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蔓也看明白了,不管许真茹从前是什么身份,和她原来是什么关系,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出现。 许真茹介入她和岳承廷的爱情是真的,和岳承廷的那些抵死缠绵是真的,那些挑衅和示威也是真的。 想为友报仇的好闺蜜最后却变成了破坏朋友感情的小三。 可笑她刚刚竟然被骗过去了。 许真茹,你真该拿影后! 刚还感动的情绪此刻已荡然无存,她现在只觉得恶心。 甚至她恨,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在被记忆抹除之前。 如果那时死了,就不会有后来受罪的经历…… 她的妈妈,她的弟弟,也不会受她牵连,无辜又凄惨的死去。 都是她的错! 而今,再看到这两个人打着保护她、为她好的旗号,光明正大地搞在一起,简直是…… 令人作呕!她恨不得自戳双目! 为了避开眼前这一幕,周希蔓鄙夷的别过脸去。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冬日里特有的清冷。 周希蔓闻声看去,就见莫霄穿着一身黑,手里抱着一捧纯白的玫瑰,缓步走近。 岳承廷连忙松开许真茹,看向莫霄,视线定格在他怀中的白玫瑰上,皱了皱眉。 “你怎么来了?”岳承廷没忘当时在医院森*晚*整*理病房里,莫霄主动说他告诉了周希蔓发生过的一切。 这让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对莫霄有些不满。 莫霄作为他的好友,竟然对他的妻子,他的女人经历如数家珍。 这是作为好友能做出的事吗? 同为男人,他清楚男人骨子里自带着清醒。 莫霄,你到底对周希蔓是什么感情? 莫霄将白玫瑰放在墓前,取出手帕细细擦拭着大理石上的血迹。 “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是我的病人,也是我发小的前女友。” 莫霄站起身,将手帕丢到岳承廷身上,似笑非笑道,“我想,许小姐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吧。” 岳承廷不悦地将手帕丢到一旁,“她是绮绮的好朋友,只是绮绮后来把她忘记了而已。” 莫霄挑眉,点点头,眼中尽是戏谑,显然是一个字都不信。 他上前一步,扫过许真茹拉着岳承廷衣角的手:“如果周希蔓还活着,你敢搂着许真茹,跟她解释这些吗?” 岳承廷顿时僵住。 许真茹也尴尬地松开了手。 周希蔓看得好笑,他们不敢。 要是他们知道她将这一切尽数收入眼底,会是什么反应? 岳承廷大概又要像那天在梦里一样,哭着求她原谅吧。 真是可笑。 不过……周希蔓将探究的目光放在莫霄身上。 她是认识莫霄的,当初莫霄和岳承廷还是经常一起玩的好朋友,她会跟岳承廷在一起,都是莫霄撮合的。 只是后来听说他出国了,跟国内直接断了联系,直到几年后在医院里再见。 她已经成了一名罪犯,被打得面目全非。 她拿不准,莫霄只勉强算是一个和自己没有过多交集的普通朋友,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帮她说话? 尤其是在病房那次,她情绪上头将自己灵魂出窍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莫霄为什么会那么自然地帮她解围? 就像是……一早就知道这一切一样。 当时她一心只想为自己翻案,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现在再回想起来,只觉得细思极恐。 岳承廷脸色十分难看,冷着脸说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是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你,在前任的坟前搂着现任,这个行为非常的……”莫霄嘴角的笑意隐去,“无耻。” “你!”岳承廷按捺住心底的怒火,眯了眯眼,狐疑道,“我还没问你,你跟绮绮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碰到她的事你的态度就这么反常?” 周希蔓听得好笑,说不过就转移话题倒打一耙,真是欲盖弥彰。 不过,她也正好想知道原因。 周希蔓好奇地看向莫霄,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能看见自己?!第17章 莫霄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岳柔、怜惜、哀伤、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几乎是在周希蔓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莫霄就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她的错觉。 可她十分确定,他是在看她。 他能看见她!那目不转睛的炙热,烫得她的心都在发抖。 就像流浪沙漠的人,突然见到人影,在黑暗中独行许久的人,见到了光! 周希蔓激动极了,也兴奋极了! 说不定,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可以灵魂出窍的事! 莫霄只恢复了往常那副神情淡淡的模样,云淡风轻说:“当初是我撮合她跟你在一起的,如今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岳承廷忽然解释道,“我跟许真茹只是假结婚。” 莫霄闻言,看了一眼许真茹的肚子,笑而不语,转身离开。 经过周希蔓的魂体时,他侧了侧身子,绕了一步继续走。 这一幕和上次在医院走廊那一幕一模一样。 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异常,甚至眼神变化都没有。 只有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和她的手有一瞬间重合。 就像是……在牵她的手一样。 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一下子都涌上来,让她豁然开朗。 她这下完全能确定了,如果看不见,他怎么会侧身让她? “莫医生,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周希蔓转身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莫霄却脚步不停,仿佛根本没听见任何声音。 周希蔓看着莫霄远去的背影,心里尽是疑虑。 这个人,绝对不只是医生那么简单。 她很想跟上去问问,可是她仍被困在岳承廷身边,走不了太远。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只想逃,马上立刻! 周希蔓转身看向岳承廷,他正在低声安慰着神情受伤的许真茹,又一面对着她的遗照乞求原谅。 周希蔓冷眼看着,天知道她有多想脱离岳承廷。 就算没法投胎,当个游魂野鬼也比绑在他身边时刻看着他们亲热好。 她用了短暂的一生,弄明白了一件事:人就是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 岳承廷为了她伤心欲绝是真的,但心里爱着许真茹也是真的。 岳承廷,你连做梦都在对我说谎。 你一直戴着面具活着,就不怕有一天揭不下来,假面具长在你脸上,要你的命吗? 周希蔓别过眼,不愿再看。 如果有可能,她真愿这双眼看不见光明! 一周后。 周希蔓葬礼举行结束。 亲手捧回她遗照的当天,岳承廷将那满墙的海报都撕下,露出被残留的纸糊得斑驳的涂鸦。 看着那满墙沧桑,他终于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人死终不能复生!唯有接受。 从那天起,岳承廷再也没提过周希蔓,其他人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只是他每晚仍跟许真茹分房睡,再也没碰过她。 每天夜里,岳承廷就翻看手机里周希蔓的照片和视频,总是看得眼眶发红。 周希蔓有一次听他的忏悔实在听得满腹怒火,情绪一激动,床头的灯闪了闪。 岳承廷立刻敏锐地坐直了,四下观望呼唤:“绮绮,是你吗?是你来看我了吗?” 周希蔓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后来都按捺着自己的情绪。 听多了,渐渐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周希蔓只觉得从前的爱恨都离现在的她很遥远。 唯独不变的,就是周希蔓想离开的心。 转眼新年到了,别墅里处处张灯结彩,布置得十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