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京屹一顿,沉下心来看着红酒杯,眸色隐晦。 他指腹沿着杯沿摩挲,倏然开口:“是有些心烦。” 闻言,段衣衣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然后又变得楚楚可怜:“奕寒哥,衣衣不敢奢求太多,只想陪在你身边,哪怕没有名分也可以。” 听到这话,应京屹这才看向眼前的女人,抱着她。 缓缓道:“瞎说什么,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半月后。 黎锦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断咳嗽。 自她被关起来的第二天,便生了病。 这时,听到门被推开,希姐的到允许,拿着止痛药走了进来。 她心疼不已:“慕晴,你这又是何苦以卵击石呢?” 黎锦溪又咳了两声,却还是倔强的说:“我没事,还倒不了。” 希姐却红了眼。 黎锦溪问:“怎么了?”6 希姐答:“我刚上来时,听到佣人对你的议论,替你难过。” 这别墅里的佣人,都是应京屹从秦家老宅调过来的。 见过她的‘嚣张跋扈’,自然对她积怨深重! 她一点都不惊讶。 想到上辈子,若是她没死,最后只怕也落得这个下场…… 黎锦溪接过希姐带来的药,想吃下缓解疼痛,可没等药到嘴边,便猛地咳嗽。 看着沾着血的纸巾,希姐惊慌:“你到底怎么了,你只说让我给你带止痛药,你没说你病得这么严重啊!” 希姐拉着她:“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黎锦溪却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看过了。” “你知道我本来就有胃病,胃痛很正常,休息会就好。” “可你……”希姐欲言又止。 她没在意希姐的话,重新躺回床上,可嘴里的腥甜迟迟不散。 被关的这几日,她总觉得冷,也总想起当初应京屹对她宠爱时那些好来。 可每每当她想沉溺其中,真相便犹如利刃,狠狠撕开这片假象。 黎锦溪手指紧紧抓住被单,哽咽低喃。 “希姐,你说,应京屹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这次,希姐也沉默了,没有回答。 黎锦溪闭上眼睛,侧过身去,她肩膀微微抖着,泪如雨下。 大病一场之后,黎锦溪整个人都瘦了好大一圈。 可应京屹,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但好在房门没上锁了,她不用再关在房间里了。 夜风呼啸,带着深秋的凉意。 黎锦溪窝在阳台,望着天边冷冷弯月,孤单背影与夜色融为一体,生出孤寂。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那这一世,她和应京屹的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希姐悄声给她披上毛毯:“别吹冷风,小心寒气入体,将来难怀宝宝。” “宝宝?” 黎锦溪心猛地一揪。 她哪里有福气会有自己的孩子啊? 上辈子,不管她吃多少药,都没有怀孕。 后来才知道,应京屹每次事后,给她倒的牛奶里都加了避孕药! 那一瞬,黎锦溪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钢针狠狠扎下! 想到这,她声音里也哑得令人心碎:“应京屹……是不会允许我有他的孩子的。” 第9章 “慕晴!” 希姐心疼的都快哭了。 黎锦溪却笑了,笑里的悲伤,更令人心碎。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一直没有怀孕,才被所有人都骂是自作孽,活该! 她不信,吃了好多药,甚至去庙里求神拜佛,什么都做过! 她还因不能为秦家传宗,对应京屹感到愧疚,还想过离婚让她另娶别人。 就是从未想过,没孩子的原因竟是因为应京屹亲手递给自己的牛奶! 泪一滴滴砸落在她手背上。 应京屹,真的好狠的一颗心! 黎锦溪捂住了脸,趴在膝盖上,任眼泪留进冰冷的手心。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月色清冷,照得满室苍凉,悲伤也好似被放大。 又过了半个月,应京屹终于想起了她。 见黎锦溪真病了,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本以为黎锦溪又在装病撒娇,没想到竟病得这么严重。 看着她不似以往活力的苍白模样,应京屹心中莫名烦闷。 转头就对着佣人发火:“你们都怎么照胡太太的,这么严重没人去叫家庭医生上门吗!” 可惜这样的关心,黎锦溪在听,也没了以往的甜蜜心动。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体质弱。” 应京屹皱眉将她揽入怀中:“好了,你妹妹的事就翻篇了,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出去散心。” 沉默过后,黎锦溪靠在他怀中,遮住麻木的眼。 三天后,高尔夫球场。7 应京屹说的是带她散心,其实是来见此次负责评选京海市商会会长的主办方。 她不过就是应京屹带来充当花瓶,充当门面的。 不就是被利用吗? 黎锦溪咽下吼中的苦涩,嘴角弯了弯,逢迎一笑。 “秦总和秦夫人郎才女貌,京海圈的神仙眷侣,咱们京海夫妻的典范!” 应京屹揽着黎锦溪的肩膀,享受着赞美。 此次,京海商会会长他势在必得。 可黎锦溪久病初愈,实在撑不住了。 “奕寒,我有些累了……” 话刚出口,应京屹就眉心一皱,却碍于对方只得放软了声音。 “慕晴,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早说不让你跟我来了。” “林秘书,送太太回去。” 黎锦溪仰头看向应京屹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只觉得陌生又冰冷。 她扰乱了他的计划,就被毫无留情的直接送走。 黎锦溪眼眸微垂:“不用了,我自己回。” 回到了囚笼一样的别墅。 黎锦溪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跌落在沙发上。 这一世,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在这条应京屹为她安排的死路上逃出去? 中秋节的前一天。 黎锦溪正坐在阳台上做手工,阳光微微洒落,一片岁月静好。 应京屹悄悄走进去,盯了女人许久,才发出声音:“慕晴。” 黎锦溪一惊,差点被扎到手。 “你在做什么?” 黎锦溪轻声道:“悠苒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想亲手给她做个秀禾扇。” 应京屹挑眉。 “那你答应我的围巾呢?” 黎锦溪眸光一顿,声音轻柔。 “秦家那么多的顶级设计师,就算我不给你织,你也会有的。” 应京屹心里蓦然涌起一丝不舒服。 这丝不爽,不知从何而起,好像是从上次傅厉州觊觎的眼神开始的,又或许更早…… 他语气瞬间冷了下去:“你这是不打算给我织?” 语气虽淡,可任谁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本以为黎锦溪会立即对他撒娇认错,谁知却看到了她眼中来不及收回的苍凉。 这一瞬,应京屹心口竟莫名一空。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离他而去。 而黎锦溪接着却是向他解释:“没有,我只是怕我做的你看不上。” 曾经把围巾织得歪七扭八也要逼他整日戴上的女人,怎么会像变了个人? 应京屹莫名心烦。 凝望着眼前的女人,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一直到晚上,应京屹都没回来。 黎锦溪看着完工的秀禾扇,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这一世,她的悠苒总算嫁给了所爱之人,一定会幸福一生。 突然,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 黎锦溪心里一咯噔,连忙接起。 “慕晴,不好了!应京屹举报你爸偷吃回扣,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第10章 “轰隆!”大雨随着轰鸣的雷声瓢泼而下,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应京屹为什么会举报她爸?! 来不及多想,黎锦溪忙给应京屹打去电话。 整整十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雷声伴着雨声加重着黎锦溪的心慌,跌跌撞撞跑出去。 秦氏大厦。 黎锦溪全身被淋瑟瑟发抖,眼睛却执着盯着林秘书:“我要见应京屹。” 特助面色为难:“秦总不在。” 这拙劣的谎言,黎锦溪不信,径直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落地窗前,应京屹逆光而立,看向门口那道倔强的身影。 黎锦溪走上前解释:“奕寒,我爸绝不会做那样的事,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应京屹眯着一双鹰眼犀利得盯着她,声线淡淡:“结婚时你不是说过,生意上的事你不会参与吗?” 黎锦溪一怔,随即踉跄了一步。 “对不起,是我违约了,可那是我爸啊……” 看着女人红肿的双眼,沾着雨水的秀发,应京屹不由眉头紧皱。 他脸上暗影浮动,终究开口。 “你先回去,你爸的事,等过了中秋,我会调查清楚。” “可……”黎锦溪听出他语气里的坚决,只得住了嘴,“好,谢谢你。” 中秋佳节,所有秦家人聚在一起。 应京屹向往年一样,牵着黎锦溪出现,遭到秦家众人的嫉恨视线。 父亲的事压在心上,黎锦溪一夜未眠,根本就没有心思。 “奕寒,我礼服弄脏了,先去处理一下。” 找了个借口,黎锦溪出去透气。 走廊上,吹着夜风,心中的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