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北城遇见秦时砚? 但在男人逐渐向她走来时,幻想和猜测全部成为现实。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秦时砚的盛装出席,喻夏率先发问:“你早就知道这场宴会吗?” 原本秦时砚在找到喻夏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庆幸和放松。 但她开口就来这么一句,他嘴角溢出的弧度瞬间一僵。 “你很不乐意看见我吗?” 喻夏眼神闪烁:“没有。” 有点怕自己的话又惹到了秦时砚。 两人就算面对面站着,秦时砚还是能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他死死压着心里那股燥郁,单刀直入:“埃克斯那边的翻译你交给了岑绫?为什么?” 盛宴之上,喻夏不想跟秦时砚讨论这些私事。 可她不说,秦时砚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收紧了手中的酒杯,喻夏掀起清眸看他:“岑绫一直想要这份工作,也有那个能力,所以我交给她了。” “你不是因为跟宋知寒来这里,所以放弃了跟帝科的合作吗?”秦时砚饮下酒,眼神有几分迷离。 来之前,秦时砚在几个朋友那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酒意上头,说话也挺冲。 喻夏蹙了蹙眉头,不太适应这么尖锐的秦时砚。 他逐步靠近,几乎在她抵在了礼堂一方角落。 刚喝了红酒,喻夏的唇色被描摹得水润,泛着糖浆般的光泽。 看上去极具吸引力。 呼吸升温,秦时砚一时都忍不住是自己心里还是生理作祟。 他嵌着女人的下巴,缓缓靠近:“说话。” 第二十九章 拉紧距离的下一秒,喻夏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蹙眉:“你是不是醉了?” 秦时砚看她眼底的对自己担忧,竟也老实回了:“是有点。” 说这话的时候,他身体甚至还配合的歪了一下。 喻夏对秦时砚本能的关心和照顾被勾了出来,她下意识搀扶住了男人的身体。 “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下。” 秦时砚垂眸看着落在自己手臂上属于喻夏的那双手,没有抵触的感觉。 两人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喻夏先扶着秦时砚坐下,又去找服务生倒了一杯水。 但无果,秦时砚沉着脸色,整个状态看起来都很低迷。 宴会上供应的酒浓度都不高,通常都是果酒。 喻夏真不明白秦时砚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醉了。 她不敢留在这里太久,怕宋知寒会找不到她,又担心秦时砚酒后被一个人留下来,她在原地转了一会儿,又看秦时砚:“你就没什么朋友跟着你一起过来吗?” 秦时砚想到了在留在宴会厅里几个女人纠缠的卫展。 再对上喻夏的目光时,他眼里仿佛有雾:“我一个人来的。” 喻夏对秦时砚的印象还存在与五年前,那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也没怀疑秦时砚的话。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她无奈开口:“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秦时砚怔怔瞧了她一会儿,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上来。 他意识到,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喻夏从来不会对他放手不管。 走得太急,喻夏没能跟宋知寒通知一声,也忘了。 等宋知寒入场的时候,在宴会上看了一圈,怎么也没找到喻夏的身影。 倒是奇怪,他看见了站依譁在酒塔边上的卫展,此时正低着头在身边女人身上说些什么。 宋知寒还记得,卫展是秦时砚以前同班同学,都是熟人,他走上前去:“卫展,没想到会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男人温润的声音传来,让几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应声闭了嘴。 卫展这才正眼瞧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没个正形:“哟,这不是宋学长,没想到在北城也能瞧见你。” 偏过头,他又对着身边女人无声四个字。 阴魂不散。 卫展从秦时砚口中听说过宋知寒和喻夏的事,对这种装出来的正人君子没什么好印象。 宋知寒怎么会看不出来卫展对自己的抵触。 他淡然笑了声,直接询问:“秦时砚今天也跟着你来了?” 卫展伸手去那女人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没回。 宋知寒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把喻夏带走了?” “我还真不知道。”卫展双肩耸了耸,“你也看见了,我一直在这里跟别人说话,哪儿有功夫管秦时砚,他有手有脚我还要看着他吗?” 其实他也能想到这么久不见秦时砚,多半是跟着喻夏先离开了。 虽然很想骂秦时砚见色忘友,但在宋知寒面前,他依旧不会透露一个字。 宋知寒跟卫展再聊不下去,走出宴会的长廊上,给喻夏打电话。 话筒响起一阵阵忙音,没有人接。 宋知寒面色逐渐覆上一层淡淡的阴翳,握了握手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三十章 秦时砚下榻酒店不远,就在君悦的对面。 刷完卡,喻夏搀扶着秦时砚走进房间里。 她帮忙褪去秦时砚身上厚重的大衣,开了暖气,帮人盖好被子。 从小秦时砚生病发烧的时候,喻夏也没少照顾他。 只是现在身份有别,她也不好再去帮忙,留下了一杯水在床头边,她刚要准备走,床被下忽然伸出一只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手劲很大,喻夏几乎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 秦时砚看着回头的喻夏,撑起半截身体靠在床边。 他昏沉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聊聊。” 在头疼难受时的秦时砚总归是乖巧的。 喻夏有些不忍,只好坐在床沿边:“你想聊什么?” 灯光晃荡刺眼。 秦时砚伸手灭了两盏,开了气氛灯。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玩过的一个游戏吗?” 坦白局。 喻夏清楚的记得,这时她和秦时砚每次争吵后会玩的游戏。 也会以这样的方式破局。 秦时砚不是个喜欢被隐瞒的人,有什么事情,他当面就会说。 反倒是自己,藏着的秘密,每一个都不敢跟秦时砚吐露事实。 “怎么?你现在不敢了吗?”秦时砚眼睛深邃,犹如旋涡,深深吸引着她,仿佛在蛊惑。 四目相对,总有一方沉沦。 喻夏也知道,今天不让秦时砚问个够,他不会罢休。 “开始吧。” “好,我先说。”秦时砚身体自然坐正,面容逆着光,能听到他忽深忽浅的吸气,语气认真诚恳,“我承认当初和岑绫分手……是因为你走了。” 这个答案倒是在意料之外,喻夏喉咙卡了下,好半天才回:“我当初离开,是希望你和岑绫没必要因为我的事产生隔阂。” “当我发觉,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就想离开了。” 秦时砚微怔,目光中有些迟疑。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答案,也没想到喻夏会是因为这件事情离开。 他喉结动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你走的这五年,我没有给你发消息,是因为我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喻夏不解,这些砚来,她对秦时砚是十足照顾和关心。 她或许对其他人有忽视,但唯独对秦时砚是付出了百分百。 而秦时砚正反感喻夏这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他将她锁紧自己的视线里,气息混沌低沉,带着莫名须有的试探和怨念:“喻夏,你当初为什么不敢承认?” 喻夏眼底还是透着疑惑:“什么?” 秦时砚看着她,一字字的开口:“承认……你喜欢我。” 一句话落地,喻夏身体宛如被定住,心口在阵阵收紧。 反倒秦时砚内心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醉酒起了冲动,他恐怕永远问不出口。 在之前,喻夏一直以为自己这十年的感情掩藏的很好。 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呢? 还是这些,只是秦时砚的试探和猜测? 不知道深吸了多久,喻夏回避了秦时砚灼热的目光:“你醉了。” 秦时砚没有放过她:“我送给你的那本《小王子》我都看见了。” 喻夏一怔,没想到秦时砚会看见那本书的秘密。 “你还想怎么解释?” 秦时砚目光如刃,周身布满危险的气息。 事情被公开,喻夏心里反倒觉得平静了,不用瞒着也好,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 她冷静起身:“那也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了。” 秦时砚眼底显出淡淡冷意,一字一句仿佛碾在唇齿间:“你就忘得这么快?” 这次喻夏不受他情绪退宿,反而点头承认:“五年,已经够我忘记了。” 自秦时砚一个人被留在秦家后的十年,她对秦时砚的照顾几乎出自本能。 现在,也仅限于此了。 第三十一章 从酒店出来,冷清的街头徒然刮起一阵凉风。 冷风扫过喻夏身上,盘起的长发分出了几缕细丝贴附在唇边,她不禁用手挽过,但风声没停,耳边碎发也不那么听话。 喻夏握了握自己冷得发僵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