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向赏罚分明,你不必再谦让。若你还未想好,也无妨,朕为你准备好了三个赏赐。” “第一,赏黄金千两。” “第二,升五品官职。” “第三……”皇帝顿了顿,忽然唤慧宜公主上前,道:“第三,朕将慧宜公主赐婚与你,你看如何?” 当听完第三个赏赐,众人都坐不住了。 没想到皇帝会如此器重齐铭,竟舍得将慧宜公主下嫁给他…… 若是能娶了慧宜公主,此生可谓是平步青云,风光无限了。 众人哗然,纷纷感叹这老天爷的不公,怎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了他身上! 大家都等着看齐铭会如何选择,却见他脸色阴郁,没有半点喜悦之色。 半晌,他忽然抬头,语气不卑不亢,十分坚定地道:“下官的确想要赏赐,可皇上给的不是下官想要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果真是太年轻了些,连皇上的话都敢反驳,还反驳得如此不留余地,让皇帝在众臣面前当众下不来台! 众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宫宴上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 慧宜公主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红。 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堂堂公主还配不上他? 传出去,她的脸面还往哪搁? 思及此,慧宜公主脸色更加难看,扯了扯皇帝的袖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战绛尘依旧隔岸观火,沉默不语。 皇帝微顿,随即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哦?朕给的赏赐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么赏赐?”这话明显带着一丝不悦,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齐铭忽然转身,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战绛尘,一字一句,声音恳切地道:“下官只想向王爷讨要一个赏赐。” 战绛尘动作一顿,握住酒杯的手指倏然收紧,他抬眸,与齐铭四目相对,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皇帝笑道:“哦?朕的赏赐都不要,难不成,朕的赏赐还比不过战绛尘的好?” 齐铭道:“皇上的赏赐固然好,只是太过珍贵,下官受之不起。” 这话无疑是在众臣面前给了皇帝一个台阶。 皇帝也不想失了面子,便顺着台阶而下:“既如此,朕倒是想听听,你想要的赏赐究竟是什么?” 战绛尘微微蹙眉,语气冷淡:“你想要本王给你什么赏赐?” 齐铭道:“下官想要向王爷讨要一个人。” 战绛尘蹙眉渐深:“何人?” 齐铭道:“你府上的婢子,夜鸢儿!” 话音刚落,战绛尘手指猛然收紧,手中的酒杯瞬间被捏碎。 齐铭神色略显诧异,他不明白,战绛尘的反应为何会如此强烈。 众人一副吃了大瓜的神态。 这是什么情况,这状元郎莫不是魔怔了?竟然为了侯府的一个婢子舍弃了驸马之位? 皇帝也十分好奇,便问道:“夜鸢儿是何人?难不成,她比朕的赏赐还要重要?” 难不成,比他的慧宜公主还要珍贵? 谈到夜鸢儿,齐铭微蹙的眉目缓缓舒展,语气也变得十分温和:“她是下官的心上人,亦是下官此生挚爱,下官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 当听到“情投意合”四个字时,战绛尘只觉得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心脏更像是被钝器狠狠扎了一刀。 好一个“两小无猜,情投意合!” 这一瞬,他全明白了过来! 原来,她早就有了心上人! 难怪,难怪她一心想要离开,无论他对她多好,她都无动于衷! 在她心里,她把他当做什么? 他又算得了什么? 战绛尘苦笑,只觉得自己如同一个笑话!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嫉妒齐铭,嫉妒到快要发狂…… 第94章第94章:夜鸢儿,你是不是贱? 夜鸢儿在侯府等了许久,直至丑时,也不见战绛尘回来。 她问冬梅:“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今日着实有些反常,若是平时,这个时辰他早就回来了。 她想清楚了,她不想再做战绛尘的贴身侍女,他答应过她的,只要寻到满意的婢子就将她换下来。 可他总是失信于她,听赵嬷嬷说,王爷根本没有在挑选侍女! 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一想到那日,是战绛尘亲手将她送给那太监,她心里就发怵,想着继续呆在他身边也没法细心伺候,倒不如自请离开。 冬梅道:“王爷参加宫宴,想必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有时候他公务繁忙,两三日不回府也是常有的事。” 夜鸢儿诧异:“有过吗?” 冬梅道:“以前有过,不过,自打你伺候王爷后,王爷就日日回府,在外从不过夜。” 夜鸢儿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脑袋眼巴巴地望着府门外:“那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等他回来了,她就能与他说清楚了,那她就不用再纠结那件事了。 冬梅道:“你真的不想待在王爷身边吗?你想清楚了吗?其实王爷对你真的挺好的啊,为何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呢?” 听着冬梅的话,夜鸢儿也犹豫了,可她忘不了那件事,那件事像卡在她心头的一根刺,每每想起的时候,心就跟针扎一样疼。 她想,倘若他跟她解释一下,当初那件事不是他本意…… 不不不…… 是他亲口承认的,是他亲手将她送人,怎不是他本意呢? 夜鸢儿迈不过去这个坎! 至少现在迈不过去。 冬梅早就困得不行,她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对夜鸢儿道:“王爷今夜可能不会回来了,你明日再同他说吧,我扛不住了,就不陪你了。” 说罢,冬梅转身离开,月色下,只余夜鸢儿一人坐在台阶上等。 又等了许久,夜鸢儿眼皮愈加沉重,她双手撑着脑袋,一不留神就打了盹儿。 就在这时,咕噜噜的车轮子声在府门外响起。 夜鸢儿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刚一抬头就看见战绛尘挟裹着夜风走了进来。 一看见战绛尘,夜鸢儿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立刻就站直了身子,迎了上去。 “王爷,您怎么才回来?” 没有想象中的画面,战绛尘面色阴翳,他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越过了他,走进了屋子。 路过夜鸢儿身旁时,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 玄武跟在身后,同样神色阴沉。 夜鸢儿拉住玄武的衣袖,总觉得今夜的战绛尘有些反常。 “王爷怎么了?他心情不好吗?他喝了很多酒吗?” 玄武淡淡扫了一眼夜鸢儿,挥手打掉她的手,冷冰冰地道:“还不是因为你!” 夜鸢儿微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因为她? 因为她什么? 她今日一整天都呆在府里,哪也没去,字也有好好练的,他心情不好怎就因为她呢? “愣着作甚?还不赶紧进去伺候王爷!”玄武有时候觉得,夜鸢儿这个人是真看不懂脸色!有时候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可他看见的,总是王爷在哄着这个女人,从不见她哄过王爷! 夜鸢儿不敢迟疑,连忙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刚走进屋子,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抬眸一看,这才发现战绛尘的手受了伤,此刻正鲜血淋漓地淌着血呢。 夜鸢儿脸色煞白,慌忙扯了一截白布迎上前去,神色难掩担忧:“王爷,您手怎么受伤了?” 这一刻,她大脑一片空白,早就忘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 此刻,她满脑子的想法都是:王爷受伤了,他一定很疼。 她扯了纱布正要替他包扎伤口,战绛尘却将手挪开了,像是碰也不想被她碰一下。 “王爷,您手受了伤,要尽快止血。” 战绛尘脸色阴翳,冷冷看着她道:“你也知道关心本王?本王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这话听着莫名其妙,夜鸢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看着这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战绛尘只觉得心中涌起一团火气,却没地方发泄。 他挥手打掉夜鸢儿手,声音冷冽,透着一丝烦躁:“滚出去!本王不想再看见你!” 他力道极大,夜鸢儿一下子被他掀翻在地,手臂正好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