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邓芸跟自己说的过去,姜衍对祁思远更是半分好感都没有:“祁思远,你和小芸已经离婚了,别再纠缠不休。” “离婚报告没有盖章,就不算离婚,我和小芸才是夫妻!” 最后几个字,祁思远几乎是吼出声,像是说给邓芸和姜衍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小序被吓了一跳,紧紧搂着姜衍。 邓芸愣了一瞬,看到小序害怕的样子,开口道:“阿衍,你带着小序先回家,我很快就来。” 小序听不懂几个大人之间的谈话,却也感觉到了氛围不对,乖乖跟着姜衍走了:“爸爸,妈妈一个人能应付坏人吗?” 看着姜衍抱着儿子离去,祁思远烦乱不已:“祁序他……” 话没说完,就被邓芸打断:“他不叫祁序,叫邓序。” “小序是我一个人抚养长大的,就算将来真要改名字,也不会跟你姓。” 听到这话,祁思远“噌”地冒出一股无明业火:“邓芸,你究竟在闹什么?” “五年前,是我误会了你,可我找了你五年,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邓芸离开京市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 唯一和她有关的东西,就是那张退队申请和离婚报告。 这五年,祁思远都将这两份报告带在身上,放在贴近胸口的口袋里。 “离婚”这两个字就像是带刺的藤蔓,缠绕在祁思远的心脏上,每次心跳都带着疼。 可邓芸留下的唯一念想,也就只有这两份报告。 邓芸火气也上来了:“我压根不想知道你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祁思远,和我结婚后,你有维持过这段婚姻吗?从来都是我委曲求全,我向你解释,你有信过我一回吗?” “既然你说离婚报告没有盖章,那就去盖章!” 此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团长,该回营队了。” 祁思远深深地看了眼邓芸,攥紧拳头:“现在就来。”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次日清早,祁思远被严旅长叫到了办公室。 邓芸坐在红木椅上,将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放在桌上:“签字,签完我们去盖章。” 第11章 五年过去,昔日的严团长也晋升成了旅长。 他只知道五年前两人的事情闹得很大,但不了解细节,只知道两人是夫妻,但关系不好。 于是劝道:“小芸,你确定要和思远离婚?” “营队的人都知道,这五年来,思远没有一刻不在找你。” “现在离婚,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不如就跟着思远好好过日子。” 祁思远看着那张离婚报告,僵在了原地,脸色苍白。 时间仿佛被拉回五年前邓芸离开的那天,祁思远拿着离婚报告疯了般找遍京市,却始终找不到半丝痕迹。 “严旅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邓芸的话将祁思远从回忆中拉出。 祁思远看向邓芸,只见她气定神闲道:“身正不怕影子歪,谁管其他人怎么说。” “再说,我现在有自己的公司,不必靠别人来过日子。” 祁思远看着面前的邓芸,突然觉得陌生又熟悉。0 在营队里的时候,邓芸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趾高气昂,谁都不待见她。 但离开京市的这段时间里,时光打磨着邓芸,使她成为了一颗真正的珍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骄傲的光芒。 不,或许邓芸本就是颗珍珠,只是当时祁思远被张婉玉蒙了眼,没有发现这一点。 祁思远眼底翻滚着情绪:“旅长,我请几天假,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邓芸冷冷道:“只是签字盖章,一天就够。” 严旅长只当这是夫妻矛盾,更何况,祁思远这些年来的休假一直攒着,便大手一挥,签了一周的假条。 一周不回营队,祁思远又是团长,便去和下属交代事宜。 邓芸先行离开,却在营队门口碰见了张婉玉。 张婉玉先是一愣,而后打量起邓芸来。 她身上那条连衣裙,张婉玉也看中过,但那价格贵得离谱,自己就算省吃俭用大半年,也买不起。 看到这,张婉玉胸口燃起一股妒火,连带着看邓芸也不顺眼:“就算你这么用力打扮,重新回到京市,思远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邓芸瞥了她一眼,目光满是不屑:“对于你这种穷酸刻薄的人来说,我的平常穿着确实就叫用力打扮。” “你这么在乎祁思远,怎么我离开了五年,你还没和他确定关系?” 以邓芸对张婉玉的了解,要是祁思远和她确定了关系,她肯定要说出来耀武扬威一番,而不是轻飘飘的一句“不会多看你一眼。” 果然,张婉玉听了这话,气得红了脸:“邓芸,你靠哪个男人买的这些东西?思远知道吗?” 邓芸懒得和她废话,越过她,径直走向门口的“大超”丰田皇冠。 张婉玉这种满脑子都是男人的女人,和她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 这时,祁思远刚好交代完事宜,走了过来。 张婉玉抓住祁思远的袖子:“思远,你别被她骗了!” “你看她身上的裙子,口红,还有这辆出租车,市里八毛钱一公里,她一个女人哪来这么多钱?一定是她找的男人给她的!” 祁思远想起姜衍那身昂贵的西装,墨色的眸子深了几分。 邓芸转过身,好笑地看着这一幕:“张婉玉,你嫉妒的样子真的很丑。” “忘了说了,我是沪市外贸公司长虹的创始人,此次回京市,是打算开分公司。” 第12章 长虹是近几年成长起来的外贸纺织公司。 在交流通讯不甚发达的现在,许多人也曾从电视里,收音机里,甚至是报纸上听闻过长虹的名字。 祁思远眼底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想起报纸上提到过,长虹创始人是个背井离乡,想给父亲治腿的女人。 想到这,祁思远一把甩开张婉玉的手:“少在这搬弄是非。” 张婉玉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