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看见满脸颓废的弟弟周绮源冲破仆人的阻拦,冲进了别墅。 他穿着洗旧的牛仔裤和皱巴巴的衬衫,不见天才钢琴家的儒雅,青涩未退的脸上满是疲惫。 周希蔓猛地攥紧了手,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绮源,姐姐在这儿!” 她噙着泪心疼的扑向周绮源怀抱,却只穿过了他的身体,扑了个空。 身后,许真茹骄矜的声音响起。 “你别喊了,你姐姐不在这儿,吓到了宝宝,闻朝会生气的。” 说着,她就在周绮源震惊的目光中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笑得挑衅。 周绮源剑眉蹙紧,不管不顾往里冲:“我现在就要见岳承廷!他必须把我姐放出来!” 他疾步朝二楼方向走,不料许真茹竟朝着桌脚狠狠撞去,便在尖叫声中倒了地。 汨汨的鲜血自她腿间流出。 许真茹捂着肚子柔弱哭喊:“孩子,我的孩子……” 周希蔓攥紧了拳头,无力的窒息感包裹着她。 她看见岳承廷沉着脸快速下楼,看清许真茹腿间的血,顿时双目赤红,嗜血的目光落在周绮源身上! 周希蔓缓缓摇头,低声哀求:“不,你别信她,是她故意摔倒的……” 下一瞬,岳承廷歇斯的咆哮响彻别墅大厅—— “周绮源,我要你姐陪葬!” 这话一出,一阵强烈刺眼的白光直接刺破周希蔓的魂体。 转瞬间,她化为泡沫消散于无形!第5章 岳承廷万分心焦地带着许真茹去医院,扶着她的转运床疾步赶往手术室。 就在此时,另一架转运床正好从手术室推出来。 岳承廷先是看到神情阴沉的好友莫霄,愣了一下,顺着看过去。 病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周希蔓。 她戴上了呼吸面罩,精致的小脸血色全无,白得几近透明。 岳承廷丢下许真茹,大步上前,挡住了周希蔓病床。 “这是怎么回事?!”他死死攥着莫霄的手臂,“绮绮出什么事了?!” 莫霄意味不明地朝推进手术室的许真茹看了一眼,似是在不满岳承廷的做派。 他抽出手,语调淡淡:“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脏器突然衰竭,大脑也陷入了不可逆昏迷状态。” 岳承廷呼吸一紧:“不可逆昏迷状态?” “嗯,俗称的植物人。” “轰”的一声,岳承廷大脑一片空白:“她怎么会突然变成植物人?一定是你搞错了!” 莫霄语气凉薄:“这样不是正好吗?她不会挡你的路了。” 话落,他绕开岳承廷,径自从骤然出现的周希蔓魂体身旁走过。 谁都没注意到他忽然侧了侧身子,脚步不停。 周希蔓再次恢复自我意识时,魂体已经几近透明。 透过ICU病房玻璃,她清晰看到自己现在有多虚弱。 她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把该做的事都做完,可没走两步,一股奇怪的吸力就将她拉回岳承廷身边。 来回尝试数次,她都无力挣脱,被困在了岳承廷十米范围内。 逃不掉,离不开。 她只能亦步亦趋跟着岳承廷,跟着他大步奔向自己病房,双目猩红地拉住病房里做记录的医生。 “想尽一切办法让她醒过来,钱不是问题,我只要她醒过来!” 被拎着脖领的医生兜头浇了他一盆冷水。 “岳总,植物人苏醒几率不到一成,想让纪小姐完全苏醒,除非有奇迹……” “什么都要靠奇迹,要你们医生做什么?!滚!”岳承廷一把推开他,将病房里的医护都赶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岳承廷握着周希蔓的手,看着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和痛楚。 “绮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快点醒过来好不好?绮绮……” 这近乎哀求的话语让周希蔓皱缩成一团的心脏,紧得发疼,可却没一丝感动。 她怎么会为亲手推她下地狱的阎罗,感动呢。 天色破晓时分,赵凡闯进了周希蔓的病房。 他粗重的呼吸里带着欣喜,给岳承廷带来了好消息。 “岳总,许小姐醒了,孩子保住了。” 面色颓败的岳承廷倏然松了口气,顺势也松开了她的手:“太好了。” 周希蔓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摇摇欲坠的微末期翼,彻底沉了底。 岳承廷振作了些精神,替病床上的她捻了捻被角。 赵凡立在一旁,似是想起来什么:“对了岳总,夫人的弟弟周绮源怎么处理?” 没有犹豫,岳承廷脱口宣判:“以故意伤人罪提告,送他去坐牢。”第6章 岳承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震得周希蔓魂体发颤。 “不可以!” 这感觉比她自己被判刑时更可怕,深切的痛和恐慌人让她呼吸困难。 她是罪犯,一辈子背着骂名也认了。 可她的弟弟是天才钢琴家,他应该去金色大厅,而不是冰冷的牢房! “岳承廷,你把罪算到我头上吧!这牢我来!我来坐,我求求你了!” 她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无论她怎么尝试都无能为力。 身体还算体面地躺在病床上,她的灵魂却已经穷途末路地跪在了岳承廷的脚边。 魂体声嘶力竭:“岳承廷,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在我替你顶了罪的份上放过我弟弟!他是被冤枉的!” 赵凡原本还想说什么,岳承廷一挥手,他只得点头离开。 “不,你别走!”周希蔓扑上前用几乎快消失了的魂体张开双臂挡住他。 赵凡直接穿过了她。 他只是奇怪地搓搓手臂,不懂那一瞬间侵入骨髓的寒意来自哪里。 铺天盖地的绝望兜头罩下,周希蔓凝着仍坐在病床边又握着她的手诉起衷肠的男人。 无力感顿时化作强烈的怨恨和深深的恶心。 “岳承廷,你害了我又害我弟弟,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碰我!” 顷刻间,戾气倾泻,周希蔓像是化作怨灵厉鬼,猛地伸出手掐住岳承廷脖子。 这一次,她的手不再从他的身上穿过,而是真真切切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岳承廷陡然喘不上气来,徒劳地去抓空无一物的脖子。 呼吸越来越紧,紧得他意识将要溃散,充血的双眸骤然瞪大。 周希蔓那张满是仇恨的脸清晰地出现了他的眼前。 “绮绮……” 岳承廷喃喃伸手去触,下一秒身影便消失不见,扼住他的窒息感弥散。 病床上,周希蔓套着指甲器的手指动了动。 失而复得的狂喜涌上岳承廷心头,没再理会刚才莫名的幻觉:“绮绮,你是要醒了吗?” 他一把紧攥住她的手:“我这就去叫医生!”说完他就快步往外冲。 他一走,周希蔓原本已附回身体的灵魂又一次被牵引出来。 此刻,她周身戾气悉数散去,魂体又透明了些,只能像一缕青烟被岳承廷牵着走。 岳承廷还没出病房,许真茹先找了过来。 “闻朝……”许真茹笑着迎上前挽住岳承廷。 岳承廷皱着眉头看向她:“你乱跑什么?”他抽出手,径直从她身侧走过,“我现在没空管你,周希蔓有苏醒迹象,我要去叫医生。” 许真茹朝病床上的周希蔓看了一眼,眼中的嫉恨被一旁周希蔓的魂体看得一清二楚。 她只觉得好笑,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让这个大明星产生危机感的。 只见许真茹张开双手攀上岳承廷的脖颈,抚着他唇周的青茬。 “闻朝,你急出癔症了,霜雨姐姐明明还睡着。” 轻风细雨掠过燎原的星火,岳承廷的焦灼被抚平。 周希蔓木然的看着岳承廷被许真茹牵回病房,诱哄着在长条沙发上坐下。 她在他身旁坐下,化作受惊的小兽埋首在他颈间:“你抱抱我好不好?我还害怕……” 许真茹语气里满是娇弱,春情溢出眼眸,带着勾人的欲。 周希蔓冷冷看着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在自己的病床前调情。 很快,许真茹就被岳承廷紧紧抱住,吻得难舍难分。 两人情动之时,岳承廷忽然退开,眼中欲火中烧,却强自克制:“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做。” 许真茹衣衫凌乱,流连在精壮胸口的纤手,撩起男人野火:“我问过医生了,你岳柔一点,没事的。” 岳承廷的眼神黯了几分,这次再没了顾虑。 水声和喘息声渐渐响起,眼前的画面和那天晚上不谋而合。 周希蔓冷眼看着,一颗心已经被凌迟过千百遍,早就麻木不堪。 忽地,她扯了扯嘴角,心里生出报复的快意。 若有一天他得知,自己苟且的种种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那时候,他将作何反应? 可惜,不速之客赵凡闯破了一室旖旎。 “岳总!有个目击……”他急急冲进来,又红着耳慌乱背过身去,“对不起……” “什么事?”岳承廷坐直将许真茹用外套遮上,语气冷静地仿佛在开董事会。 赵凡喘匀了口气:“有个目击证人,说他看见了真正的盗取商业机密的人。” 周希蔓双眼一亮,她要沉冤昭雪了!第7章 岳承廷却是面色一沉,推开许真茹起了身。 “把人带来见见。” 语末,他走到周希蔓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