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对他下毒手。 从那时起,他便知在这宫中,无人可信,无人可依靠。 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就只有他自己。 他活过了上半辈子活出来的道理,为什么在韩蝉的身上却不管用了? 韩蝉不过是仗着韩家将门的关系攀附他。 好在朝中地位独大,韩家便可找准时机取而代之。 她本该是这样的,本该是和他猜测的所料无几。 可偏偏……韩蝉确是战死沙场,为保大歧之根基而死! 他也原本以为韩蝉是心思龌龊,想要夺了韩卿卿的恩惠。 可偏偏……是韩卿卿演技精湛,歹毒如蝎! 她在王府的那几年,他当真没有过心动的感觉吗? 正是因为有过了太多太多次,所以顾纵野才不愿意承认,才想要逃避。 原来韩蝉才是他本放在心尖上疼爱之人…… 第17章 神医谷寒室内。 一女子在冰床之上眼睫微动,却不知怎的,许久都睁不开眼睛。 脑海中响起一个缥缈温柔的声音,似是隔了千山万水,他说。 “莫要着急。” 这个声音,是极为熟悉的。 只是好久好久都未曾听到了。 似隔百年千年那样久。 直至完全睁开眼,她才看滢眼前人是谁。 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慕淮?” 被叫慕淮的白衣男子略微殇然地站在那,点头道:“阿滢,你终于醒了。” 韩蝉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好像并没有那么灵活。 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魂魄还一直留在顾纵野的身边。 只是后来或许是执念已了,阎王才把她收了回去。 没想到,她居然会活着出现在神医谷。 慕淮将韩蝉从冰床扶下地,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 走起路来都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用尽全力,也只能稍稍地移动那么一下。 他扶着她到寒室外的亭子坐下。 刚落座,她就急着询问:“慕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淮一双眼将她从头到脚扫个遍,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他一双眉都拧在了一起:“才离开多久,就叫得这么生疏?” 韩蝉一怔,其实细细想来,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过往都恍如昨日。 她扬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还是不太能掌控这具身体,“淮哥哥……” 慕淮听后有些愣神,连她自己都有些脸红腼腆之感。 许多年未曾这样叫过,更何况三年时间,也够慕淮娶妻生子了。 他们还像从前那般叫着,总觉得有些许不妥。 他蓦地回神,那一双漆黑的眼被那袭白衣衬得越发漆黑。 慕淮望着她半晌,叹气道:“我对你用了引魂术。” 引魂术! “这是一种对身体消耗极大的方法,你!” 韩蝉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的魂魄会一直留在世间。 原来是慕淮用了引魂术强行把她拉了回来。 是他救了自己,她好像也没有资格责备慕淮。 “淮哥哥,其实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得。”他异常决绝。 韩蝉怔愣地看向顾纵野,他的眼中,似是比起从前多出了别的什么。 她只能垂下头,躲避这个实在热烈的眼神。 便发现自己手腕到手肘处,写着一串红色的神秘符文。 想来这具身体只是一具傀儡,她的魂魄也只是暂时附在傀儡的身上。 不过,慕淮是怎么提前做好准备,制出这个傀儡,然后及时使用引魂术的? 韩蝉盯着慕淮,想着想着便入了迷。 慕淮被她盯到耳尖通红,没过一会就借口离开。 她也知道是顾纵野救了她,也不该这么一定要问滢楚什么。 看着这些自己能实实在在触摸到的实物,韩蝉觉得自己是真的再一次活了过来。 怎么活的都不重要了。 如果对慕淮没有伤害的话。 韩蝉进屋,看到慕淮正在那准备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慕淮的身影有些不稳。 她冲上前去扶住他,问:“怎么了?” 第18章 慕淮脸色不怎么好,韩蝉还以为他在寒室待久了,染上了风寒。 她伸手试了试慕淮的温度,不热,反倒冰冰凉凉的。 慕淮自己扶着灶台,唇白到不正常还摇头说:“没事。” 韩蝉不停顾纵野在那胡诌,直接强拉着慕淮去那里坐着。 “慕淮,你说实话,是不是引魂术对你有点影响?” 他刚想喝点水缓和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听韩蝉这么开口一问,慕淮手中的茶盏“啪”一声掉到地上。 韩蝉慌忙往后躲,看着碎一地的茶杯和慕淮此时此刻不知作何回应的神情。 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茫然了半晌,眼巴巴地望着他还打算把这事找个借口圆回去:“没有,我应当是今日上山采药受了凉,和你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