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养。” “我没有!” 南陨城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委屈过。 景郁看他委屈地眉眼,忽然觉得好玩,看热闹不嫌事大,“南陨城,我相信你。肯定是谢思挑拨离间,你应该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七王爷是早知他胡言乱言,故意气本王吧?!”南陨城从景郁眼底地狡黠看明白了她的心思。 景郁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被发现了。” 南陨城又气又无奈,“调皮鬼。” 景郁眼底盛满了笑意,连她自已都不曾察觉地幸福笑。 南陨城没办法对景郁凶,后果就是……谢思真的被吊了起来。 “将军,救命啊,干嘛呀干嘛呀,太高了吧?倩倩,救命啊,我会死的。” 谢思被吊在景郁做的单杠上,明明离地只有两人高的距离,愣是让他演出了百米高空的恐惧感。 牧野似乎也是听到了热闹,强行拉着雪冥出来,“你再看下去,眼睛都废了,出来出来,快点!” 雪冥任他拖着,捏了捏两眼之间,许久不曾出营帐,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外面刺眼的阳光。 “小野子,救命啊。摄政王和将军疯了!” 谢思哭丧着脸,望着底下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姬冰倩站在人群最后方,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牧野凑到景郁身边,“景兄,你怎么不在他脚底下加个火盆?光吊着多没意思啊。” 谢思目瞪口呆,还没呆完,又听雪冥闭着眼开口:“吊绳处放一铡刀,风再大些绳子吹到刀刃上,更为有趣。” 谢思:“!!!” “救命啊倩倩,救命啊!他们都是魔鬼,太可怕了!救我!”谢思腰上系着绳子,在空中晃荡。 景郁勾了勾唇,“谢思啊,火盆在准备了,别慌啊。” 谢思哇哇大喊,在空中挣扎,像一只被捆住地毛毛虫。 刁波等人大笑,就连姬冰倩也不由得莞尔,眼角带着些许弧度。 谢思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看到姬冰倩笑,谢思也高兴起来,豪气干云地大喊:“一个火盆算什么?!再来一个!” 景郁:“……这怕是个傻子吧?” 正在策应军中热闹之际,一小兵忽然禀报,“摄政王、将军,云灵公主在东营门口与莫将军起了争执,她一定要入东营。” 听到云灵公主四个字,姬冰倩眼底的笑意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握着剑柄的手背伤口崩裂。 她转身回了自已的营帐。 如今在东禹,一切都应听摄政王之令。 现在,还不能杀舒芯,流月国残存地百姓,还需要时间撤离。 看着姬冰倩的背影,景郁也没了玩闹地心思,道:“我去看看。” 南陨城抬脚跟在她身后。 牧野哼了哼,嘀咕着:“刚开始看热闹呢。” 雪冥侧眸看他,“外头更热闹,去看吧。” 牧野看回去,“你又要回去看医书?” 雪冥:“嗯。” 牧野:“小爷陪你。这里是东营,我景兄吃不了亏。” 雪冥眉眼温软几分。 这几日,牧野几乎日日夜夜都陪着他,是感激,是陪伴,亦是害怕。 不愿让景郁担心自已,便不常出现在其跟前,心中恐慌害怕,便时时缠着他。 雪冥岂非不知牧野心底的害怕,牧野从没指望过真的能在医书中找到压制蛊虫的办法。 他才十六岁,嘴里说着不怕死,可身边有在意的人,心里有想去的远方,如何能舍得。 雪冥看着牧野的背影,轻声开口:“放心吧,本尊不会让你死。” 东营外,景郁原本以为要面对舒芯的咄咄逼人,却没想到舒芯已然被人逼得气恼抓狂。 “舒芯你要不要脸?这里是东营,里面全是男人,你来这里就算了,你还打扮成这样,你怎么不穿再少一点呢?还有,你是云灵国的,摄政王都说了要帮流月国,你来东营是不是想害人啊?!” 舒芯气得要死,“离诗诗!” 不得不说,这世界上不变的真理是一物降一物。 在吵架方面,舒芯就没赢过离诗诗。 第298章 本王甘为人臣 离诗诗扮成了男装,这回不仅嘴上两撇小胡子,还在下巴上粘了胡须。 兴许是跟舒芯吵架吵得太激动,自已把胡须扯了,捏在手里。 身后……乔仞宠溺地看着,时不时在离诗诗想不起来骂人的词儿时提醒一句。 “……你不就是因为什么西榆义姐才能进东禹的吗?你还来人家军营,有人待见你吗你就来!还用身份压人家将军,别人是东禹的将,又不是云灵的将,凭什么听你的?!” 离诗诗火力全开,轰得舒芯回不上嘴,“你这叫……” 乔仞适时出声,“自命不凡。” “对!”离诗诗昂着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云灵与南疆勾结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人家流月国善待云灵子民,你倒好,火烧自已国家的百姓,逼得云灵女帝归还云灵国。 你还以为自已多厉害呢,人家那是不愿意伤害平民百姓。可你舒芯干什么了?屠杀人家流月百姓,现在还想来东禹搞事,你以为东禹好欺负啊!你当摄政王是死的啊!” 景郁见离诗诗叉着腰那样,忍不住笑。 不知是不是乔仞在身后,离诗诗骂人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南陨城公然助流月,九州皇室都会查其中缘由。 舒芯与南疆勾结大肆屠杀百姓的事,如今在各国皇室中已不是秘密。 离诗诗毕竟是离墨的亲妹妹,会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舒芯穿着大红锦衣,露出白皙地香肩以及锁骨,再往下也露出一些,勾人心弦。 此刻,她被离诗诗气得胸口不停起伏,眼底闪过杀意,有动手之意。 景郁当即出声,“云灵公主,在我东营门口动手,可别怪东禹不给西榆和云灵面子。” 离诗诗拉着乔仞跑到景郁身旁,还没骂过瘾一般,低声道:“七王爷,她方才把那将军骂得可惨了,我这是路见不平,路……” 乔仞:“仗义执言。” 离诗诗猛点头,“对!” 乔仞叹息,禀告道:“七王爷、摄政王,云灵公主不仅辱骂我东禹将土,还对七王爷吐出恶言。诗诗公主看不下去,这才如此,还请恕罪。” 离诗诗扒拉他一下,“罪什么罪?怎么就诗诗公主了?你在床上不是叫我诗诗的?” 乔仞的脸瞬间红了,“稍后说。” 离诗诗不服气地昂头,“七王爷,我跟你讲,舒芯这种人就是欠骂。她居然说你勾引摄政王,败坏摄政王名声,不配为将。 真是笑死人,本公主也勾引摄政王了,也没见勾引到啊,真以为……唔唔唔!” 乔仞眼疾手快地捂住离诗诗的嘴,冲景郁和南陨城讪笑,“诗诗公主吵架吵累了,下官先带诗诗公主去一旁歇息。” 景郁哭笑不得,“好,去策应军吧,正好去看看大公主。” 东营外,舒芯站在马车让,看着东营中的并肩而立地景郁和南陨城。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夜两人亲吻的情形,顿时怒火中烧,可在看到南陨城冷漠的眼神时,又生生压下怒气,眼眸湿润,神情委屈。 “师兄,舒芯只是想来看看你,当初离开东禹时,舒芯曾留了一封信在府外,师兄不曾看见吗?为何还与他在一处?” 舒芯手指着景郁,惹得景郁啧了一声。 她不是很喜欢别人用手指着她呐。 这个想法刚出现,南陨城以气为刃冲着舒芯而去。饶是舒芯闪得快,手指也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地伤,血滴滴砸在地上。 她若再慢一分,手指必断。 “云灵公主,对我东禹王爷不敬,死罪。” 南陨城漠然出声,侧身挡住景郁半个身子。 舒芯愤恨地咬住下唇,“什么东禹王爷?师兄你何时将东禹皇室放在眼里过?” “七王爷乃皇室正统,本王是为人臣。”南陨城一字一句道。 舒芯张大嘴巴,满眼的不敢置信,“你……师兄!你竟甘愿俯首称臣,就为他?!” 那是她的师兄啊,九州各国均得称一句摄政王的师兄,竟然说……说自已为人臣?! 景郁悄悄揪住南陨城的袖子,心底涌出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 这不是第一次了。 南陨城不是第一次放低自已抬高她了,这男人……明明比她强,却把她推上山巅,自已护卫左右。 一个本该执掌天下地人,甘愿俯身为她。 景郁往南陨城地身旁挨近了一步,趁人不注意,手指轻轻握住他的小指,沉默不言。 南陨城轻轻握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声音却冷硬,“南家历代辅佐皇室,本王不过是奉先帝遗诏摄政。新帝年幼,七王爷为皇室唯一王爷,她之令,本王莫不敢从。” 他冰冷地视线落在舒芯身上,“云灵公主再有一次对七王爷出言不逊,本王必取你性命。” “师兄!”舒芯完全不敢相信。 她不过离开了几月,为何师兄对景郁这么好了,凭什么?! “云灵公主,本王已告知师父逐你出师门,师父如今已在来东禹的路上。若他不愿逐你,本王会退师还恩,日后见本王,你需行礼敬称。” 说完,他吩咐戚崇,“请云灵公主离开,若反抗,杀无赦。” “师兄!”舒芯这一声喊得肝肠寸断,却被南陨城带着杀意的眼神逼得生生改口,“摄政王……” 南陨城只寥寥数语,却比离诗诗的话更加锋利地扎在舒芯的心上。 凭什么!凭什么?! 舒芯死死地盯着景郁的背影,不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