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缊眸底划过一抹情绪,终究没说话。 她不知道谢浔的意思,也不想去探究。 周国兵的事现在还压在面前,她现在也没心思再去想别的什么。 好在谢浔也不是多话的人,他将桑缊送回家,直到看见她屋里的灯亮起来以后才离开。 桑缊这一晚休息不好,因为肩膀上的伤,她稍微一动就疼的不行,更别说躺下。 在沙发上将就着坐了一晚上以后,桑缊才摸索着去洗漱。 但到底不方便,只是一个简单收拾就用了有二十分钟。 她昨天就和谢浔请好假,今天不用去工作室。 但还得去医院。 出门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桑缊吗,我们是津南派出所。” “关于昨晚你和周国兵的打架斗殴事件,现在有件事情要通知你。” “周国兵的伤情检查结果刚出来,他的生殖器官受伤严重,更具体的检查还在进行中,我们已经联系他的家属,也通知你过来解决一下这件事。” 桑缊昨晚踢在周国兵身上的力气不小,而且她还穿的皮鞋。 不过,这也是他活该。 桑缊心里没什么怕的,她是正当防卫,哪怕是把周国兵踢废了,她也有足够的理由。 她还是先去了趟医院,外公还不知道这件事,看见她挺高兴的。 桑缊又和护工还有医生都去说了下事情,让他们别说漏嘴,才打车去派出所。 周国兵还不在派出所,依旧在医院里,民警先又问了桑缊一些事情,才带着她去看周国兵。 周国兵躺在病床上,脸色铁青隐忍,他双腿大敞开着,一看见桑缊进来,就猩红着眼骂道,“你个贱人!老子要砍死你!” 桑缊垂目看着他,心里有片刻诧异,但又很快镇定下来。 她脸色淡定:“先动手的是你,所以你这是遭报应。” 周国兵怒目瞪着桑缊,一副要吞了她的模样,他咬牙切齿的将手伸到旁边,似乎想拿什么。 然而因为动作过大,不小心扭动了身体,一下子又低吼出声,无力的瘫软回去。 “滚!你他妈给我滚!我要砍死你!你个贱人婊子!你怎么不去死!你他妈的不得好死!” 一连串的脏话从周国兵嘴里吐出来,旁边民警都忍不住皱眉。 但一想到周国兵的遭遇,又忍不住有些怜悯。 倒是桑缊,一脸平静,她眉梢微动,扭头看向民警:“我觉得还可以找个精神科的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民警汗颜,其实这事有些不好处理。 昨晚的监控他们都看过,确实是周国兵先动手,桑缊属于正当防卫。 可周国兵这伤的太重了,医生都说甚至以后可能连那功能都会没有了。 而且根据周国兵说的,桑缊还是她的继女。 继女把继父给踢成了太监,这放在哪里,都头疼。 桑缊问心无愧,她出门的时候也特意带了自己昨晚的检查结果,“我肩膀的骨头被他打到骨裂,我觉得我还可以找他索要赔偿。” 只是这赔偿不可能要到。 李燕南来了。 带着又瘦了一圈的桃桃,穿着一件破烂衣服匆匆赶来。 她一来就直接冲向病房,痛苦凄惨的哭喊声立马在病房里响起来:“你这是咋了!警察跟我说你……这可让我咋办啊!咋办啊!” 紧接着是周国兵暴怒的声音,“你个傻逼来哭丧啊!老子还没死!就他妈是你那个贱种女儿干的好事!” “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桑缊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听着病房里交杂着传出来的叫骂声和哭喊声。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病房的门牌号,刚刚李燕南过来的时候,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说到底,在李燕南心里,还是周国兵重要。 即使那是个人渣,是个败类。 争吵声吸引了不少人在病房外驻足,桑缊被吵的头疼,连带着肩膀又开始泛疼。 她扭头问民警:“我现在可以回去吗?” 话刚说完,病房门突然就打开。 紧接着,李燕南瘦小的身体很阵风似的从里面冲出来,然后在桑缊面前停下,一巴掌狠狠打在桑缊脸上。 李燕南痛哭流涕,颤颤巍巍的指着桑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蛇心心肠的狠毒女儿啊!” 第199章 过 李燕南用的力气很大,桑缊被她打的整个身体都偏向一边,受伤的那只手下意识撑在椅子上。 钻心的痛感瞬间袭来,桑缊脸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脸上血色也都消失殆尽。 疼痛让她都快没办法呼吸,更别说说话,只能张着嘴巴喘着气,来减少痛感。 偏偏李燕南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在指着桑缊,用一种悲愤到极致的语气哭诉着,“你这个逆女,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也要叫他一声爸啊!” 李燕南说的就像是桑缊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到了后面泣不成声,慢慢滑跪在地上。 “我干嘛要生你啊!我这是给自己生了个仇人出来啊!” “我当时还不如直接买包药把你流在厕所里冲了都好过你现在来报复我啊!” 李燕南的声音嘶哑,她哭的悲痛,,旁观的人不少都开始对着桑缊指指点点。 桑缊还在疼痛中,缓不过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背心上都是冷汗一片。 李燕南见她不说话,几下爬起来,伸手就去拖桑缊:“不行,你跟我进去和你爸道歉,你给他跪下道歉,你做了这么丧天良的事,你这个孽种啊你!” 李燕南虽然瘦弱,但自从去了合城以后,做的体力活也不少,尤其后来为了照顾桃桃,更是什么活都做过。 所以她力气很大,拖桑缊的时候也没收着力气,使劲的往前拽。 桑缊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她扯断,痛到麻木的感觉让她那半边身子都没办法动弹,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脸色也白的像纸。 还是边上的民警看不下去,强行拉开李燕南,低声喝止道:“家属情绪不要激动!” “她身上也有伤,你以为你男人委屈了吗!他都把人家姑娘打的骨裂了!” 李燕南抽抽搭搭的声音顿了下,还是说道,“那她也不能下那么狠得手啊!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啊!” 桑缊强忍着疼痛,另一只手在自己腿上狠心掐了一把,才勉强能找回些自己的声音。 她惨白着一张小脸盯着李燕南,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却透着冷意:“李燕南,我们到底是谁狠心谁作孽啊?” “周国兵来津南也是你指示的吧,你知道他他怎么骂外公,怎么骂你的?” “你就这么下贱,非要跟着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男人?!” 桑缊现在在气头上,说的话也不好听,更何况她一想起周国兵昨晚说的话,就恨不得再给他两巴掌。 她以为李燕南但凡还有点脑子,有点良心,也该消停下来。 但事实证明,李燕南没脑子也没良心,甚至可能连尊严也没了。 不过桑缊现在却顾不得那么多,民警看她脸色难看得不行,叫来两个女民警,将桑缊带到了楼下检查室。 检查结果出来,桑缊的骨裂情况加重。 “要是再严重的话,可能得考虑手术,而且这伤经不起二次受伤。”医生表情很严肃,也给桑缊上了固定夹板。 伤口一旦处理好,桑缊就松了口气。 她看向跟着自己过来的两个民警:“我觉得今天想要协商应该是不可能了。” 女民警点点头,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最不好处理,最后往往都是劝和家属。 桑缊看着她们离开后,在角落找了个地方休息,直到身上恢复了力气,才准备回家。 然而刚走到医院门口,却刚好碰见何穗提着行李箱从电梯那边过来。 桑缊想起上次在医院看到何穗,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