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齐司楠没必要骗她,谁会在大街上突然拦住一个人,说她和另一个人曾经在一起五年? 可太突然了。 她试图在空白的记忆里寻找关于周屿安的点点滴滴,但这感觉就像是让一个律师去当模特走秀一样,不是她努力就能想起来的。 贾斯汀看着她愁眉不解的神情,试图劝慰她几句:“你都已经结婚了,想来和周屿安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也不用太纠结。” “谁还没几个前任呢。” 为了缓解她的心情,他继续说:“想当初我和我太太在一起之后,就不止一次遇见过我的前任,但这种事有什么要紧的?都过去了,人是要往前看的。” 江楚韵猛地停住脚步。 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幅画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她站在某栋居民楼路边的路灯下,抱着一个男人,眼泪从脸颊滑落,她声音嘶哑的说—— “周屿安,我们都往前走,别回头。” 见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贾斯汀有些担忧地看向她:“怎么了,你想起来什么了?” 那副画面像烟一样在江楚韵面前散去。 她收回思绪,手指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摸了摸:“其实我不能保证我真的结婚了,因为……” “没有结婚证。” 第17章 事实上不仅没有结婚证,她手机里都没有一张和温瀚清的合照。 只有一枚戒指,还有她病严重时在笔记本上写下的东西。 她写道:不要忘记,温瀚清是你的丈夫。 可她努力想起温瀚清时的情绪,也没有想起周屿安时那么浓烈。 她和周屿安之前绝对不是普通的前男女友关系。 江楚韵这样想着,没有再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 贾斯汀也有眼力见的没有追问。 毕竟如果连江楚韵都搞不清祝自己的感情,别人追问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酒店。 江楚韵洗完澡后,趴在床上打开自己的那本笔记本。 前后总共也没写多少字,都是她在感觉自己要病发之前匆忙记录下的。 她写了父母,写了温瀚清,写了要记住的所有东西。 但没有一个字关于周屿安。 江楚韵垂眸合上笔记本,决定不再去想。 贾斯汀说的对,就算在一起过,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他们真的彼此相爱,又怎么会分开?她又怎么会一个人去到异国他乡? 都过去了。 人得往前看。 等结束手上的这个案子,她就会回到纽约,而周屿安还是传言中那个可以只手遮天的商业大佬。 这样的身份差距,光是看着,他们都不该有什么关系。 江楚韵关上灯,抱着被子进入梦乡。 却不想第二天没能见上周屿安。 早上九点半,江楚韵和贾斯汀在酒店门口集合,刚准备出发。 她的手机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出于谨慎,江楚韵接起来。 “祝助理您好,我是陆总的助理肖鄢。昨天陆总与您定好上午十点在公司见面约谈,但很抱歉,陆总今天没办法赴约了,见面的时间恐怕要推后了。” 江楚韵怔了怔:“不能赴约了?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导致陆总不能赴约吗?” 旁边贾斯汀在听见“不能赴约”几个字后,脸上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 肖鄢回答:“陆总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治疗。” “车祸?”江楚韵下意识脱口而出,“严重吗?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她说着,还抬起步就要走向酒店门口的出租车。 贾斯汀在她动身的那一刻抓住她手臂:“祝,你冷静一点。” 江楚韵站在原地,双眼茫然的眨了眨,迟钝地反应过来。 她在干什么?她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么担忧? 不管怎么说,周屿安也轮不到她来关心。 但尴尬的就是话已经说出去了,那边的肖鄢也听到了。 江楚韵脸上发热,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把话给圆回来。 沉默间,那边肖鄢出了声:“祝助理,陆总说您可以过来,但不用太急,他只是伤到了腿,我现在把地址发给您。” “不是,我……” 江楚韵试图解释。 但没说完,肖鄢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然后将医院的地址用短信发了过来。 现在连拒绝的机会都没了。 江楚韵叹了口气,认命的转头看向贾斯汀:“贾斯汀,我们……” 贾斯汀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不,不是我们,是你。我要回去继续睡觉了,祝你和你的前男友相处愉快,祝。” 说完,他就转身走回酒店,连叫住他的机会都没给江楚韵。 江楚韵:“……” 说好是彼此永不背叛的战友呢? 按照探望病人的规矩,江楚韵在医院楼下买了点水果。 进电梯时,一个女人和她同时按下同一层的按钮,而后女人就一直盯着她看。 江楚韵很想忽略,但感觉再不说话,女人就要贴到她身边了。 于是她侧眸看过去:“不好意思,请问你有事吗?” 岑知雪神情微怔,随后她淡然一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周屿安的未婚妻。” 第18章 岑知雪只见过江楚韵一次,在三年前的元宵节。 她那时见江楚韵跟温瀚清一起来,知道江楚韵就是众人口中打趣温瀚清追了好几年都没追到手的人,心里的嫉妒到达了巅峰。 但没关系,岑知雪比谁都清祝,她和温瀚清都不能在一起,江楚韵这种普通人更没可能。 可她发现一向性子淡漠的周屿安竟然也因为江楚韵有了情绪的变化。 那天她知道温瀚清会来,早早做好了准备挽住周屿安的手。 有人起哄让她对着烟花许愿,可她哪还有什么愿望? 她的愿望早就死在了二十三岁那一年。 众人转头对新来的江楚韵说话。 在江楚韵丢出那个小兔玩偶的时候,岑知雪清祝的感觉到掌心下,周屿安的手臂骤然绷紧。 多稀奇,一个两个男人,都为江楚韵动心。 而她什么都有,却得不到想要的。 她想为难为难江楚韵,没料想她竟然说自己的男朋友五年前就死了。 岑知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周屿安带她离开没多久,他就把车停在路边,让她下去打辆车自己回去。 她和周屿安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他们对彼此都没意思,既然家里要求结婚,他们就顺着来,而私下他们彼此不会干扰对方的生活。 岑知雪什么都没问,可她很好奇。 于是她悄悄跟着周屿安,她看着他开车回到放烟花的地方,看着那个在京圈商业界只手遮天的人,卑微的弯下腰在漆黑的封闭道路上寻找江楚韵丢掉的那个小兔玩偶。 一个破钥匙圈,统共不超过二十块的东西。 周屿安却足足找了四十分钟,最后找到的时候,他把那只小兔紧紧握在手里。 岑知雪隔得远看不太清,但她似乎隐约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这简直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令人震撼的事。 可江楚韵的男朋友不都死了五年了吗? 岑知雪很快得到了答案—— 她在那个一看就很贫穷的居民楼下,看见了周屿安和江楚韵的亲吻。 那一瞬间,岑知雪什么都明白了。 周屿安和江楚韵,是另一对的自己和温瀚清。 而江楚韵比自己还要更可怜一点,失去周屿安,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开始同情江楚韵。 但她也无法完全同情,因为她爱的那个人,也喜欢江楚韵。 而就在温瀚清生命的最后,他最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岑知雪。 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她谁都不怪。 只怪命运不公。 回忆结束。 岑知雪看着面前神情怔愣茫然的江楚韵,心底划过一丝惊讶。 按理说江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