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地询问黎以星的位置:“院长,你知道她在哪吗?” 院长摇摇头:“不知道,她离开前只说了要去国外海边的一个疗养院。” 贺初得到一个答案,想也不想,冲了出去。 院长在后面呼喊:“贺初,你要去哪?不会就这么去找以星吧!?” 然而贺初像是疯了一般,丢了从前的矜持从容。 干涩的嗓音中透露出他的紧张:“院长,我一定要去找她!” 贺初跌跌撞撞地坐上车,一路飙车前往机场。 他在心里一遍遍喊着黎以星的名字,试图得到一丝安慰。 可是却始终无法平复内心的恐惧。 此时已临近晚上九点。 不知从何开始,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密密绵绵。 贺初心不在焉的开着车,脑海里思绪纷乱。 雨势渐大,水泥地面顷刻间被染的更深,黑夜和雨水将寒冷加剧。 十字路口,贺初焦急的等待着红灯转绿。 正当他启动车时,对面飞速冲来一辆货车。 贺初来不及躲闪,猛地一打方向盘。 “嘭”地一声,货车直直撞了上来。 霎时,世界好像静止一般。 贺初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眼前的一切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他努力伸出手,在一片虚无中想要抓住黎以星的背影。 可是怎么也拿不出力气。 昏迷前的一刻还一直在喊着“以星,你在哪?” …… 远在德国疗养院病床上的黎以星似乎有所感应,胸口忽地剧烈疼痛,她弓起了身子。 周围站着的是一群不熟悉的医生。 黎以星望着一个方向,呢喃道:“贺初,或许你已经看到我留给你的东西了。不过你不用来找我了。” “我已经活不了了,从今以后,你自己多保重。” “贺初,我不后悔爱你,我只后悔当初没能赶回我们的婚礼,对不起……” 话音落,黎以星缓缓地闭上了眼,留下一滴泪。 床边的仪器“滴,滴,滴”地一直响。 一名女医生为黎以星盖上了白布,宣告死亡。 贺初想上前去确认,却始终无法跨过一道透明的坎。 他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喊着:“不!不要!黎以星,你不能死!”
蓦地,贺初从床上边喊着边坐起了身子。 “不要!”一只手按在贺初的胳膊上,声音非常担忧:“贺初,你怎么了?” 贺初仍旧沉浸在刚刚的梦中,转头看着说话的人问:“千柔,你知道以星在哪里吗?我找不到她了。” 陶千柔见贺初醒来后第一问的是黎以星,脸色有些难看。 可是,看着他消瘦地面庞,最终还是告诉了他:“贺初,以星死了。” “就在前两天。你那时还在昏迷。” 贺初不相信的摇摇头:“不可能,我不相信。那只是我的一场梦,她肯定还在国外的某个角落躲着我。我要去找到她,带她回来。” 贺初有些魔怔,撤掉手上的针管,打算下床。 陶千柔见状连忙制止他的动作,并喊来了医生。 “贺初,你不要冲动。你的伤现在还没有好,不能下床!” 贺初没走两步,头便感觉到晕眩,四肢也无力。 踉跄的跌倒在地,被医生合力抬回了床上。 院长听闻贺初醒了,在闹,也来看望他。 “贺初,我懂你的心情,我们也很惋惜……” 不等院长说完,贺初出声打断:“院长,你不是说以星在国外疗养院吗?她现在只是在治疗中,你们不要在乱说。” 院长也不忍心,可是为了贺初的今后。 他拿出了死亡证明,和贺初说出了真相:“贺初,你出车祸在医院躺了一周,以星她,她已经去世了!” 院长将证明递给贺初。 这是贺初第二次从院长手里拿到关于自己妻子黎以星的物品。 他颤抖着手接过,似是要找出这个证明是假的证据般仔细翻看。 可是,目光触及到盖好的公章和日期。 贺初的眼神呆滞,他努力克制自己因快要崩溃而无法发出声音的喉咙。 艰涩的从嘴里说出:“麻烦你们先出去,我要休息了。” 陶千柔还想说什么,但是教授看出了贺初的意思,示意陶千柔一起出去。 待人都走后,贺初似乎终于忍不住的开始痛苦地低吼,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凶兽,声线喑哑。 泪水一颗颗顺着冰冷的面容洒下:“以星,以星……你快点回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在乎你骗我,只要你能回来。” 可是回应他的只剩冬夜里的寒风。 贺初彻夜未眠,他害怕一闭上眼就看见黎以星怨恨的双眼,和她最后孤独死在国外疗养院时候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