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爸妈应该已经做好饭在家里等她了吧? 苏云攸想想就心头暖暖,只要有爸妈陪着,这样安静平凡的日子,她永远都不会过腻。 正这样想着,在准备过马路时,苏云攸忽然见爸爸的声音从马路对面传来。 循声望去,隔着一段五十米的马路,她看到对面昏黄的微光下,爸妈一边向她招手,一边冲她走来。 工作一天的疲劳似乎顿时烟消云散。 “爸!妈!” 现在,苏云攸不由紧握工作室交接的钥匙,她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让他们分享喜悦。 爸,妈,女儿已经长大了,能赚钱了,以后啊,你们可以享清福了…… 苏云攸微笑着冲对面跑出:“爸!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小心!” 拐角处的一辆小轿车仿佛刹车失灵般,迅速冲向二老! “不要——” “嘭!” 一片血色蔓延,那是苏云攸失去了她的世界…… 第三十五章 刚刚还站在那等着她的爸妈,此时被撞出好几米远。 世界在这一刹那间静谧,苏云攸怔怔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轮胎的打滑声更是刺痛了她的耳。 苏云攸几乎疯似得冲到父母的身边,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父亲和昏迷不醒的母亲,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的翻滚,眼眶里溢满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滚落。 “爸,妈……” 路过的人纷纷停下脚步,围了上来。 苏云攸颤抖着拨打120的电话,却难过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还是路人好心帮忙,说清了具体的位置。 “爸,妈,你们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她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最后声音嘶哑。 “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别丢下她一个人。 不久后,救护车赶到,将受伤人员快速送回医院抢救。 在抢救室大门关上的一瞬间,苏云攸整个人靠在墙角瘫坐在了地上。 她害怕,害怕重蹈覆辙。 明明她这一生都没做过什么恶事,为什么厄运永远都会降临到她头上呢? 苏云攸痛苦的蜷缩在墙角,将头埋进了臂弯,像头受伤可怜的小兽。 就在她身陷在自责的沼泽中无法解脱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云攸,别怕,我在。” 这个声音…… 苏云攸心微微收紧,抬起哭红的眼正望进一双深邃的墨眸。 在这双眼里,她恍惚的看到一抹难过。 可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傅行州。 是那个上一辈子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傅行州! 苏云攸强掩下眼底的泪意,一把打开傅行州放在发顶上的手,冷漠起身:“滚开!不用你假惺惺!” 如今不管眼前人是不是有上一世记忆的傅行州,都不重要了。 因为无论是哪一世的他,反正只要遇上傅行州,她的身边就会出现各种灾难,她而言,傅行州就是一个瘟神! 傅行州看着空落落的手,心里有些难受。 明明陆锦年可以与她牵手,可以将她拥入怀中,甚至可以做更多他不愿看到的。 可他一点都碰不得。 “云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想要帮你……” “傅总的担心我要不起!你现在离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苏云攸眼底的温度一点点凝结成冰,这五年来,他们一家都过的好好的,为什么和傅行州一遇上,爸妈就出事了? 现在傅行州,想到他那个疯子似的妈……她实在不得不多想。 “傅行州,就当我求你了,离我远一点!” 傅行州怔在原地,心像灌满了泠冽的寒风。 半响,他自嘲地勾起薄唇;“抱歉,我做不到。” 苏云攸早就料到他是个自私的,索性转回视线,看向抢救室紧闭的大门。 闭上眼虔诚的为父母祈祷。 只要父母能平安无事,她宁愿舍弃一切,乃至是命。 …… 良久,急救室的大门忽然打开。 一个护士神色焦急的跑了出来:“请问谁是苏权的家人亲属?” 苏云攸急忙跑上前:“我是,我是他女儿!” “病人现在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你快跟我来!” 护士二话不说拉着苏云攸就跑向验血科…… 可当验血报告出来时,护士的脸色却一变。 再次抬头看向苏云攸问道:“请问你真的是病人女儿吗?” 苏云攸顿时感觉到一股不安的预感,着急点头:“我确定,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 当她话还未完,护士将手上的检验单递了过来。 并附言:“患者是RH阴性A型熊猫血,而你是O型,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你们不是父女。” 第三十六章 话音一落,苏云攸瞳孔骤然放大,如遭雷击! 看着检验单上的白纸黑字,她只觉天昏地暗。 拿胆子的手都在不停轻颤抖。 “这是不是搞错了?”苏云攸眸光氤氲的看向护士,似想得到一丝肯定。 应该是搞错了吧,她怎么会不是爸妈的孩子呢? 但护士终是摇了摇头:“苏小姐,这是不会错的,医院这边会会尽快发布寻集令,呼吁好心人献血,可熊猫血的人少,你这边也想想办法……” 说完,护士便先行离开。 苏云攸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 她现在还是学生,在A市无亲无故,又能去哪里找人呢? 无助的绝望般像潮水般将苏云攸淹没,让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她万念俱灰之际,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节奏稳而不乱,越靠越近。 苏云攸心有所感的抬起头,看向朝自己逼近的人。 逆光中,浑身矜贵之气的傅行州慢条斯理走来。 他怎么会来? 是还在看自己的笑话吗? 苏云攸暗暗想着站起身,准备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可就在她还没往前走几步,身后的傅行州突然说了话。 “我是RH阴性血型,我可以帮你。” 暗处,苏云攸脚步一顿,眸光微微亮起。 换做是从前,她肯定想都不想便冷着回绝。 可想到现在还在死亡徘徊的父亲,她狠不下这个心:“谢谢。” 这是苏云攸第一次跟他说着三个字,即便很不情愿。 傅行州神情不由温和:“你陪我一起去。” 苏云攸点了点头。 做完配型后,两人便一同进了供血室为苏权输血。 在输血后,主治医生通知苏云攸:“苏小姐,病人现在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他的情况不太好,他需要紧急设备,才能维持他的生命体征。” 苏云攸略微紧张的攥了攥手:“还需要什么?” 护士顿了顿:“质子治疗,目前世界上只有瑞士有。” 苏云攸一脸疑云:“这个办下来大概需要花费多少?” 她默默在心里盘算起了余额。 “十亿。”护士答。 苏云攸脸色一白,一度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但等她再想确认时,护士已经走了出去。 傅行州看着她拧起的眉,心下一动:“云攸,这件事我也可以帮你。” 苏云攸心神一怔,直直凝向傅行州沉声问:“你想要什么?” 从很早她知道了解傅行州是一个从不做亏本生意的人。 他向来事事精明,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亦或者交易。 可她不明白,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到底还有哪点是值得他所图的。 傅行州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一步步逼近上前。 四目相对,他凝着她苍白却不失清丽的脸,喉咙不由吞咽。 就在昨晚的梦里,他又梦见了她现在这副含泪,眼尾泛红的模样。 和现实不同的是,她的一起情绪都来源于他。 梦里,她躺下他的身下,被他肖想,被他舔舐每一寸。 她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