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吊牌只有四寸长,不过能够挤挤,写成四个字并排。 下意识就想着帮季瑾悠挂上,反倒是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想要看他写的什么。 季瑾悠立马收回去,然后说道:“我自己把这个挂上去。” 不过好奇的也不止薛诩礼,季瑾悠也想知道他写了什么上去。 薛诩礼顿时觉得好笑,上面的吊牌很多,一旦挂上,若是不仔细找,其实一眼是看不到自己心上人写的牌子在哪。 第三十五章 等季瑾悠过来的时候,薛诩礼刚挂上,然后右手拨动了附近的所有吊牌。 季瑾悠见状立马转移话题,她手里的祈福袋派上了用场,“那这个挂哪?” 薛诩礼笑着,然后拿着自己手上的袋子就当着季瑾悠的面拆开回答道:“这个是拿来拆的。” 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条。 季瑾悠探头:“写的什么?”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季瑾悠看着这个纸条上写着的话,自然是明白了什么。 “瑾亦,你还好吧?” 夜风掠过青丝,晚间凉意侵身。 薛诩礼脱下自己的外衣,神色凝重地给季瑾悠披上,也只能怪他自己,知道季瑾悠身子骨经不起折腾,还带着她在屋顶吹冷风。 他轻声道:“天色也不早了,去客栈吧。” 远处河中飘灯,近有万家灯火。 季瑾悠收起目光,侧眸看向薛诩礼,问道:“瑾亦不继续玩了吗?” 薛诩礼点了点头,“你身子弱,在外面待久了,容易染上风寒。” 季瑾悠也只好放弃这外面的烟火气,跟着薛诩礼回去。 薛诩礼也没带着季瑾悠回皇宫,而是选择了一家就近的客栈。 他领着季瑾悠走进去,从提前从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银子,给了这个客栈的老板,“来一间天字一号房。” 掌柜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才收起的银两,然后低头打开了抽屉,欲要找零钱。 薛诩礼看到立马阻止,“不用找了,过会送点吃的过来。” 掌柜的笑了笑,伸手走到前面带路,“好嘲,您二位这边请。” 掌柜的引着他们两个上了二楼,这里的天字一号房比皇宫差是必然的,不过也算是没有辜负这个名字。 薛诩礼让季瑾悠坐下,自己也坐在旁边那个凳子上,伸手就去试了试那桌子上放着的茶壶温度,凉的。 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点多余。 毕竞哪个客栈会时时刻刻保证茶水是热的? 季瑾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略过薛诩礼的手就端起了茶壶,边拿茶杯倒茶边说道:“瑾亦多虑了,我的身子没有您想的那么差。” 他端起就喝了一大口,喝完还把空杯子举到薛诩礼眼前晃悠,“这茶还是喝得的。” 薛诩礼可听不得季瑾悠说自己大题小做,傲娇地昂起头,从季瑾悠手里抢过那个茶杯,轻轻的放回原位,“时刻注意,才能防范于未然。” “是是是,陛下说得对。”季瑾悠敷衍了事,听见外面敲门的动静,道了句进来。 客栈的小二端上来了一大盘的饭菜,规整的摆在桌子上,“二位请慢用。” 薛诩礼等着小二出了房门,看着桌子上的菜品沉思了一会,暗自懊悔着,这些饭菜为什么看起来都是辣菜,没有一样是没有放辣椒的,也只能怪自己刚刚没有提醒掌柜的。 他咳嗽了一声,“那个,你能吃辣吗?” 反正他在皇宫那会,季瑾悠没吃过辣。 季瑾悠从容的笑了笑,二话不说的就上手夹起一块肉,吃的还挺香,“很好吃的,尝尝,虽然没有宫中的好吃。” 薛诩礼松了口气,好在能吃,“好。” 第三十六章 一座木房,一桌饭菜,田园耕织,山间游玩,都是薛诩礼曾经和季瑾悠说过是他想要的生活。 最重要的就是枕一人而眠。 只是那时候的确是少年意气,没有考虑过放下现在的这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因为离开了,这些现在拥有的东西,都会变成过去,薛诩礼觉得不必在意。 而现在,一条一条的性命搭在肩上,薛诩礼已经丢不下了。 薛诩礼睡在榻外边,屋外完全黑了,但是他还是睡不着,瞧着他旁边已经睡熟的季瑾悠,眉头才舒展了些。 盼了这么久的人啊,终于安睡在了他的枕边。 他把动作放轻,缓缓地走到窗边,在凳子上坐着。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瞧着窗外寂静无声的皇宫,薛诩礼不自觉的就发起了愣。 早些年他这个失眠的毛病并没有今日这般频繁,是自从季瑾悠回到自己的身边开始,他几乎是日日无法入眠,些许是失而复得之幸,让他久久不能平复。 也或许是藏于内心深处里的愧疚,开始了无止境的翻涌。 明明近在眼前,却解不了心结。 只笑自己太懦弱。 只盼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月于西落,日在东升。 季瑾悠一睁眼没见薛诩礼在身边,本以为是他起得早,谁知抬眼一看,薛诩礼居然坐在窗户边上睡着了。 这莫不是介意和她这个皇后娘娘一起睡? 他掀起被褥,穿上鞋轻手轻脚的来到薛诩礼的旁边。 窗户没关,光撒在薛诩礼的脸上,睫毛下的阴影增添了些神秘和疲惫感。 季瑾悠不自觉地抬起了手,险些就抚上了他的眼眸,好在忽地反应过来,手也就停在了半空。 暗道这人也是真的能装,分明第一眼便认出来了她,却还捉弄了他这么久。 佛说众生皆苦,命有常数,不可违也,不可避免,分开半年又叫他们遇上,怎么说也是他们自己欠下的情债。 兜兜转转,这债若是不还,就是一辈子也逃不掉。 若是还清了债,那就是几辈子的孽缘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若我一直这般装聋作哑,你何时才能同我说明这一切缘由?” “明媒正娶,甚是喜欢,就算是你还的第一债罢。” 薛诩礼睡眠本身就浅,朦胧间似是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笑低语,虽未能听清那话的内容,但足以让他清醒。 很明显这毫无征兆的一睁眼让面前笑意没来得及收起的季瑾悠一愣。 但季瑾悠从容不迫的道:“是床榻睡着不舒服?” 被他这么一问,薛诩礼不知怎的突然心虚了起来,“那个……是老毛病了,睡不着,怕打扰到你,就坐到窗户边了。” “失眠?”季瑾悠这回可以明目张胆的上手摸他眼睛了。 她的手指冰冷但柔和地拂过他的眼眸,薛诩礼心跳也随之加速。 季瑾悠近距离的接触,无论多少次都能让他面红耳赤。 等到季瑾悠收回手,薛诩礼才解释着:“王府熏了些安神香,熏久了睡不着,若是没有,只能小憩几刻。” 第三十七章 季瑾悠只是依稀记得在刚遇上他时,他的确是提到过失眠这个毛病,但在她陪着薛诩礼的这些年,都没有再见他点过香,之前一看应是没有这般严重的,“是药三分毒,陛下是几时开始用这香助眠的?” 薛诩礼愣了一会,“兴许是有六年有余。” 季瑾悠这会是心知肚明了,看着薛诩礼说道:“除了安神香,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薛诩礼摇了摇头,这安神香还是神医亲自配的,是他身体生出了抗性,也不会再也没有谁能够做出更好效果的安神香了。 “就随它吧。”他叹了口气,瞧了一眼外边又热闹起来的街市,偏头看向季瑾悠问道:“想用点什么早膳?” 季瑾悠想了想,然后俯身看向窗外,寻着声音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处摊位,“冰糖葫芦。” 虽说哪里都没有早膳吃冰糖葫芦的习惯,但可以纵容,二话不说就给季瑾悠买了两串糖葫芦。 时辰还早,皇宫离这儿不远,原本是想着就这么再逛会的,可是没想到这半路上还能碰上一个熟人。 看到了他们二人,便停在了他们旁边。 只可惜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 小将军在见到薛诩礼时,马上就拉着薛诩礼到身旁说着什么。 “陛下,臣正要进宫找陛下。” 薛诩礼见他这般着急的模样,面色也逐渐的开始凝重了起来。 “何事?” “边境那边收到消息,梁国已有十万大军驻扎在我大周十里之外,恐生变数。” 薛诩礼眉头一皱,“将军打算如何。” “臣想请陛下借臣五万禁军,同臣抵御外敌,或,直将大梁收复。” 他沉默了一会,思考着将军提出的两种方案。 “将大梁收复吧,以免夜长梦多。” 将军听薛诩礼这么说,默认薛诩礼已经答应了借出五万禁军,刚想要谢恩之时,便听见薛诩礼突然补充道:“朕亲征。” 将军欲言又止,对薛诩礼的这个觉得感到震撼,朝中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请三思啊。” 季瑾悠在后面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冲出来就是对是对着薛诩礼说道:“你要去,我也要一起去。” 薛诩礼闻言浑身一震,随即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