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宁愣神,看向医生。 医生看了祁瑾言一眼,摸了摸鼻子,解释道:“可能是撞击到脑袋,出现记忆空白,时间长了就会想起来的。” 顾冉宁并未多想,照顾了他几天,然后就通知祁瑾言的助理来接人。 结果祁瑾言就是不放她走,不管顾冉宁如何解释,他都死死的拉着顾冉宁的衣摆,露出一副被抛弃的模样,顾冉宁从未见过他这模样,一时间有点愣神。 顾冉宁沉思一会,正想用力拉开他的手,就看见祁瑾言死死的拉住她的裙摆,嘴里喊着不要丢下我。 助理与顾冉宁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祁瑾言,表示无能为力。 无奈之下,顾冉宁只好带着祁瑾言暂时回了温家别墅。 祁瑾言在温家住了一周了,顾冉宁也试图把祁瑾言送回祁氏,可没多久,祁瑾言就会被助理送到温家。 而每次在温家别墅再看到祁瑾言,顾冉宁心里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祁瑾言对她的伤害是存在的,她无法忽略,可祁瑾言也确实是因为救她才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祁瑾言,终是下了决定,暂时不把人赶走了,反正她赶了,那人也会想办法回来。 半夜,顾冉宁躺在床上,咳嗽声一次比一次急促,她死死的捂住嘴,试图让咳嗽声变得小一点,等到咳嗽声平息下来,顾冉宁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她只是胡乱的擦了擦,拿着抽屉里的药品混着冰水喝下。 祁瑾言站在门外,透过门缝把这一切都看了个清楚,他看见了从顾冉宁手里溢出的血迹,也看到了那一大把的药品,他脑中忽然想起上次顾冉宁命悬一线时,医生跟他说的胃癌的事,难道,都是真的? 他又看了眼顾冉宁的表情,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他心中一痛,到底是怎样的坚强,才能让她这么坦然的接受自己的病情? 偏偏他还任由温婉婷那样伤害她,也难怪她始终都不肯原谅自己了。 祁瑾言就站在门外,双眸通红,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滴落的,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是咸的。 第二天一早,顾冉宁起床的时候,祁瑾言已经做好了早餐,在餐桌上等着她,看到来人,祁瑾言连忙招手。 “我只会做三明治,你将就一下。绿轴” 祁瑾言的声音很温柔,似乎还有一点别扭。 顾冉宁一愣,没说话,却还是默默的吃了起来,只一个抬眸,她就看到祁瑾言炽热的眼神。 顾冉宁敛下眼眸,不再看他,顿时祁瑾言的眼神就暗了下来,紧接着他又听见一句,“味道不错!” 随即就起身离开,祁瑾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连忙追了上去,跟在她的身后:“下午我去接你下班吧!” 顾冉宁只是脚步顿了下,没有搭理他,却也没拒绝。 她离开之后,祁瑾言便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电话。 下午,祁瑾言便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温氏的门口,顾冉宁跟温讯一出来祁瑾言便立马上前,把花塞进顾冉宁怀里,像是没看到温讯一样,自顾自的跟顾冉宁说话,念叨的都是这一天他的琐事,说自己有乖乖听话喝药,她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乖小孩。 顾冉宁拿着玫瑰花,看着眼前的人,摇了摇头,医生也没告诉她,这个人失忆还换性格的啊! 顾冉宁原本以为,祁瑾言可能也就是一时兴起,时间一长,他没了兴趣也就过去了。 可一连半个月,顾冉宁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不同的早餐,下午收到的花样式也越来越复杂,公司的人都在说她夫妻感情真好,这个时候顾冉宁才品出一些不对劲的味道! 顾冉宁上次吐血之后,病情越来越严重,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虚弱,现在她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温家父母不知道她的病情,只以为她是前段时间太累了,也就没多想。 顾冉宁在家里的这段日子,每天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而祁瑾言则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只要有顾冉宁的地方,祁瑾言必定会在。 这天两人在花园里下着棋,顾冉宁看着桌上的残局,状似无意的开口,“祁瑾言,我们离婚吧!” “冉宁,我们不离婚。” 祁瑾言几乎是毫不犹疑的说出了这句话,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不装了?”顾冉宁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祁瑾言瞬间明白了过来,收敛了装出来的顽劣,正色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顾冉宁听着他闷闷的声音,难得笑弯了眉眼,“上个星期,你给助理打率粥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祁总演技挺好嘛,骗了我那么久!” 祁瑾言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当时为什么不拆穿我?” “为什么要拆穿?”顾冉宁反问回去。 祁瑾言不解的看着她,顾冉宁也没有给他解答的意思,自顾自的走开了,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还是出来找女儿的秦思年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