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乌雪昭一头雾水,他到底在说什么? 明明心里万分不解,可又被他一口咬定的模样气的越发倔强:“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质问我是不是跟别人有感情,跟别人结婚?” 说着,想挣脱他的手,但没有丝毫作用。 她泄了气,索性扭过头不去看。 桓崇郁眉头几乎快打结:“你寄给我的信里,说你已经打算开始新的生活,而且说沈言墨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 闻言,乌雪昭错愕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满脸认真的桓崇郁:“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开始新的生活,还说我喜欢沈言墨?” “我说的明明是知道徐队长给我正名了,你知道我根本没背叛你最好,但我爸在这儿需要治疗,我也有工作,暂时还没有回去的打算,根本没提过沈言墨一个字,而且我等了你一个月,都没等到你的回信。” 听见这番与信件完全不符的话,桓崇郁也愣了:“你没收到回信?” 乌雪昭摇摇头,收发室的小田都被自己问烦了,怎么会收到他的信。 桓崇郁松开手,从怀里口袋拿出信。 乌雪昭接过,翻开一看,眼睛立刻瞪得老大:“这……” 字迹是她的,可内容完全不一样,但她很确定,这不是她写的。 “这不是我写的!”她急切解释。 桓崇郁沉默,如果不是这封信,乌雪昭又迟迟不回应,他不会找到这儿来。 “你的信给谁看过?”他沉声问。 乌雪昭细想着:“我写完以后直接送给收发室的小田,然后就送信去了,不可能……”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止住,莫名想起那天沈言墨看见桓崇郁的信。 而所有信件记录都要由他看过签字才能处理…… 乌雪昭脸色一变,转身就要往邮电局走。 桓崇郁拉住她:“你又去哪儿?” 说话间,他额角的青筋隐隐作痛,这女人怎么老想着走,就不能老老实实在自己跟前待会儿。 乌雪昭脸色难看非常:“找沈言墨。” 第18章 听见她要去找沈言墨,桓崇郁脸一拉,还没开口,又听她语气愤然:“他以前上学就模仿过我的笔迹,他又是收发室的主任,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出这事。” 乌雪昭气的面红耳赤,只恨不得现在就跑到沈言墨面前问清楚,他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桓崇郁表情缓和了些,只觉好像自己也没那么生气了。 他收紧抓住乌雪昭的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先把我们的问题解决。” 乌雪昭一怔,不自在后知后觉地爬上了脸颊:“我们的问题……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怎么说清楚了?”桓崇郁反问。 乌雪昭噎住,竟然回答不了。 似乎还真没说清楚…… 踌躇间,她努力拼凑着字眼:“我……我在这儿挺好的,我们也已经打了离婚报告,说起来已经没关系了……” “军婚在公社打的离婚报告没有用,我们还是夫妻。” 桓崇郁面不改色,就像在做汇报般正经。 乌雪昭愕然,办手续时,徐庆也没跟她说过啊。 空气一下陷入寂静,街道上人还不算多,只是桓崇郁的军装很瞩目,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乌雪昭抿抿唇,想打破这微妙的气氛:“你怎么来这儿了?是出任务吗?” “我请了四天假,后天就得归队。” 面对桓崇郁的回答,她心微微一动。 在她两辈子的记忆里,桓崇郁是从没请过假的。 从阳山村到沪南,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也就是说他在这儿也待不过两天。 “那你住哪儿?”乌雪昭下意识问。 桓崇郁看着她,没有说话,似是在等她的话。 乌雪昭也看着他,以为他在介意什么。 就在两人对视时,乔岩的声音响起:“苒苒,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回家啊?” 两人转过身,只见他领着装满菜的网兜,从路口走过来。 见桓崇郁也在,乔岩面露诧异:“志刚?你怎么……” 没等乌雪昭解释,便听身边的桓崇郁叫了声:“爸。” 乔岩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叫自己,或许是常年被打压,被一个营长叫‘爸’竟然让他有些无措。 他有些紧张的搓了搓衣服,哎了好几声后看向愣住的乌雪昭:“苒苒,带志刚回家吃饭啊。” 最后,桓崇郁用车载着两人回了家。 厨房里。 乌雪昭正洗着菜,余光却时不时瞥向客厅沙发上的桓崇郁。 他坐的笔直,双手放在膝上,眼神炯炯有神。 借着倒水的机会,乔岩拿着水壶进来。 “志刚咋来这儿了?”他压低声音,“是来接你的?” 乌雪昭摇摇头,没有回答。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桓崇郁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还有他那句‘我们还是夫妻’…… 见她不说话,乔岩也没有多问。 之前的事她也都跟他说了,女儿和女婿之间的事儿,他也不好插手。 吃饭时,或许是喝了几杯酒,乔岩对着桓崇郁滔滔不绝起来。 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乌雪昭起身就要收走酒杯:“爸,您身体还在恢复,别喝了。” 乔岩立刻醉醺醺护住酒杯:“不行,今天你别管我。” 说着,好兄弟似的抓住桓崇郁的手。 “志刚,我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今天,就此时此刻,我求你以后好好对苒苒。” 第19章 乌雪昭脸色微变:“爸,您……” “我会好好对她。” 桓崇郁看向她,冷毅的脸庞认真地像许下一个庄重的诺言。 乌雪昭心跳莫名一停,也忘了劝。 得到桓崇郁的回答,乔岩放下心似的,重重拍着他的手:“好,好……” 说着,眼眶突然就红了,人也陷入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低落:“我都没想过我还能活到现在,可是我又不觉得我还活着,现在谁还叫我乔老师,谁还敢叫我乔老师……” 他喝了口酒,声音多了分哽咽:“苒苒是我女儿啊,是我的宝贝女儿,我想跟别人说,我女儿很聪明,一定能考个好大学,以后文化肯定比我还高……” “可是……他们不让我认女儿了,我不能认,我一认,苒苒就真的是‘臭老九’的女儿了,但……” 乔岩突然落下泪,像个孩子似的望着身边的乌雪昭和桓崇郁,指着自己的心口:“我不是‘臭老九’,我是乔岩,乔老师,苒苒是我女儿,是我女儿啊!” 说到这儿,他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看到这一幕,乌雪昭也忍不住,扭过头低泣。 上辈子她自从下了乡就再没见过父亲,被桓崇郁送进监狱跟愧于见他,以至造成终生之憾。 即便重来一世,她也永远体会不到,这十年里,父亲是受着怎样的煎熬和折磨。 他曾经的一身文人傲骨,已经被消磨到只剩下一个叫‘乔岩’的名字…… 桓崇郁没有说话,而是将手轻轻放在乔岩颤抖的肩上。 他知道这个年过五十的男人需要痛哭一场,才能彻底摆脱那十年的留下的阴影。 乔岩哭够了,又给桓崇郁倒了杯酒。 眼见桓崇郁要和,乌雪昭忙擦掉眼泪拦住:“别喝了,你还得回部队。” “后天才回。” 桓崇郁拂去她的手,跟着乔岩喝了起来。 见此,乌雪昭也没再阻拦,坐到一边看他们跟好兄弟似的谈天说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夜渐深,乌雪昭把乔岩扶回房睡下。 出来时,见桓崇郁趴在桌上,俊朗的脸醉的通红。 看了眼沙发,显然容不下他那高大的身材。 可家里也只有两个房间…… 她叹了口气,吃力地将他扶起。 男人好像一座山,压在她娇小的身体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