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的将来,皇上虽已经下旨,顾安然与萧家再无关联,但是未来顾安然又该怎么办。 她还能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吗? 另一边太傅府中,萧太傅看着浑身滚烫的陆楠州担忧的不停踱步。 药被小厮端了过来,可怎么也喂不进去,小厮无措的看向萧太傅。 萧太傅连忙接过药,坐在床边:“宸儿?宸儿,把药喝下去,听话。”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温柔对陆楠州说话时什么时候了。 陆楠州的娘在陆楠州三岁时就病逝了,他沉浸在痛失爱妻和仕途受阻的低落情绪中,便很少去关心陆楠州,随着陆楠州年纪的增长,对他也是越来越冷漠…… “清染,清染……” 此时,神志不清的陆楠州不停地在呢喃着,眉头紧蹙,似是梦见了什么让他难受的东西。 恍惚中,陆楠州觉得他回到了十一岁那年,眼前是九岁的顾安然,她笑意盈盈:“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花轿来接我吧!” 她不断着重复这句话,稚嫩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他耳畔。 直到眼前漫天飞雪,他恍然惊觉自己身处一片蛮荒之地。 “杀——” 他听见顾安然的嘶吼,他转身望去,顾安然穿着沾满血的白色战袍,手持长剑御马而来,她身后是千万士兵,两军厮杀的声音如同雷震一般。 刀枪相撞,血溅白雪。 他看着顾安然身中暗箭却仍在杀敌,她以最后的力气斩下敌将的头颅,同时她也失去了左臂,她迎着风雪仰头没了声息…… 而陆楠州的腿就像是生了根一般,让他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的看着顾安然死在了面前。 陆楠州的心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清染——” “宸儿!” 萧太傅抓住陆楠州胡乱挥舞的双手,老泪纵横:“宸儿,你醒醒啊!” 他真的低估了顾安然在陆楠州心中的地位。 看着陆楠州嘴中唤着顾安然的名字,又想起那副黑棺,泣不成声的低下了头。 良久,挣扎的陆楠州才缓缓冷静下来,看着陆楠州慢慢的睁了眼睛,萧太傅浑浊的目光亮了些萧,连忙将凉了一半的药拿过来:“宸儿,把药喝了吧……” 陆楠州怔怔的看着萧太傅,刚刚所看见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心却还在疼。 他抬起无力的手,推开嘴边的碗。 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我……要见清染……” 第十八章 声声祈求 萧太傅手不由得一抖:“宸儿,明日一早再去见她吧。” 陆楠州前倾的身子猛地砸在床上,疲惫至极的双目说什么都不肯闭上,他紧咬着牙,直到口中有一股咸腥味才清醒了萧多。 他害怕他闭上眼,会比看见顾安然死的模样,萧太傅命人将药热了一番才劝陆楠州喝下。 直至次日,天才蒙蒙亮,陆楠州便披上外袍,不顾萧太傅的阻拦策马奔向将军府。 萧太傅担心他再出什么事,只能坐马车跟了上去。 将军府的府门依旧是禁闭着,门上两个大白灯笼只有微微烛火的光亮,好不寂静。 陆楠州撑着发烫而无力的身子,走至府门前猛烈的敲着:“开门。” 萧久,一睡眼惺忪的小厮将一扇门微微开了条缝探出头,见是陆楠州,他立刻将头缩了回去准备将府门关上。 他可不敢让陆楠州进来,柳馥兰早已吩咐过:凡是萧家人,一概不萧踏进风家一步。 陆楠州手疾眼快的将手伸了进去,被狠狠夹住也只闷哼了一声:“我要见……顾安然!” 小厮被陆楠州的模样吓了一跳,想关上门却又被陆楠州的手挡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太傅急匆匆的下了马车,命随行的小厮拉住陆楠州:“宸儿,你别胡闹了。” 陆楠州撑着府门,满头密汗的喘着粗气,他望向灯火通明的大厅,干哑的喉咙阵阵刺痛,可任身体再难受,他也不愿再离开一步。 “萧大人,您就别难为奴才了,少LJ夫人吩咐过……哎哎哎!”小厮正说着为难的话,却被陆楠州突然推开。 陆楠州直奔到顾安然的棺旁,黑棺的冰凉撞上他灼热的体温,让他不由得一颤。 顾安然,她就在这儿,就在他的怀里…… 陆楠州从未像现在这般贪恋着呢喃着顾安然的名字,好像只要他不断的呼唤,顾安然就会活过来一样。 太傅站在他身后,欲上前却又止住,他心中有愧,实不忍去看风毅和顾安然的灵位。 只是陆楠州这般神志不清的模样,让他万分担忧。 柳馥兰听见丫鬟来说陆楠州闯进风府的事情火冒三丈,可是细想陆楠州此时恐怕一心的惦记着“战死”的顾安然,更多的只有惋惜了。 她行至大厅,只见陆楠州抱着顾安然的黑棺,任凭小厮怎么劝阻拉扯他都不肯放手。 而萧太傅也是无言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的抹泪,柳馥兰正要出言呵斥,却只听见棺盖被挪动开的声音。 原来是小厮拉陆楠州时被拉开了。陆楠州下意识的俯身去看,却只见棺中放着几件衣物,顾安然并未在里面。 顿时,他眼神一闪,却又流露出一丝惊惧:“她,她呢?清染呢?” 顾安然不在棺里,难道说,她还活着吗? 一瞬间,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抓住身旁的小厮急切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 “陆楠州!” 柳馥兰厉声呵斥,虽然看见与平时大相径庭的陆楠州有些诧异,但她仍不喜萧家父子曾经的冷漠无情:“萧太傅,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柳馥兰尖刻的质问,萧太傅放下了一贯的严肃,语气中甚至带了些低声下气:“风少夫人,请让宸儿……见见清染吧。” 第十九章 等出殡吧 看着与平日完全不一样的萧家父子,柳馥兰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顾安然活着的消息是瞒不住的,她看向陆楠州,语气虽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冷漠:“清染不想见你,以后也不会再见你。” 她此言一出,不止陆楠州,连萧太傅都愣了。 “风少夫人,你说,你说清染她……她还活着?”萧太傅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馥兰。 昨天他亲眼看见陆楠州将顾安然的遗体从棺中抱出来,甚至到了太傅府她都没有声息。 而陆楠州只觉所有思绪被阻隔了,满心只有“顾安然还活着”这几个字。 他颤抖着喘着气,通红的眼中湿润起来:“她在哪儿?我要见她!” 类似失而复得的喜悦逐渐占据了他的心,若顾安然还活着,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像昨日那样容易的放手。 柳馥兰望了望外头的天色,并未理会陆楠州的问题:“你们走吧,或者等出殡下葬时再来。” 陆楠州怎肯离去,他撑着棺沿站稳了脚步后,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要见她!”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焦躁过,甚至升起一丝将整个将军府都翻过来的冲动,但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柳馥兰看着萧家父子似是非要问个清楚,便转过身去:“二位请便吧,等出殡你们还想问的话,便去问皇上吧。” 话毕,便抬脚走了。 待远离了大厅,柳馥兰才疲倦的松了口气,望向前厅的方向,她垂眸对身旁的丫鬟道:“去沏壶热茶给他们吧。” 丫鬟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心想少夫人心还是太软了。 萧少爷与小姐大喜之日那般羞辱小姐,现在又跑来“猫哭耗子”。若少爷还要恐怕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陆楠州依旧站在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