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不愿意跟她离婚,一边又跑过来说是姚燕玲的老公? 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方明律眼中有犹豫,一边是姚燕玲来找事的前夫,一边是红着眼的沈韵禾。 左右为难,最后却还是带着姚燕玲先上了车。 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沈韵禾解释过一个字。 雨越下越大,一下下仿佛砸进了沈韵禾的心脏。 又冷又疼。 她失魂落魄走在路上,狼狈又绝望。 来来往往,万家灯火。 只有她孤身一人。 所有情绪顷刻间被肆意宣泄,她视线也忽然一黑,整个人不稳朝地上栽去…… 再有意识时,沈韵禾是被痛醒的。 她疲惫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姚燕玲正站在自己的病床前,面目狰狞:“沈韵禾,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就疯狂去调Ṗṁ输液管装置。 冰凉的液体快速注射沈韵禾的血管,她酸痛难忍快速拔掉针头,费力将姚燕玲推开。 “姚燕玲,你真的是个毒妇……” 还没说完,病房门猛然被人推开。 方明律一眼就看见被推到在地上的姚燕玲。2 他立即上前搀扶姚燕玲,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朝着沈韵禾刺来:“沈韵禾,你怎么这么歹毒!” 面对男人又一次不问青红皂白的责问,沈韵禾积压了两辈子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彻底爆发。 “方明律,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歹毒的人吗?” 她双眼通红,沙哑的嗓音嘶吼着:“既然如此,你还拖着我干嘛?我们离婚,你和你怀里的姚燕玲双宿双飞不好吗?” “我求你了,你放过我,不要再拿团长夫人的称呼绑架我了!我已经做不了领舞,也没能高考,更失去了去首都的机会,我一无所有了。” “……我累了,也受够了,我们结束吧。” 她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像针一下刺在了方明律心头。 在他的记忆中,沈韵禾向来都是温柔隐忍、懂分寸的女人,他总以为,她所有的小脾气都是在闹情绪。 可现在面对这像是要崩溃的她,他突然不知该怎么办了…… 病房内寂静的可怕,沈韵禾浑身颤抖,眼中只剩心灰意冷。 方明律猛然握紧了拳头,望着她的黑眸一眨不眨。 很久,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行。” 姚燕玲躲在男人的怀里,默默的勾起了唇角,沈韵禾将头偏过去,再也不想看。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 次日,民政局。 “两位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例行询问。 “考虑好了。”沈韵禾眼中一片释怀。 沉默一瞬,方明律也跟着点了点头。 “砰!” 钢印落下,婚姻解除。 当拿到离婚证的那刻,强求了两辈子得不到的爱,在这一刻画下句号。 沈韵禾心中百感交集,却也如获新生。 方明律看着她释怀的表情,只觉一股闷气哽在心头。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沈韵禾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两世的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想法。 “祝你得偿所愿,过的幸福。”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那消瘦许多的背影,方明律攥着离婚证的手只觉发烫,眼中满是复杂。 一直到沈韵禾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目光…… 另一边。 沈韵禾将离婚证收好,走路的步伐都透着雀跃。 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只属于她自己! 可以去首都闯荡,也可以从去西北报效祖国。 沈韵禾站在十字路口,满心都在憧憬新生活。 偏偏这时,急促刺耳的鸣笛声传来! 她闻声望去,就见一个小女孩站在马路中间,清澈的双眼无辜地张望着。 “嘀……嘀嘀……嘀嘀嘀!” 眼看卡车就要撞上小女孩。 沈韵禾来不及思考,连忙跑到马路中央,将小女孩紧紧护在怀里。 下一秒,嘭——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沈韵禾如断了线的人偶,被卡车撞得滚出去数十米…… 第10章 疼,好疼。 沈韵禾五脏六腑都像被震碎的疼。 被救下的小女孩抱着她哭:“姐姐!姐姐……” 沈韵禾动了动手指想起来安慰,可浑身骨头都被撞散架了。 窒息的感觉袭来,她眼前一片眩晕。 要死了吗? 恍惚间,沈韵禾想起第一次见到方明律的那天—— 她怯弱躲在福利院的角落里,穿着儿童军装的方明律像王子般冲她微笑,对她伸手。 “阿妈,我喜欢这个妹妹,我们带她回家吧。” 沈韵禾颤了颤,费力抬手,想要握住幸福。 她不想死。 好不容易重生,马上就要去迎接新的人生,她想活下去…… 可是,老天爷好像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那光转瞬即逝,只剩一片虚无。 沈韵禾慢慢失去意识,合上了双眸。 …… 军属院。 方明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还不等他想明白,身后传来敲门声。 方明律骤然升起一股期盼,快步开门。 见到警卫员的那刻,他胸腔里的烦躁更甚:“什么事?” 警卫员被他的怒气吓到,赶忙汇报:“团长,姚同志的前夫已经被公安局扣留,她们母女可以回家住了。”9 “嗯。”方明律敛去情绪,“去文工团找姚同志。” 十分钟后,车在文工团大楼停下。 不知道为什么,下车的那瞬。 方明律的心倏然跳空一拍,剧烈的刺痛由内而外。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险些踩空摔倒! 方明律按住心口,深呼吸缓了缓,那不安惶恐才平复些许。 他压着情绪走到休息室,正要敲门。 却听见里头响起姚燕玲和别人的对话声。 “姚燕玲,你是不是故意利用我,让我假装轻生,逼韵禾姐把去电视台进修的机会让给我……” 话没说完,就被姚燕玲不屑的打断。 “小陶,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小陶气红了眼,收紧双手:“你太可怕了,我现在就要去把真相告诉韵禾姐,跟她道歉!” 不想刚转身,就被姚燕玲一把抓住了手腕。 姚燕玲往日的楚楚可怜尽数褪去,只剩狠辣恶毒:“小陶,你知道我在方团长心里的位置,沈韵禾都斗不过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实话告诉你,是我抢了沈韵禾的领舞,也是我利用你让她失去电视台舞蹈演员的机会,我还在她文具包里放了纸条,让她高考被误会作弊。” “谁叫沈韵禾那个小贱人抢了我的位置,只有我才能做团长夫人,我才是方明律唯一爱的女人!” 这话如惊雷般在方明律耳旁炸响! 蓦然间,他脑子里闪过不久前沈韵禾哭着对他控诉的脸。 此时回想,他才看懂她眼中的绝望。 “嘭”的一声! 方明律黑着脸大力推开门。 屋内的姚燕玲和小陶满脸错愕。 小陶先回过神,扑通一声跪在方明律的面前:“方团长,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轻信姚燕玲,你快去把韵禾姐找回来吧!” 方明律没说话,一双鹰眼含着杀气扫过一旁的姚燕玲。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姚燕玲彻底慌了,煞白了脸:“明律,你来多久了……” 方明律面沉如水,鹰爪般的眼神笼罩着她。 姚燕玲吓得哆嗦,仍不死心的拽住男人胳膊:“明律,我做这些都是因为爱你……” 话还没说完,方明律漠然抽出手。 “解释?等我把韵禾找回来,你再好好解释这些‘诬告!’” 他的眼神冷冽阴沉,身上散发出的戾气,足够杀死一个军队。 姚燕玲已经害怕得不敢再发出一个音。 方明律眼下只想快点见到沈韵禾,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是他误会她了。 男子汉大丈夫,他要跟她道歉认错。 告诉她娶她是他心甘情愿的,分房睡只是因为害怕吓到她…… 方明律越走越快,想找到沈韵禾的愿望无比强烈! 从前被压抑的感情好像突然冲破了雾霭,他头一次如此清晰认识到—— 他心里不是没有她。 他想快点见到她,想把她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