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话都说在这份上了,但凡齐糖不傻,都应该同意。 但齐糖觉得,岳纪明当初调任就不寻常,这次受伤和中蛊的事情更不简单,京都隐藏着危险并不比现在少。 贸贸然过去,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再者,岳纪明的伤有她和傅闻声在,恢复起来根本不是问题,真正的难题是绝命蛊。 为此,更应该留在作为发源地的滇省苗族聚居地。 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摇头拒绝,“老爷子,如果你真的为了岳纪明好,就让他留在颠省。” “正如你所说,作为他的妻子,我不会害他,而且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他现在的情况,远比你以为的要麻烦。” 岳老爷子眉头紧紧皱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糖反问,“老爷子,你以为岳纪明现在,是为什么危在旦夕?” 岳老爷子因为身份原因,不太方便直接去病房看岳纪明,来了之后在院长办公室,自然是了解了岳纪明的情况。 他道,“执行任务过程中,被炸弹炸伤,失血过多。” 齐糖冷笑一声,“还有蛊,岳纪明他中了绝命蛊,老爷子,光听名字,也能听出里面的意思吧?” 索性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果可以,岳老爷子愿意用他的人脉手段帮忙查一下,或许他们的进度会更快。 岳老爷子显然是不知道还有绝命蛊这一回事的,因为齐糖和傅闻声并没有跟医院里的医生说的那么清楚,他们只以为他可能是中了某种毒而已。 他的眉头拧得死紧,重复道,“绝命蛊?” 齐糖点头,“是的,绝命蛊,顾名思义,中蛊者,绝命断生,如果我晚来一点,这个时候你即将见到的,就是你亲孙子的尸体。” 岳老爷子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狠狠扔出去,砸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混着着茶叶的水落了一地。 他怒骂道,“好狠的手段,畜生。” 曾经许多年,他活动在敌人包围的中心,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变化。 因为一旦某时某刻放松警惕露出端倪,被敌人察觉,不仅他自己会死,更会连累他的同志们。 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保持许多年,回归正常生活以后,才慢慢的情绪丰满起来。 但平常,他不会轻易的发脾气。 此时此刻,他真的太愤怒了,尽管他和岳纪明还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岳家骨血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虽然很愤怒,但只十多秒,他就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向齐糖的目光更加锐利,“既然是绝命蛊,留在这里,你有办法能解?” 上位者果然是上位者,情绪管控一流,且时刻保持头脑清醒,问题直指中心。 齐糖回望过去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我有办法,但是很难,非常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给不了任何人承诺,甚至是她自己。 但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她也绝不会放弃希望。 接下来,齐糖和岳老爷子心平气和的谈起解绝命蛊的两种方法,以及他们目前为止的进展。 得知多年前,顾墨怀同样种了绝命蛊,现在只剩下半年寿命,岳老爷子的表情很是严肃。 当初他离家,是愧对自己父母妻儿的,现在长子只剩下这唯一的血脉,要是不能保住,他真的没脸下去见父亲。 这一聊,就聊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岳老爷子妥协答应,让岳纪明留在滇省。 但他身份受限,有很多人暗中盯着,里面有对家,有敌特,在陌生的地方久待很危险。 所以他最迟,今天晚上就得离开。 不过,等他回京都以后,会通过别的渠道帮忙一起查边境的敌对势力,还会派人过来保护岳纪明。 后面一条,齐糖是想拒绝的。 但注意到顾墨怀的眼色,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跟不跟岳老爷子相认,那是岳纪明醒过来以后自己需要决定的事情,她做事情确实应该留有余地。 谈完以后,齐糖离开院长办公室,留下顾墨怀和岳老爷子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既然不让她听,想来涉及到某些机密,没必要去探究。 回到病房,傅闻声正坐在岳纪明病床边看报纸,抬头看过来,问道,“聊得怎么样?” 齐糖表情淡淡,“还行吧。” 师徒俩没有再说话,直到顾墨怀回来,顺便带了早餐过来,大家一起吃。 在医院的日子,就这么平静的开始过着。 一晃,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岳纪明两天前就醒了过来,体内的蛊虫有小金子压制,暂时陷入休眠,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但身体的外伤,还需要时间慢慢修养。 一大早,他睁开眼,看向另一边折叠床上的齐糖,眼神温柔,带着浓浓的眷恋。 到今天,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当然,也无从后悔。 因为他们军人背负的使命,或早或晚,都有可能会有这一天,他们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写好遗书,互相保管。 这样万一谁牺牲了,遗书都可以带回去。 只是,他真的好舍不得他的糖糖啊。 他们才刚结婚,甜蜜的日子才几天,都还没有孩子。 也幸亏没有孩子,他都不敢想,要是自己没了,齐糖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承受失去他的伤痛,会有多苦。 “你醒了。” 齐糖睁开眼,扭头刚好对上岳纪明看着他的视线,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的慵懒。 岳纪明嗯了一声,“糖糖,你再睡会儿吧,时间还早。” 他话音落,齐糖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摇头道,“不睡了,睡不着,早上想吃什么,我去食堂买,要是食堂没有,我从空间里拿。” 昨天她就让顾墨怀和傅闻声回去了,林泽安排了两个好手在医院,保护他们的安全,还可以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