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贺砚庭走到棺木旁,竟从里面抱起了文幼兰的尸身! ======第13章====== 贺砚庭将文幼兰放在床上,小心翼翼执起她的手。 他问:“怎会这么轻?” 贺砚庭记起,大婚之日,按规矩他需要将文幼兰从谢家背出来。 他以为自己会很抗拒,可事实上,自从文幼兰趴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只有:不能摔着她。 贺砚庭突然眼睛有些酸胀,明明那时他对文幼兰还有关心和爱护的啊,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她的苍白与痛苦就视而不见了? 他将文幼兰的手按在脸上,那股冰冷之气带着锋利,直直刺进他心脏。 他淡淡出声:“文幼兰,新婚夜,合卺酒,你明明说过此生不离,你骗我。”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在文幼兰面前自称本王。 贺砚庭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文幼兰,直到夜幕彻底包裹住天地,他才站起身来。 他走出去,对还在跪在那里的春桃开口:“以后,你就负责守着王妃的院子,本王不会亏待你。” 春桃走后,贺砚庭又走出去,对守在门口的下人开口:“将棺木重新订好,让人抬去灵堂。” 说罢,他径直出了王府,朝皇宫赶去。 一个时辰后,贺砚庭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大内侍卫。1 贺砚庭一指屋内:“把东西放过去,你们可以走了。” 巨大的木箱轰的一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些人将木板拆开,这才退出了院子。 房间里多了一张寒玉床,本就低的温度一瞬间下降到了不可思议的温度。 贺砚庭没管,绕过屏风从里面将文幼兰抱起来放上去。 他去宫中求了皇帝,将这张外邦进贡的寒玉床拿到了手,据说这张床能有效的保证尸身不腐。 他看着文幼兰瞬间结冰的发丝,轻声开口,眼睛里难得溢出温柔之色。 “文幼兰,你永远都会是摄政王府的王妃。” 说罢,他竟直接翻身上床,躺在文幼兰身边。 贺砚庭整个人都冷的打颤,却还是将文幼兰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 他们的怀抱如此契合,他却从未发现过。 贺砚庭将头埋进文幼兰的发间,轻声道:“文幼兰,该睡觉了。” 与此同时,林雪舞也得到了消息,她惊的整个人站起身来,颤声道:“你说什么?” 那下人又重复了一遍:“听说王爷让管家准备灵堂,迎接王妃。” 林雪舞想到先前在贺砚庭身后见到的那口棺材,那里面装的竟是文幼兰的尸体? 文幼兰死了?!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瞬间被欣喜填满。 死的好!从今天开始,她便不再是这个劳什子林夫人,而是会成为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了! 她很快意识到这里还有旁人,连忙掩盖下脸色喜不自胜的神采,道:“突闻噩耗,我要去看看王爷,你再去外面守着,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告知我。” “是。” 林雪舞脚步匆匆的冲去了贺砚庭的院子。 可刚踏进房门,她猛地顿住脚步。 眼前,一张泛着寒意的床上,贺砚庭跟文幼兰并排睡着。 听到声音,贺砚庭不满的睁开了眼。 当看清林雪舞的瞬间,他的脸色比身下的寒玉床更冷。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第14章====== 林雪舞脚步仿佛被房间里渗出来的冷意凝结,她死死的盯着眼前可怕的景象,简直牙关都在打颤。 “王爷……你……到底在干什么?” 长期以来,她一直以贺砚庭的救命恩人自居,而贺砚庭也从来没有对她冷言冷语,也就是这样,她才敢顶着贺砚庭饱含杀意的目光说出话来。 贺砚庭从寒玉床上下来,走到林雪舞面前,冷眼看着她:“听不懂吗?本王要你滚出去!” 林雪舞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贺砚庭的不对劲,她不由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贺砚庭当着她的面,重重关上门,凌冽嗓音如同冷气溢出门缝。 “自今日起,没本王的同意,你不得再踏进卧房半步。” 林雪舞被这句话直直刺在原地,她紧紧盯着紧闭的门,心里的惧意消散过后,嫉妒顿时铺天盖地的啃噬心脏。 贺砚庭明明爱的是她,他只能爱她! 文幼兰这个贱人,就连死了也要占个位置不成? 林雪舞眼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恶毒,站了许久,她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贺砚庭重新坐在床边,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文幼兰的脸,低声道:“你别生气,我把她赶走了。” “文幼兰,我从未想过跟你和离,更没有想过要休了你,你既然成了我的王妃,这辈子都是。”5 他的手撑在寒玉床上,被冰的隐隐作痛,可他却好似感觉不到,侧身躺下,勾着文幼兰的手指,慢慢闭上了眼。 翌日。 贺砚庭睁开了眼,眼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起床。 一夜过去,他浑身血液都好似凝结起来,动作也微微有些迟缓。 他换好朝服,看向床上的文幼兰,轻声道:“我去上朝了,很快就回来。” 他走出房门,对看守门口的侍卫开口:“看好这间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去。” “是,王爷!” 贺砚庭这才快步朝外走去。 上马时,他只觉得小腿处传来一阵刺痛,他眉心微皱,随即神色恢复正常。 他早年上战场,身上带有暗伤,或许是昨日在寒玉床上睡了一觉的缘故,身体里的旧疾发作。 贺砚庭如往常一样等在宣武门,他身侧一圈都没人。 贺砚庭也不在意,只是静静转动着手上扳指,等待宫门开。 只是,还是有不怕死的人敢上前。 何侍郎行了大礼,语气微微慌乱:“王爷,拙荆前日替老丞相送葬之后,便毫无音讯,臣去谢府却空无一人,臣斗胆,请问王妃是否带着拙荆回了王府?” 贺砚庭停下了动作,他冷眼看着何侍郎,久久无言。 就在何侍郎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淡淡开口:“不曾。” 何侍郎还想开口,却感觉到一股威势从贺砚庭身上弥漫而出,让他下意识一怔。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贺砚庭这是不愿意跟他再说下去了。 何侍郎很识时务的告退离开。 等到宫门大开,贺砚庭率先领着众臣走了进去。 朝堂肃穆,年轻的帝王坐在上首,虽然还带着稚嫩却也威严初现。 贺砚庭垂着眸听着皇帝处理政务,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就在众臣汇报完毕时,贺砚庭缓步出列,出声道:“臣,有事奏。” 皇帝眉峰一挑:“摄政王请讲。” 贺砚庭直直跪下,垂着眸道:“臣,请求交还摄政之权。” ======第15章====== 一言出,满堂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跪在那里的贺砚庭。 皇帝怔愣片刻,随即皱眉:“摄政王辅佐朕是先帝旨意,如今请辞,可是朕做的有何不对?” 贺砚庭定声道:“陛下如今已能独当一面,朝堂之事臣不便插手过多,还请陛下应允。” 这是铁了心要交权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贺砚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半晌,他清朗的声音响起:“好,朕应允,念摄政王劳苦功高,恢复其南阳王称号,世袭罔替。” 大秦朝从未有过世袭罔替的爵位,可贺砚庭脸色无波无澜,他叩首下去:“多谢陛下。” 散朝后,贺砚庭依旧走在最前方,朝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人开口。 “南阳王今日之举,倒让我看清自己的狭隘,他对权利从不贪恋。” 众人也连连附和起来,只是这些话,贺砚庭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脚步匆匆的回了王府,却遇到等在门边的林雪舞。 林雪舞见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急忙迎上前来:“王爷,您回来了。” 贺砚庭脚步微顿,只应了一声便又朝前走去。 这时,林雪舞开口:“王爷,灵堂已经布置好,不知王爷准备何时送王妃入皇陵?” 贺砚庭眉心猛地一皱,他停下了脚步,转头冷冷的看着林雪舞。 “本王的事,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