸,滚烫的泪珠,烫的人心惊。 “筱竹!夏筱竹!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崩溃失声,握着手机的五指全凉了。 那段日子,他到底对筱竹干了些什么! 一拳砸在地面,傅珩舟心口压着一团情绪,疼的他快要爆开来。 手机里,夏筱竹幸福的声音还在一遍遍循环播放。 那清甜的笑声,尖刀一样反反复复刺着他心头的伤疤,鲜血淋漓。 傅珩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间忽然涌上一股铁锈腥甜。 他没忍住,急火攻心‘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那抹身穿白裙的倩影,可她脸色一点都不好看,她说他骗人,说好要娶她,到现在还不来。 傅珩舟无助摇着脑袋:“娶的,我这辈子只娶筱竹当老婆。” 他踉跄着爬起身,全然顾不上身上的灰尘还有血迹,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走。 忍痛驱车来到夏家,才到铁门口,他就看到了里头布置的灵堂。 黑白的照片上,夏筱竹笑的那样好看,明眸皓齿,跟误入人间的精灵似的。 可傅珩舟不喜欢,他的筱竹笑的那么漂亮,怎么能用黑白的照片,得彩色,彩色才好看。 他抬脚想往屋里走,才走出去三步,迎面就撞上了夏家的保姆。 那保姆手里抱着一大把白色的百合,有好多都已经枯萎泛黄。 原本清新的香气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腐败臭味,说不出的难闻。 看品种傅珩舟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他种的,就种在夏筱竹家的花圃里,是整个花园里,夏筱竹最珍视的花。 可此刻,那些她曾最珍视的花,却被人像抱垃圾一样,搂着往外走。 傅珩舟皱着眉上前,哑着嗓子将人拦下:“这花是筱竹的,谁准你拔了!这是筱竹最爱的花!” 保姆被他骇了好大一跳,后知后觉抚平心绪,她叹了口气如实开口:“这些花是小姐去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