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我回去睡觉,你别乱跑。” 符戾叮嘱过后回房间休息了,想来他昨日也没睡好,眼中略显疲惫。 沈清欢虽昨夜未睡,但因心中思索着众多事情,也没有困意。 她去问那店小二:“你可知沈府已经殒身的那位沈将军,叫什么名字?” 小二了然地看她一眼。 “你是外地人吧?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晓,沈将军名为沈清欢啊!” 沈、知、欢……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心口微微发烫。 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听闻这个名字。 沈清欢又问:“可有她的画像?” “没有,不过……”小二摇了摇头。 他又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除了客栈右拐约莫半里地,有一间画室,我记得里边便挂了一幅,你若是想仰仗一番可以去看看!” “多谢,可否与我详说一番那店铺在何处?” 沈清欢给了他一小块银子做小费,是符戾前些日子托她去买东西剩下的。 小二眼睛一亮,忙点头哈腰:“多谢客官!” 说几句话便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好咧!客观我跟你说,就会从……” 一刻钟后,沈清欢根据他的指引找到了那间画室。 推门而入,那店铺老板是位中年男子,见到沈清欢招呼道:“客人可是来求画?” 沈清欢也不拐弯抹角,直言:“我想看看沈清欢的画像。” 男人一愣,呢喃道:“怎么又有人要看……” 第30章 沈清欢恢复了武功,耳力比常人更灵敏些,精准地抓住了其中字眼。 “您是说……之前还有其他人也特意来看沈将军的画像?” 老板挠了挠后脑勺,咂舌道:“是啊,我想想……” “约莫一个多月前,有一个眼生的公子也来看过。” “因为京城中大多人都见过沈将军,不会特意来看画像,况且那位公子生得格外贵气,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格外贵气的公子…… 并且不是京城人士…… 难道是符戾? 沈清欢眼睛倏然睁大,若真的是他,那符戾早就知晓自己与沈清欢长得相似一事? 那他是故意带她去见那萧偃时,也是故意带她去沈府的? 可沈清欢想不明白,他做这些事有何意义? 这时,老板的声音打断了沈清欢的思绪。 “你看那面墙上,正中间的那一副便是沈将军。” 老板指了指右面的一侧墙,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卷。 其实不用老板点出来,沈清欢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容颜。 沈清欢全然愣住。 她没见到之前也在想究竟会有多像,如今见到之后,发觉与她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客人?你怎么了?” “……没事,这位沈将军倒不像其余将军那般威武,反倒有些消瘦。” 沈清欢随口说着。 老板却皱起眉头反驳她的话:“人不可貌相,沈将军的枪法高超,城中无几人能敌!” “将军的魄力乃是你这种外乡人能垢舌的!” “小店不欢迎你!快出去!” 沈清欢被推搡着往外走,斗笠竟不慎倾斜,露出半张脸来。 “抱歉,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她忙抓稳了帽檐,快步离开了。 老板呆在原地,愣愣看着沈清欢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墙上沈清欢的画像。 是他看错了吗?为何如此相似? 可是沈将军早在一年前便已殒身于战场。 回到客栈前,已是黄昏。 沈清欢忽觉脚步沉重得厉害,仿佛灌了铅一般。 她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才朝里走去。 走廊前,符戾倚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看向她,淡淡开口。 “阿欢,你去何处了?” 沈清欢只觉脑袋昏涨得厉害,疲于解释:“小二都告知与你了吧。” 符戾不悦地皱眉,声音渐冷:“阿欢,你想逃吗?” 沈清欢摇头:“……并不。” 符戾冷笑,一把捏住沈清欢的下颚,直至地让沈清欢看着他目中的讥讽:“莫非你觉得自己就是那沈将军?” 沈清欢心中刺痛了一下,她皱紧了眉头,颤抖着声音问。 “那我究竟是谁?从何而来?公子,为何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不论是身份也好,过去也好,丢失的记忆,毒药的抑制手段,沈清欢知晓的一切,知之甚少。 符戾望着这双饱含痛楚的眼睛,头一回竟不感到愉悦,反倒令他越发不快。 他冷着脸将沈清欢拉进屋中。 “你也要拼命从我身边逃离吗?即便离开我身边是死路一条?” “嗯?沈清欢?” 第31章 当那三个字从符戾口中吐出时,沈清欢浑身一僵。 原来他早就知晓她是谁。 她真的就是那个本该在一年前死去的沈清欢。 “回答我。” 符戾将沈清欢压在床上,向来懒散的神情被执拗的疯狂所取代。 桃花眼中绯红一片,死死地盯着身下的女人。 他曾以为他们会是一样的人,因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同伴,虽然链接两人的东西是令人可笑的剧毒。 但至少不会有人蠢到以性命犯险。 符戾一直认为,唯有手握把柄才是一道牢固的枷锁。 若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留在这京城! 沈清欢的后脑勺撞到床沿上,霎时眼冒金星。 才清醒一些,就对上符戾狠戾的双目,他冷冷道:“沈清欢,你以为你能回到过去的生活吗?痴心妄想!” 沈清欢被那目中的疯狂惊到,皱眉说:“公子,你冷静些!” “我没有想要回去做那沈清欢!” 符戾平日里表现得如柳扶风,此时的力气却大得吓人,将沈清欢的手腕攥得生疼。 “沈清欢,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若你不想回去,为何三番五次地去打听‘沈清欢’的消息?” 沈清欢解释道:“我不过是……” 话语突然顿住。 沈清欢看着情绪越发激动的符戾,才觉他的眼睛红得不平常,白皙的皮肤之下似生出了条条青紫的纹路。 沈清欢蹙紧眉头,那时毒血延展至面部。 “公子,你是否毒性又发作了?” 符戾愣了一下,趁着这一瞬的空荡,沈清欢反客为主,扣住了符戾的手腕,反过来用手臂与双腿将符戾压制在床上。 动作幅度很大,木床吱呀作响。 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 门外小二经过,咂舌一声快步离开了,实在是引人遐想。 沈清欢此时倒没有男女授受不清的概念,她只想着快些抑制毒性,并未觉得两人的动作有何不妥。 符戾的双目微微恢复一些清明,发觉沈清欢与他离得极近,两人的呼吸几乎都缠在一起。 他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沈清欢认真看着他:“公子,究竟如何才能抑住毒?” 符戾忽觉心口一阵慌乱,他扭过头,冷淡道。 “够了,放开我,我清醒了。” 沈清欢看着符戾的眼睛,发觉其中的癫狂的确消去了不少。 这才放心松开了符戾,坐在床边揉了揉自己仍在发麻的后脑勺。 几息后,沈清欢将衣袖拉上去,扯下手上绷带,问道:“需要多少血?” 她的语气过于平淡,好像不是要取她的血,而是在买她卖的商品一般。 符戾一时哑然。 心说,这果然是个傻子。 “不需要,上次的药还有。” 符戾一脚将人踹下床,不悦道:“滚出去!” 沈清欢差点又磕到头,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喜怒无常。 萧偃时也是这个德行,两个人都像脑子有病! 沈清欢回到房间,一夜未睡的倦意很快就涌了上来。 沈清欢久违地做了梦。 梦里她在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