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出许多血印。赵方义忍着怒气,看向赵宜,要不是父亲说要讨好申长固,他如何能让一个矮子占了便宜去,说出去都丢人。 赵宜见申长固迟迟不说话,只得自已开口:“摄政王,七王爷。小孩子胡闹无度,还请恕罪。申公子虽有不对,可毕竟并未对王爷做出任何伤害之事,挖眼一事是否太过血腥?” 景郁冷笑,“赵大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申本坚什么人你不清楚?他既然敢肖想本王,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要他一双眼睛还是看在申大人的面子上,你说呢?申大人?” 被点到名字,申长固不好在装死,拱手行礼却答非所问,“王爷似乎变了不少。” “任谁经历那么大的变故都是会变的。”景郁瞥了眼南陨城。 在别人眼里,这厮可是杀了她五个哥哥,虽说她是一点感觉没有,不过正好给了她一个变化的理由。 申长固若有所思,“王爷,犬子行为无状是微臣教子无方,但若王爷真输了,微臣也是万万不敢要王爷履行承诺。因此,王爷可否换个赌注,只要不伤及我儿,微臣定竭尽所能。” “行啊。”景郁想也不想道:“要不申大人你辞官回乡吧,反正你这么宠儿子,辞官不算什么吧。” 申长固脸色瞬间难看,“王爷还是莫要一意孤行。” “不乐意啊?不乐意挖眼睛呗。” 申长固心中恼怒,却也不敢对景郁发火,脸色阴沉。 炙热的空气烘烤着每个人,每个人心中各有算计。 申长固最后选择向南陨城求情,“摄政王,此事还请摄政王做主。” 景郁眼底的笑容消失,老狐狸还是老狐狸,知道她是只纸老虎,转向真老虎求助。 申长固是钟逸闻一派,要是能拉拢他,南陨城恐怕是巴不得。 景郁不高兴地板着脸,她最讨厌别人压在自已头上。 她站起身,不乐意看申长固的得意嘴脸,却听身旁的声音道:“七王爷以身做赌,本王没有插手的道理,申大人还是问七王爷的意思吧。” 离开椅子的屁股生生又坐了回去,景郁满脸写着:算你识相。 既然南陨城给她面子,她也不能不懂事。 “不挖眼睛也可以啊。”她习惯性地把腿搭上,“让申本坚把他家里的脔宠拉出来让本王挑挑,本王选几个暖被窝。” “王爷竟有此特殊癖好。”南陨城幽幽道。 景郁理直气壮,“就准申公子有,不许本王有啊。” 申长固却高兴得很,“既然王爷喜欢,微臣稍后便将人全部送来。” “别稍后了,现在吧,本王等得起。” 申长固见景郁这么迫不及待,内心冷笑,看来他先前是高看这位七王爷了。 申长固命人去府中带人的时候,景郁瞥了眼南陨城,道:“摄政王今日很闲?” “比不得王爷。” 景郁被噎,恨恨地背过身,真想一口咬死他。 申长固的动作很快,不一会马车载满了人出现在王府门口。 十多个少年局促地站在院子里,最大的不过十五岁左右,最小的竟然有八九岁的孩子。 他们似乎很久没有晒到阳光,就这么一会脸上就晒得通红,十几个人挤成一团,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脸上、脖子上、甚至穿的衣服都带着血迹,个个脸色苍白身体瘦削,一看就是经受了长时间的非人折磨。 景郁眼睛的笑意不达眼底,声音似有若无,“摄政王,本王要他一双眼睛是要少了。” 她应该要了申本坚的命。 直到此刻,申本坚还在盯着这群少年看,眼神淫荡邪恶,看得人直犯恶心。 就连赵方义也难受得穿上衣服,生怕被看了去。 “七王爷。”申本坚突然幽幽开口:“这些可都是我搜罗好些年,精心培养的宠物。王爷可要好好对待,本少爷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讨要。” 景郁毫不客气,“你不会有机会。” 她吩咐林风,“把人带去后院安置。” “是。” 少年们不知道自已的命运,害怕又不敢哭,把景郁这冷心肠的人都看得感慨不已。 “行了吧各位,本王王府的太阳都快让你们晒没了,各回各家吧,本王还有要事。”景郁下了逐客令。 她真是怕再看申本坚一眼就想剁了他。 申长固和赵宜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两家的结盟因为景郁从中这么一搅和,恐怕是泡汤了。 人都走了,景郁瞅着南陨城,“摄政王不走,等着吃晚饭吗?” 南陨城抬脚便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景郁突然叫住他,“诶?南陨城,舒芯小姐最近还好么?” “王爷跟舒芯很熟?”南陨城转身。 “不熟,一见如故而已,顺嘴问问。” “她在本王沐浴时闯入,禁足十日。” “噗!她真这么猛?” 南陨城眼眸危险地眯起,“王爷似乎知道些什么?” “不不不不……”景郁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就是惊讶,惊讶。” 南陨城看她半晌,转身离开。 景郁摸了摸自已的小心脏,吓死个人了。 第16章 申本坚死了 大清早的就陪这群人斗智斗勇,景郁揉了揉还在发疼的太阳穴,不是果酒吗,怎么后劲这么大。 后院中,十几个少年挤成一团,景郁带着赤镜和林风进去的时候,他们更是缩成一堆。 景郁刚要开口说话,这群少年居然主动褪下衣衫,脸上有麻木,有倔强,还有屈辱。 “等等!”景郁捂住眼睛,“给本王把衣服穿上,谁让你们脱的?” 林风看得红了眼眶,“王爷,只怕是在申府被训的,看到人来就褪衣。你看那孩子,看着才八岁呢,想哭又不敢哭,真是可怜见的。” 景郁皱眉看去,约摸八岁的孩子,白净的脸上有几道伤口还有牙印,懵懂的眼睛里聚满了眼泪,看得人心酸不已。 就连杀人如麻地赤镜,此刻也抿着唇,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景郁沉默半晌,吩咐道:“先给他们拿点吃的吧,还有被子,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安置。” 说完,她受不了屋里压抑的气氛,出去透气。 林风留在屋里照顾,赤镜跟着她出去,出声问:“王爷,敢问王爷想如何处置他们?” 景郁揉了揉眉心,突然手停住,奇道:“你怎么不认为本王是要留他们侍寝?” 赤镜垂目,“主人说,王爷你不是这样的人。” 景郁冷哼,“就他是个大明白。” 她思索半晌,叹口气,“暂时留在王府把伤养好吧,之后再说。” “是。” 景郁回忆着自已学过的一点心理辅导知识,正在给那群少年讲故事,童话故事,坏人终会得到报应的故事。 “……公主被囚禁了很久,她很痛苦,但是她没有放弃,直到有一天……” “王爷!”林风满头大汗地闯进来,“申本坚死了!” “什么?”景郁动了动蹲麻的腿,“雷劈死的?” 随后进来的赤镜比林风冷静,“回去的马车上被人暗杀,一枚飞刃钉入眉心,当场毙命。” “呀,那可真是普天同庆,林风,去买点鞭炮回来,咱庆祝庆祝。”景郁高兴道。 赤镜脸色复杂地看着她,“王爷,申本坚死前只跟你有过冲突。” “申长固认为是本王杀了申本坚?” 赤镜点头。 景郁脸色严肃,“有点道理,这可真是……林风,再多买点鞭炮,喜上加喜!” 赤镜:“……” 景郁拍了拍赤镜的肩膀,“赤镜啊,你要不要跟你家主人说再派几个人来啊,我这还挺危险的。” 科举还没开始,她头上已经悬了三把刀了。 南陨城、梦欲楼背后的主使,现在又来个申长固。 真是刺激啊。 赤镜嘴角微抽,“王爷大可放心,只要梦欲楼楼主不亲自出手,属下一人就可应付。” “那万一他出手了呢?” 从赤镜的表情中,景郁看懂了他的意思。 她还不配让人家梦欲楼楼主亲自出手。 “哼,瞧不起谁呢,跟你主人一样烦人。” 屋内突然传出阵阵呜咽的哭声,要不是青天白日地还怪渗人的。 景郁抬头看去,少年们哭成一团,而哭得最凶的那个…… “不是林风,别人仇人死了,你哭什么?” 林风哭得直抽抽,“王……王爷,属下……属下就是想哭,他们太可怜了,呜呜……” 景郁摁了摁太阳穴,真是头疼。 申本坚被人暗杀的消息传遍了东禹,主要是暗杀者行事太嚣张。 热闹街道上,人群吵嚷中,申本坚和申长固同坐一辆马车,正说话时,一枚飞刃入眉心,申本坚恐怕都没反应过来人就没了。 林风从外面搜罗一圈消息后回来,道:“王爷,申本坚被暗杀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