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没想到这话非但没激起慧宜对柳依儿的怨恨,反倒叫她对自己低看了两眼,当即解释道:“公主,我也别的意思,我只是为你打抱不平。” 慧宜冷笑道:“本公主生来高贵,何时需要你打抱不平,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当心祸从口出!” 慧宜已是极为不悦,赵卿卿也不再敢多说什么,识趣地闭了嘴,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等到赵卿卿离开之后,身边的宫女忍不住问道:“公主,您真的不讨厌那个婢女吗?毕竟,县主说的也没错,若不是她,状元郎也不会拒绝你的婚事。” 慧宜道:“难道你看不出来,赵卿卿想借本公主的手,去替她自个出气?皇叔的脾气你不了解,本公主难道还不知道吗?他既然敢打赵卿卿,敢废了赵朝阳,本公主若是动了柳依儿一根手指头,按照皇叔的脾性,他一样会当着母妃的面,狠狠惩治本公主!” 宫女了然,当下惊起一身冷汗,道:“公主,咱们大宋的战神王爷真有这么恐怖吗?可他外表看上去并不像世人说的那么残暴嗜血啊,倒像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闻言,慧宜不自觉打了个冷战,道:“皇叔可不像表面那么和善,我母妃说了,让我见着他,避远些,莫要惹到他。” 说话间,忽见一人往这边走来。 慧宜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的人,正是齐铭…… 散朝后,百官陆陆续续从殿上出来了。 他们来上朝都有自家的随从备好马车等在宫殿外的广场上。 要去广场,这里是必经之路。 显然,齐铭今日出来得晚了些。 一看见齐铭,慧宜心口砰砰直跳,有些紧张无措,一双手更是不知道放哪,只能假意理了理自己平整的衣袖。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距离她最近的时候,两人只距离不到半米。 慧宜目光不自然地移开,根本不敢看他。 可齐铭看也没看她一眼,目不斜视地往她身边经过,只余下一阵清风,带着淡淡的清香,像雨后的青竹,沁人心脾。 直到齐铭渐渐走远了,慧宜怦然的心这才渐渐平复。 身边的宫女不由地道:“公主,你日日等在状元郎下早朝的路上,只为了多看他一眼,可他怎么连个正眼也不看你呢?” 慧宜羞红了脸,呵斥道:“多嘴!” …… 回去的路上,赵卿卿又气又恨,没想到慧宜丝毫不上道,可她又忍不下这口气。 正当这时,一个蹴鞠咕噜噜地滚到她脚边。 她心中正火呢,正要开口怒喝,就见十七皇子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往这边跑来。 十七皇子出自淑妃,年龄只有七岁,是皇上最小的儿子。 只因盛得宠爱,性子便极为顽劣,陪玩的一众宫女太监可谓是苦不堪言,偏淑妃又宠得紧,他们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赵卿卿唇角勾了勾,冲十七皇子招了招手:“十七皇子,来来来,我陪你玩啊……” 第178章:实在喜欢得紧…… 萧堂毅随着引路的太监往銮金殿走去。 彼时,皇帝正在内殿里,手里正在翻阅着一本书籍。 萧堂毅进了内殿,太监就退了出去,整个内殿只剩下萧堂毅和皇帝两人。 皇帝坐在案桌旁,眼神依旧放在手里的书籍上,语气平淡地开口:“朕此次单独召见你,你可知是为何事?” 萧堂毅道:“微臣猜测,皇上是因为宁王状告微臣一事。” 皇帝这才缓缓放下手中书籍,抬眼看了他一眼,道:“赵朝阳身为宁王的嫡子,宁王老来得子已是不易,可你直接断了赵朝阳子嗣,等同于断了宁王府的香火,你这下手未免太重了些。” “因为此事,已有诸多大臣联名上谏,都是弹劾你的折子,说你目中无人,嗜血成性,残暴不仁!朕,很是为难……” 萧堂毅神色无波无澜,淡淡道:“那微臣呈给皇上的折子,皇上可看过了?” 皇帝道:“自然是看过了。” 萧堂毅道:“皇上既然已经看过,那便应该知道,宁王府嫡子赵朝阳,仗势欺人,鱼肉百姓,逼良为娼,去年三月份,还强行毁了一户农家少女的清白,致使那姑娘投湖自尽,含冤而死!” “此等罪行,天理不容!按大宋律法,微臣应当直接杀了他!” 皇帝暗暗蹙眉。 萧堂毅继续道:“可宁王府一而再再三的包庇其罪行,子不教父之过,宁王虽贵为皇亲国戚,可他对赵朝阳疏于管教,使得他屡屡犯下罪行,若再不制止,只怕他会犯下滔天罪过!废他子嗣,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这……”皇帝愈发说不出话来。 赵朝阳犯下的罪行,皇帝自然清楚,可宁王到底是他的亲舅舅,就算他不想管,太后那里也难交代。 这次单独召见萧堂毅,不过是希望他主动去跟宁王道个歉,也让太后心里好受些。 只不过,萧堂毅这个人向来软硬不吃…… 萧堂毅道:“皇上若是觉得微臣做法不妥,大可下旨惩治微臣,微臣无话可说。” 闻言,皇帝出声缓和道:“朕此次召见你也不全然是为了责备你,只是……宁王那里,朕也不好交代啊……” 萧堂毅一本正经地揖道:“微臣知道皇上为难,所以,微臣已经想好了最佳的解决方式。” 皇帝略为诧异:“哦?爱卿说说看。” 萧堂毅道:“皇上不如直接将臣贬为一个庶人,免除微臣战王的封号,臣自当交出兵符,从此不做王爷,只做个与世无争的闲人。” 皇帝眉头一跳,他抬头看着萧堂毅,震惊地道:“你说什么?是不是因为朕方才的话让你误会了什么?” 萧堂毅道:“与皇上无关,微臣只是觉得自己不配做这大宋的王爷,不配替皇上分忧,更不配惩治穷凶极恶之徒!臣想了想,不如削去这战王身份,从此解甲归田,颐养天年!” 皇帝沉默了良久,道:“爱卿才三十不到,现在说解甲归田,颐养天年,是不是太早了些?” 萧堂毅道:“可臣的心已将近古稀,再不想卷入这是非之中。” 皇帝:“……” 最终,皇帝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塌边请萧堂毅入座,又叫旁侍的宫女为他上了名贵的茶。 皇帝好声好气地道:“朕方才的话着实没有考虑周全,是朕的不是,爱卿不必放在心上,你乃大宋的国之栋梁,朕是万万不能答应你解甲归田的。” 萧堂毅道:“可微臣不懂人情世故,向来直来直往,诸位大臣说得也没错,微臣嗜血成性,残暴不仁,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皇帝安慰道:“他们都是些食古不化的文官,只会读圣贤书。你乃大宋的战神,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若他们再这般诋毁你,看朕如何收拾他们!” 萧堂毅浅浅抿了一口茶,道:“可微臣还是想解甲归田。” 皇帝有些心慌:“爱卿还有何顾虑?” 萧堂毅道:“微臣看中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婢女,臣想娶她为妻,可臣身份尊贵,若娶一个婢女,恐怕会遭人诟病,太后那边想必也会百般阻拦。奈何,臣对那婢女实在喜欢得紧,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皇帝虚惊一场,嗐~原是为这一点小事? 皇帝拍了拍萧堂毅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你忠心朝廷,安安心心做这永安侯府的战王,这些小事,朕会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