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意只道:“去年,父皇赐了我一方绝品端砚,祖父爱书法,把这个也加上,还有大姐那边,你看看要送些什么。” 文幼兰垂着眸:“不用了。” 只是她放在桌下的手,却捏的死紧,如今的贺砚庭让她有种很矛盾的感觉,一面是前世的冰冷凌然,一面是如今的热情体贴。 文幼兰时常迷茫,为何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样?可若是眼前这个真诚热烈的贺砚庭,真的会那般决绝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淡声道:“王爷不必如此费心。” 反正只要林雪舞回来,她便会自请和离,哪怕被休,这一世她也要保全文家。 贺砚庭不赞同的拧起了眉,他开口道:“怎么是费心?如今你既已嫁给了我,便是我贺家的人,你归宁之日,我自然要上心,你不说,我可就自己看着添了。” 文幼兰身体不易察觉的颤了颤,前世,这个人也说过,她是贺家的人。 可那时,他是带着狠厉和怒意,丝毫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而眼下,他话语里竟有着将她纳入自己人的范畴。 文幼兰狠狠掐了掐自己,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面对冰冷的贺砚庭,她尚且能用恨意支撑自己,可面对眼前这个年轻几岁,跟记忆中大相径庭的人,她有些摸不准自己的态度。 最后,她红唇轻启:“随王爷的心意吧。” 第28章 贺砚庭勾了勾唇角,对外面吩咐道:“传膳。” 等菜端上来,贺砚庭看到那盘红菜苔,心里微动。 文幼兰这是……不想他来? 贺砚庭看向对面坐的悠然自得的文幼兰,心里又好气好笑。 她明明有千万种理由恨自己,哪怕用刀捅进他心脏也是他应得的。 可文幼兰却只是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来逼走他。 贺砚庭心里腾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只是觉得以后他应该再对文幼兰好一点。 文幼兰见他半天不动,轻声开口:“王爷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贺砚庭被她这幅明知故问的样子逗的笑了一下,倒是让文幼兰一怔。 下一刻,文幼兰就看见,贺砚庭老神在在的拿起筷子,伸向了那盘红菜苔。 他咀嚼两下,开口道:“你这院子里的菜色真不错,你看,我就连最讨厌的菜也吃的下了,看来日后我得天天过来用膳了。” 文幼兰猛地捏紧筷子,随即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不对,连忙垂下眼眸。 半晌,贺砚庭才听见她十分不情愿的声音:“王爷喜欢就好。” 贺砚庭笑了笑,心情舒畅至极。 等用了膳,他便起身离开,文幼兰也松了口气。 只是临到文幼兰安歇时,贺砚庭又转了回来。 他寒眸中隐有笑意:“我先去沐浴,你要睡便先睡。” 文幼兰身体骤然绷紧,她看着贺砚庭的背影,心中简直憋屈至极。 不多时,贺砚庭回来了,他十分自然的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文幼兰下意识往里退了退,只是下一刻,一具灼热的身躯凑上前来。 房间里昏暗一片,贺砚庭温热的呼吸近在眼前,文幼兰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贺砚庭鼻尖尽是她身上清冷的气息,跟他呼出的热气交融在一起,带起身体的一阵战栗。 贺砚庭薄唇开合,嗓音喑哑:“幼兰,我知道我从前不对,不管怎样,你如今是我的妻子,我想对你好,我会对你好,你别……别抗拒我,好吗?” 这才是贺砚庭想尽办法留下的理由。 他必须扭转文幼兰的印象,他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上一世那般愚蠢。 至于他重生这回事,贺砚庭打定主意一定要隐瞒到底。 文幼兰抿紧了唇,半个字都没说。 贺砚庭却不放弃,他再凑近了一点,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 “幼兰,你相信我,这辈子,我绝不负你。” 他能感觉到文幼兰因为他这句话而颤抖的身体,贺砚庭循着她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准确的捕捉到她柔软的唇瓣。 没察觉到文幼兰的抗拒,贺砚庭心下一松,随即抬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这个吻,跟在牡丹园的不同,那时是气是怒是惩罚,而现下,只带着爱意与怜惜。 他的幼兰…… 火热的大掌撩开衣服的下摆,触及到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肌肤。 贺砚庭的唇从文幼兰唇上离开,流连在她颈间。 他向来自律克己,可这一瞬,他整个人都在失控的边缘。 文幼兰娇小的身躯被他紧紧拥在怀中,他们的身体如何契合,如同上苍比对着各自刻画出来的一样。 文幼兰先是被他突然的进攻弄的一愣,随即在贺砚庭熟练的技巧下,身体逐渐不听自己的使唤,直到贺砚庭越来越过分……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贺砚庭感觉到文幼兰抬手推了推自己,哪怕那力道不重,他也骤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床榻间,只余下他粗重的喘息声,他的手还放在文幼兰腰肢上,紧紧掐着。 过了很久,等身体的躁动平息,他才将文幼兰重新抱进怀中。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第29章 翌日,贺砚庭从睡梦中睁开眼时,还是看到了文幼兰的面容。 他眨了眨眼,想起昨夜的接触,心底隐隐有些躁动。 只是最后,他只是撑起身子,亲了亲文幼兰的额角,便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关门的一瞬,本该熟睡的文幼兰睁开了眼,那眼里,一片清明。 她感受着身侧被窝里的温度,轻轻咬了咬唇,随即又缓缓闭上了眼。 等一切准备就绪,贺砚庭跟文幼兰一同出门,前往文府。 文府,正厅里。 文老丞相早早的就起来等在这里,他看着相携而来的贺砚庭与文幼兰,终于放下心来。 他站起身来,朝着贺砚庭行礼:“王爷。” 贺砚庭却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温声道:“祖父,既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文老丞相被他这句祖父叫的一噎,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露出什么失态的表情。 贺砚庭也知道自己没办法一时半会改变他们的既有的看法,便转了话题。 “祖父,我带来一方上好的端砚,您要不要试试?” 果不其然,文老丞相眼前一亮,虽说他也有不少砚台,但谁会嫌好东西多呢。 等贺砚庭让人将砚台拿上来,文老丞相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去了书房。 正厅里,就只剩下文幼兰和文清央坐在那里。 文幼兰看着祖父高兴如孩童的模样,脸上也有隐有笑意。 文清央看她一眼,笑道:“王爷此番,倒真是有心了。” 文幼兰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现在的贺砚庭确实挑不出什么错事。 她开口道:“姐姐,不说他了,毕竟他心中有人,以后如何,谁也说不好。” 等到林雪舞回来,贺砚庭就会变回前世那个样子,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全祖父和姐姐。 想到这里,文幼兰心中因为昨夜泛起的波澜又平息下去。 她看着文清央,迂回的问道:“姐姐,别尽说我,姐夫对你可还好?” 文清央笑得温柔:“自然是好的,只是他初入官场,有太多事要做,陪我的时间不算多。” 文幼兰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见文清央脸色如常,并没有任何勉强之色,便暂且放下心来。 看来,那件事还没发生。 不过,文幼兰还是提了一嘴:“我听说官场上腌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