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奇好的不过罗云骁这样的情况,根本走不得多远。 她艰难地拖着步子,找到了五十步以外的那株药草,用石头砸醉了,敷在伤口上,又割了一条衣布来止血,这下子总算是大体止住了。 日头越来越毒辣,她得尽快回到屋子,不然伤口容易发炎。 可是走了几步脚一崴,不由得坐下来,她实在是痛得没有力气了,只有等缓过来,才能继续回去。 “在这里做什么?”冷不防身边一个声音响起,罗云骁一看,蒋天生正立在一旁,睥睨着她,烈日炎炎,他小麦色的俊美脸膛上,挂着些许汗珠。 “你不是去镇子上打铁了吗?”罗云骁疑惑。 蒋天生先是去了河边一趟,把鱼篓子换了个位置,又折回来往镇子上去,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幕。 他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罗云骁受伤的那条小腿上,面无表情。 “还不是为了挖点吃的。”罗云骁无奈道:“生活不易啊。” “就为了这几根草?” 男人看一眼背篓里。 “什么草啊,等晚上吃饭你就知道了,这玩意儿可是稀罕物。” 罗云骁闭上眼睛,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她也不指望这个男人帮她,休息一会儿再走。 蒋天生当真并没有出手援助的意思,抬脚就走。 果然啊,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同在一桌吃饭的人,也可以这样不顾对方的困境,抛下就走。 罗云骁心想。 男人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来到罗云骁的身边。 罗云骁往后缩了一下:“你,你可不要像上次那样拎我啊,我又不是小动物。” 都走不动了,还要求这要求那的,男人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仿佛一座铁山,即便蹲着,依旧巍峨。 罗云骁也不客气,爬了上去,搭伙过日子而已,当然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蒋天生背着她往家的方向走,每一步都十分轻稳,罗云骁攀着他的肩头,感到身下一股力量在脉动,心想这副身躯真是韧实啊。 在这种地方生存,必须要有一副好身体,借一借蒋天生的屋檐,虽然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但也不会饿死。 几小里的距离,很快就到了,罗云骁下背的时候,又是一个踩不稳,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哎哟,抱着受伤那边小腿,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男人看都没有看了一眼,走出院子,去镇上。 罗云骁:“——” 唉,当真是一个屋檐下的仇人啊。 她只好自己爬起来,然后一瘸一拐地去洗这些野葱,小半斤野葱还是有点多,可以分成三顿吃。 好在伤的不是手,做饭还是没有问题,只是动作慢一点。 蒋天生回来的时候,就闻到整个院子里都飘着浓郁的葱香味,比一般的葱还要香,进入厨房,看到罗云骁把一盘野葱炒木薯铲起来,那些野葱被切成长条,抄在木薯段里。 罗云骁又打了一瓢油汤,用来煮白菜。 蒋天生想到今天,罗云骁为了这些野草一样的东西,划伤了小腿,这完全不像以前那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洗干净手,罗云骁打开蒋天生带回来的纸袋,里面是一瓶金疮药,一张人皮面具。 “谢谢了啊。”罗云骁心想蒋天生也没有那么恨她嘛,还知道给她治伤。 蒋天生微微侧首:“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心,只是你瘸了不好做事。” 噗,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她就说,蒋天生怎么会对她发善心,真是太阳打西边来了。 下盐的时候罗云骁差点忍不住多下两勺,这样蒋天生吃饭后就要不断喝水,然后晚上起几次夜—— 不过罗云骁还是没有这样做,她自己都寄人篱下,要是被蒋天生知道她有半点不轨的心思,只怕要把她扔出这个院子。 “去镇子上要是方便的话,买点猪肉回来,隔两三天一次就可以。” 罗云骁说,总不能光盼着早上打鱼,换换口味也好,而且打鱼有时候也没什么收获。 蒋天生坐在院子里面,一言不发地削着木棍子,他把棍子的顶端削尖,看来要用去插鱼,蒋天生是个会武功的,身手敏捷,用这种方法,再结合鱼篓子,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捕到大鱼和虾子。 等到汤菜好了,罗云骁揭开饭锅,饭上放在一个盘子,盘子里面铺着切成薄片的五花肉,这种熏制出来的肉,用来蒸也是一种美味。 一股熏香透出来,罗云骁咽了一口口水,用布包住两边耳朵,把盘子端出来。 蒋天生走进来,坐下吃饭。 虽然有更引人注目的蒸熏五花肉,他却先夹了一筷子木薯。 脆糯夹杂着强烈的葱香,再加上放了辣椒段子,实在是十分刺激口感。 男人眉梢微微动了一下,连着吃了几夹,才去夹五花肉,这五花肉瘦多肥少,一蒸把所有的香味都激发出来,又是一种风味。 “定安哥哥在吗?” 两个人吃得正香,外头传来这么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第十章 男人的衣服 罗云骁朝门外看愁去,她看到一抹纤瘦绰约的身影立在那里,虽然穿着朴素,可是依然不掩姣好的容色。 她的脑海里突然涌起关于这名女子的回忆,陆云染,伯府陆家也是二皇子党,二皇子倒台后,陆云染的父亲自杀,陆云染和他的母亲被一道流放到这里来。 陆云染也看向她,见是一个女的,陆云染皱了一下眉头。 蒋天生走出去:“什么事?” “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衣服,你就两身衣服,这样怎么行?”陆云染将一身做好的短衣捧给蒋天生,脸上含羞带怯。 “辛苦你了,以后不用再为我做这些事了,你和你娘也不容易。”对比和罗云骁说话,此时此刻,蒋天生的语气竟然柔和了许多,他把衣服接了过来。 “就知道定安哥哥心疼我。”陆云染看上去有些感动,看向屋子里:“定安哥哥她是谁呀,脸怎么黑乎乎的。” 罗云骁满头黑线,她就坐在桌子边好好吃饭,得罪谁了,两个人你侬我侬,她也懒得去关心,管她做什么。 蒋天生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还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