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小小的身子灵活的跳下马车,蹬蹬的朝着两人跑去。 宋幼楚刚出府门,忽然看见一个小孩朝她冲来! 她毫无防备,而对方拉起她的右手腕,便咬了上去:“你这个抢走我爹爹的坏女人,我讨厌你!” 第三十八章 宋幼楚只觉手腕一疼,连忙将手抽回。 瑾儿跌落在地,一下就爆发,大声哭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在场的丫鬟和家丁看着宋幼楚的目光都带着异样。 云二连忙上前,想要将瑾儿扶起,可夜鸣澈却一个冷漠的眼神扫过来,制止了他。 他停在原地。 夜鸣澈看向瑾儿,一脸严厉:“自己站起来。” 瑾儿委屈的看着夜鸣澈,随后便边哭边自己爬了起来,然后站在原地,继续哭。 云二心疼的奔上前,半跪在地上,安慰瑾儿道:“别哭。” 说完,便看向宋幼楚,指责道:“少夫人,瑾公子只是小孩子,你为什么要下手这么重?” 宋幼楚顺便变成了一个坑害庶子的恶毒嫡母。 引得过路的百姓频繁侧目,议论纷纷。 夜鸣澈扫了一眼众人,转身进屋:“先进府。” 众人又进了屋。 大厅。 夜鸣澈牵起宋幼楚的右手,看着她手腕处的牙印,黑眸看不清情绪:“疼吗?” 宋幼楚将手收回来,将伤口用袖子遮住:“不疼。” 云二见状,心底升起一股怒意,只觉得夜鸣澈是被宋幼楚迷住了。 平日里大人是多么紧张小公子,现在郡主当着他的面欺负小公子,他都无动于衷。 云二满脸不忿。 夜鸣澈充满压迫感的视线扫向他:“谁让你带他出来的?” 云二连忙跪下来请罪:“请大人责罚。” 瑾儿见状,边哭边来到夜鸣澈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哭得更伤心:“爹爹,你不要罚云叔叔,是我求他的……” 夜鸣澈神色难辨。 云二的额头沁着冷汗。 夜鸣澈低头,看着自己腿边的小人,目光幽深,问他:“谁教你咬人的?” 瑾儿听着他严厉的语气,瘦小的身子一颤,忘记了哭。 宋幼楚忍不住看过去,便看到瑾儿眼眸水汪汪的,硕大的泪珠还挂在上面,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心神一动,难以控制的厌烦和难受上涌,起身道:“这里你处理,我先去寺庙了。” 夜鸣澈见她要走,心中越发烦躁。 “瑾儿,我教过你的,都忘了吗,罚你抄写一百遍《孝经》。” 瑾儿咬着下唇,仰头惨兮兮的看着夜鸣澈,想哭却憋着,要哭不哭的模样。 “云一,把小公子带下去。” 夜鸣澈直接下令,让云一将瑾儿带走。 随后又发落了云二:“官降三级,罚俸一年。” 说罢,便追上宋幼楚,语气温和:“我们走吧。” 宋幼楚没有搭理,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任由他跟着。 皇觉寺,长生殿。 香火冉冉。 宋幼楚轻车熟路来到了父王的牌位前,点燃三柱清香:“父王,我来看您了。” 夜鸣澈也上了两炷香。 蓦然,宋幼楚开口:“楚然说,我父王和母后之死和你有关。” 夜鸣澈身影一僵,良久,才看着她说道:“当年之事很复杂,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一切。” 宋幼楚早就预料到他不会说,指向荣亲王的牌位冷冷道:“那你就当着我父王的牌位发誓,我父王和娘亲之死与你无关。” 第三十九章 夜鸣澈怔了许久,转头直直看了宋幼楚半晌。 才举起手,直接立誓。 “我发誓,他们二人之死,与我无关。” 夜鸣澈说完,一阵风吹过,一瞬间,将屋内的烛火都吹灭了! 长生殿暗下来。 夜鸣澈也是一惊,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 这一眼,包含了太多。 宋幼楚什么也没说,信和不信,真与假,此刻说出来连神佛都觉可笑。 祭拜完,又回了夜府。 回去时,夜鸣澈先下马车,和往常一样伸手去扶着宋幼楚。 良久,宋幼楚都没有动静。 就在夜鸣澈失望之际,宋幼楚突然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 夜鸣澈心蓦然一松。 牵上了她的手,他就舍不得放开。 两人刚回到夜府,便见到了等候在府内的常德公公,说是陛下召见。 夜鸣澈交代了宋幼楚两句,便进了宫。 宋幼楚看着夜鸣澈离开的背影,目光一片冷意,问一旁的素霜:“事情办好了吗?” 素霜答道:“办好了。” 宋幼楚回了畅音阁,往日都要入偏殿拜一拜,可今日却径直进了内室。 另一边,镇国候府。 封玉一袭玄色长袍,镂空金冠束着长发,整个人高冷不可侵犯。 这时,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持剑进屋禀报道:“侯爷,黑衣人的尸体已被我收回来了。” 男子便是封玉的副手,齐铭。 他和封玉一起回京。 只是封玉向来都不按规矩来,独自离开大部队,骑马先行回京。 封玉没说什么,转身看向他:“这几年,我不在京城,京中发生了何事?” “先太子被废黜后便一直呆在五台山,二皇子宋君宸已经成为新太子,近两年来陛下寻仙问道,宠信国师,朝政尽数被夜首辅掌握,而新太子正试图从首辅手中夺权。” 封玉冷笑一声。 齐铭又道:“暂时还未发现老侯爷之死与两人有关。” 封玉看向窗外那棵光秃秃的梅花树,突然问道:“那荣阳郡主呢?” 齐铭一直跟在封玉身边,早就预料到主子会问起这件事情。 “当初郡主嫁人不过半年,荣王便自杀了,荣王妃也疯了,郡主之名实存名亡,这些年来,因为无所出,被婆母嫌弃。” “就在前些日子,荣王妃又死得不明不白。” 齐铭说完,便发现封玉沉默下来。 夜府。 傍晚,夜鸣澈回府,还带回了无垢。 宋幼楚却看着夜鸣澈带回的这个紫衣男子愣住了。 饶是她见过很多美男子,却依旧回被眼前之人的容貌所震慑。 直到夜鸣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阻隔了她的视线。 他语气森寒为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这位是国师无垢。” 宋幼楚回过神来。 国师深受当今皇帝的宠信,但自从出现在皇宫后,便一直居住在摘星楼,深居简出,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外面传说,国师是一个假道士,专门用邪门歪道迷惑皇上。 可没想到,他是如此……仙人之姿。 夜鸣澈扶着宋幼楚到一旁落座,说道:“无垢医术高超,我请他来为你医治。” 宋幼楚明白过来,原来夜鸣澈说的人,就是无垢。 她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看向无垢。 无垢薄唇轻勾,仿佛倾国倾城,能迷惑人心。 “我为夫人把脉。” 宋幼楚伸出手,让他把脉。 其实她对子嗣一事已经不抱希望了。 对她来说,能为心爱的男人生下孩子是一种幸福,可现在,她已经对感情死心,就算不能当母亲,也没什么遗憾的。 但如果是夜鸣澈希望的,那她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把脉的时间,过得很慢。 宋幼楚想了很多。 终于,无垢开口说话了:“夫人是长期服用损害根本的药,导致不能有孕育。” 宋幼楚没说话,只是看向夜鸣澈。 第四十章 夜鸣澈听到这个答案,呼吸一窒。 许久,夜鸣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可有办法治?” 无垢表情未变,悠悠启唇道:“夫人长期饮药,身体沉积了许多毒素,现清除体内的毒素,或许有一线希望。” 夜鸣澈攥紧了手,向无垢说道:“那便如此,无论你要什么珍贵药材,尽可与我说,我都会寻来。” 无垢收回手,眯着眼看向他:“我自然不会客气。” 离开前,无垢写下方子,让夜鸣澈按方子抓药,每日要饮两次。 宋幼楚一直坐在原地未出声,神情淡然而麻木。 夜鸣澈送走了无垢,来到宋幼楚身边,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他的大掌包裹着宋幼楚的一双柔夷:“都已经入春了,怎么还这么凉?我吩咐她们将暖炉烧旺些。” 宋幼楚看着他半晌,问道:“方才国师道我是长期饮药,你也不问问,我饮的是什么药,又是何人给我服用的?” 夜鸣澈沉默。 宋幼楚心口一片冰凉。 缓缓开口讥讽道:“看来你是知道的。” 夜鸣澈坐下来,从她身后抱住她,声音低沉:“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今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他没有看到宋幼楚此刻脸上的表情,流露出几分不屑,讥诮,眼眸深处又藏着无尽的伤痛。 夜鸣澈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宋幼楚任由他抱着,他却仍觉不安。 当晚。 厨房便按照夜鸣澈的吩咐,熬了无垢的方子给宋幼楚喝。 药端到宋幼楚面前,看起来便很苦。 苦得令她反胃。 一旁的夜鸣澈看她不接,便从丫鬟手中拿过药,亲手喂到她嘴边。 “良药苦口,喝吧。” 宋幼楚望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