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顶天立地,有什么事情是放不开的,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你都已经消愁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放不下面子的吗?更何况你是大男人,做错事情就去道歉、就去补救,这有什么的吗?这不是人之常情。” 这句话到底是戳中了贺祁言的心头,他声音哽咽。 “爸,可是星然她……她都不肯见我了,她不会同意的。” 难得有见到贺祁言这么脆弱的模样贺父的心里面也是疼痛万分。 贺母在旁看着,此时忍不住的别开眼来,默默的擦着眼泪,她是真心疼啊,她儿子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看着贺祁言迟迟没说话,贺父长叹一声,“唉,你这傻孩子。” “都到如今了,还有什想不开的?” “怎么?星然不见你,难不成你还要星然主动走到你跟前吗?” 贺祁言胸膛震颤,有所起伏,可最终的话确是默默的咽了下去,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星然不会主动来见他的,除非…… 扫了一眼,已经被打扫的整齐的房间,贺父眼里满是心疼。 他的曾经意气风发的儿子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但贺父心底知道,这件事情不怪人家星然,反倒是自家儿子做的孽。 “星然那里,你争取去过吗?你什么都没做,都没有拼尽全力,凭什么在这里堕落?”贺父又忍不住骂道,随即轻轻的踢了贺祁言的裤腿一脚。 “诶,别这样。”贺母皱眉,更加的心疼了。 她当即转望向贺祁言,又是劝说。 “祁言,妈不怕你堕落,妈就怕你没想明白事情。” “这事有什么好难做的,有什么好为难的吗?有比把自己身体折腾成这样更为难的吗?” “你都已经肯将自己的身体折磨成如此了,为什么不肯见一见星然,跟她好好说话呢?” 至于叶星然要不要跟贺祁言复合什么之类的,他们老夫妻俩是干涉不了的,但是贺祁言这个样子,他们很是心疼。 贺祁言这样的态度不行。 就算到之后贺祁言尽力了,叶星然仍旧是拒绝,他们不会埋怨些什么,更不会怪罪,这事本来就是两情相悦。 但只怕贺祁言一直这样的萎靡、颓废下去。 贺父贺母劝了一阵,见着贺祁言始终还是精神不振,到底是放弃了,留特助一个人。 打扫完房间,特助跟着过去劝了几声:“总裁,办公室里那边,可都是有着好些个文件等着您签署呢。” 贺祁言没说话,特助也无奈了,不过回想着贺父贺母临离开前所交代的一句,“要是看着贺祁言不在喝酒,没什么事端,那也就可以离去,留他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好好想想。” 在那之后特助也走了。 男人始终是窝在了沙发上,没有所动作。 直到这从窗外透过来的光,又变得昏黄了几分,他才算是微微抬起头来。 夜已经深了。 窗外的天光黑暗,贺祁言望着窗外的景致,心中莫名发酸,眼底的红血丝还在,不过却也没有那么渗人了。 面前的场景,也不如他父母来前时那样的摇摇晃晃。 显然,他的神情清明许多。 可即便是如此,清醒时分,贺祁言的心里面依旧是有着满满的灼痛感,难受的厉害。 夜里,大男人浑身酒气,即便是裹着风衣,也始终是掩盖不住那满满的臭酒味儿。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户门楼跟前,随即抬头望了望。 当眼见着那扇散发着暗黄色的小豆灯,还未曾关掉时,他眼底的眸光亮了几许,随即就走了进去。 “星然……”贺祁言站在门口轻轻的唤着,随后伸手轻轻的扣了一下门,就怕打扰到叶星然休息,最终由收回了手。 就这么直愣愣地站了好久,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即使浑身酒气,但也丝毫未折损他的俊美。 可喊了许久,音色都沙哑了,始终是未见着叶星然开门,难道他真的那么差吗?贺祁言自嘲的笑了。 就算没有得到回应, 贺祁言并未曾放弃,反而是侧部绕过到了窗台的阳台边缘。 那里有一扇窗户,或许,叶星然应该是否够透过这里看到自己?贺祁言不知道,他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别墅里面,就算天黑,什么也看不到,贺祁言也没有移开目光。 贺祁言在窗边外那侧的空阳台处待了许久,也时不时会用手指敲一下门,但始终是未曾见到叶星然,更甚至这门这扇窗都未曾开过一下。 贺祁言被晾了一天。 这一夜过去,叶星然始终是都没有出来见过面。 只是这一夜,这一夜,贺祁言等得心慌意乱,就像一条游荡在沙漠中许久的小船儿,无助地飘摇着,却又始终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 就这样,直至早上,贺祁言便又敲响了房间的门:“星然......” 屋子里一片死寂,似乎根本就没人在里面。 贺祁言心里咯噔一声,他再次敲门,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然然,你在里面吗?” 依旧是无人应答。 贺祁言心急如焚,但他却并没有放弃:“叶星然!” 他还准备叫几遍的时候,忽而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句:“你别喊了。” 这话是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不重,但足够让贺祁言听清楚。 他蓦地转过身去,只见薛嘉穿戴整齐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看起来神情倦怠,眼睑处泛着浓浓的黑,但精神状态倒是挺好的。 “叶星然不在,早去公司了!” 薛嘉说完后,便转身回到了屋内。 她没有看贺祁言,但他却能感受得到,此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和怨恨。 “她去公司做什么?” 第三百一十四章叶成昆的坏主意 薛嘉没有回头,冷冰冰道:“她的事,与你何干?” 贺祁言眉目微凝,语带质问:“叶星然她......" 薛嘉打断他的话:“贺先生!”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贺祁言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了几分,他抿紧唇,一言不发。 薛嘉见状,继续道:“贺先生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你离开这里,我要休息了。” 贺祁言看着她的后脑勺,眼眸暗沉了几分,却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贺祁言离开之后,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与此同时,另一边, “老板,咱们又有一个新的设计图纸订单,不知道您要不要接下?” 工作室里,叶星然又招了几个新员工来,有一位是她的特助,就专门负责这些往来的订单。 随着之前订单的完成,叶星然这个工作室在本地的圈子里面也打出来了一些名头来,尤其是在本地贵族圈当中,各大世家的贵族名媛都有所耳闻。 靠自己的实力打拼出一些名气来后,叶星然的工作室越来越顺利,当然,进账来款也都是越来越多。 更是因此,叶星然的身价水涨船高。 她再也不像是三年前的那位籍籍无名的叶星然了。 就连带着叶星然的工作室,也或多或少的,会登上当地的经济报刊。 工作室前景大好,叶星然心里面也高兴许多。 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叶星然的珠宝设计工作室,渐渐的,她订单越来越多。 忙于工作的她,更是无暇关心于其他。 叶成昆眼看着自己手机上面的好几通未能够拨出的电话,心里有些烦躁。 “这臭丫头怎么又不听我的话了,”他嘴上骂着,更是毫不犹豫的接着拨打出了几通电话过去。 在工作间隙,叶星然好容易接到了通私人电话,却没曾想是她爸的。 “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爹呀,你这臭丫头,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吃饭?” 叶成昆张嘴即是破骂。 叶星然冷笑:“爹?你早不是我爹了好吗?我现在工作很忙,不说了,先挂了……” 一听到叶星然要挂电话,叶成昆逐渐暴躁,“什么?” “你敢挂我电话?” 叶成昆气急败坏。 果然,这臭丫头就是不听自己的话了。 眼见着叶星然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更是一副作势要挂断电话的姿态,叶成昆心底烦躁的很,当即,便是编造了一个理由来:“星然,前些日子我住院了,说是心脏不好,你有时间还是过来陪陪我吧,行不行?” “今天有没有空?今天有空的话,爸给你准备一些好吃的……” 叶成昆忽然之间放软了姿态,声音卑微的说着。笑话,叶星然这一关掉电话,他什么时候才能够打通还不一定呢。 这样的未知数,他自然是不愿意去面对的,那不如就趁此把握好机会,好好的跟叶星然说道说道。 而当听到了叶成昆的这话,叶星然一时哑然,她愣了愣。 叶成昆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叶星然叹气,虽然叶成昆对自己再不好,那也是她爹,父亲生病了,总得过去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