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生怕闹出什么乱子来,每天查房都“病人病人”地喊,根本不像对别床那样叫全名。 也好在有他们的故意遮掩,不然她都怕好端端的,会突然跳出来个人扇她两巴掌! 岑父斜她一眼,“不叫上记者一块儿,谁能知道咱们已经赔罪道歉了。” “况且就咱俩找过去,万一人直接连大门都不让进,要怎么办?” 岑母一想也是——她当初虽说进了农场大门,但还不是被那死丫头挡在门外了? 还是带上记者保险点儿。 待了些日子,岑母也渐渐习惯了这边的直爽作风。 顺手拦一个路过的行人问路,被问路的一听她口音不是本地的,就算自己不知道报社在哪儿,也热情地另找了七八个人,把具体地址帮忙问了出来。 岑母有些敷衍的道谢后,便带着岑父直奔报社而去。 报社早上九点才上班,冬天没过去的时候,还会默认去得更晚一点儿。 岑父和岑母一大早就出来了,找到报社后在门卫室等了约莫四十多分钟,才有小记者提着早点慢悠悠的晃来。 被拦下的时候,小记者看两人穿着打扮不像一般人,态度还算客气友善。 结果听到岑父表明身份后,小记者立马给他俩表演了一个原地变脸。 “你们就是岑同志的养父母啊。” 挑剔地上下打量他俩,小记者鄙夷道:“当初你们苛待岑同志的时候不觉得丧良心,现在全国上下都在骂了,你们才幡然醒悟想道歉?” “真醒悟还是假醒悟啊......怕不是想装个可怜样出来,逼着岑同志原谅你们吧?” “你、你怎么说话呢!” 岑母气不过地嚷嚷起来,小记者立马嗤笑道:“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不装了?” “得了,赶紧走吧,我们报社可不会助纣为虐。” 岑父憋着怒气,沉声道:“小同志,报社不是你家开的,我劝你还是先问问你们领导再说这话。” “诶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让你们赶紧走——” “小张,怎么回事啊?” 小记者扭头,发现是自家组长来了,立马放松地打个招呼。 “王哥,他俩是岑同志的养父母,想找记者跟着去拍他们假模假样道歉的戏码,我正赶人呢!” 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闻言眉头一皱。 “这可是极佳的新闻素材,全国人民都在关注后续发展呢,你赶人做什么?” 说着客气地朝岑父岑母点头笑笑。 “二位不好意思啊,小年轻就是容易脑子发热,你们别跟他计较。” 岑父不太满意王组长话中对小记者有意无意的袒护,但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也不好多计较。 两人握了握手,王组长提议先去办公室仔细聊一聊他们做养父母的,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和歉意反省之类的,岑父长叹一声,诚恳道。 “心里话我们想当着闺女的面说,来报社,也只是想请你们帮忙做个见证。要是方便的话,能否现在就跟我们去农场一趟?”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了。” 王组长挥挥手“小张,跑快点儿去把相机拿上,咱们这就走!” 小张不情不愿,被王组长瞪一眼,才板着脸往办公室跑。 “那位小同志好像对我们意见挺大的,带他去......” 王组长呵呵笑道:“老哥你放心,小张可是我们报社拍照技术最好的,而且这么重要的报道肯定是由我主笔,他还嫩着呢。” 两人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岑父笑着朝岑母示意了一下,她立马从兜里掏出刚才在路上临时准备的红包,塞进王组长手里。 “辛苦您大冷天的跟着跑一趟,这是给家里孩子的压岁钱,您可不能推辞。” 王组长动作熟稔的捏了一下红包的厚度,脸上的笑容更甚。 互相吹捧客套几句,小记者也挂着相机出来了。 没再多说什么,一行四人去车站,坐上班车,直达农场。 有记者随行,门口的哨兵向上头请示了一下,没几分钟就开门允许他们进入。 与此同时,有警卫员匆匆赶到秦氏“养殖园”的施工现场,通知给贺破山和苏云书放半天“接待”假。 正在盖房子的地方本来就和家属区连着,两位大团长赶回来时,岑父一行还没到呢。 “嘿哟,奶奶您听见了没,岑建国要来给咱们道歉了呢~” 院子里,岑侑夏窝在摇椅里翘着腿晃悠,正在喂鸡的白奶奶哼笑一声。 “挺好的,他可是个有钱的主。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就算是做戏,也得真金白银的出回血。” “那感情好啊!” 岑侑夏笑眯眯地拍了拍巴掌,“正好过几天又要赶大集了,等他把钱送来,咱们去集上寻摸寻摸,买点儿鹿肉回来我给您烤了吃~” “成!”白奶奶笑眯了眼,“到时候多买点儿,给狼群也送些,我前天瞅着好像有母狼怀崽了。” “要是生下来的狼崽里有母的,就想想办法抱一只回来。” 看一眼蹲在自己脚边,正无声威慑几只小母鸡的糊糊,白奶奶稀罕地弯腰揉狗头。 “跟咱家糊糊一块儿养,当童养媳!” 岑侑夏笑得差点把摇椅都翻过去,贺破山连忙伸手按稳,警告似的在小媳妇儿脸上捏一把。 有了准备,院子里的众人至少表面上都显得心平气和。 等岑父一行过来时,看见里边儿欢声笑语的场面,他酝酿了一路的苦情脸差点没绷住。 脚步微顿,岑父调整好情绪,在院门口就把厚棉袄、皮夹克什么的扒下来。 脱到只剩贴身毛衣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两秒,最后还是一咬牙全部脱下来,光着膀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蹿到老太太跟前,“噗通”跪了下去。 “干娘!我对不起老班长,这些年没能照顾好侑夏,您先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既然你都跪下了,那我就先随了你的意吧。” 白奶奶哀叹一声,把鸡食碗顺手放到旁边台子上,抓起孙女婿孝敬的拐杖,就劈头盖脸地抽过去。 第158章都打一顿再说 拐杖用的是上好的硬木。 一棍一棍的抽下去,不仅动静听着“呼呼啪啪”的挺来劲儿,实则落到身上也一下一条红肿的立马浮起来。 白奶奶也不拘哪儿是骨头哪儿是肉的,除了脑袋和脖子没碰,其他地方就看抽起来顺不顺手。 最先那两三棍,岑父还咬牙硬挺着。 可连着七八棍子打下来,切身感受到那格外康健的力道后,岑父人都快疼懵了。 老太太之前不是病了好一阵子吗,怎么打人这么有劲儿?! 还打起来就没完了!!! 等他憋不住疼的“啊啊”痛叫起来时,白奶奶也声音哀痛的大声道:“建国啊——干娘知道你心里苦,觉得对不起我儿子给出去的那条命。” “你放心,今天干娘就算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要帮你把糟在心里的脏东西统统发泄出来——” 也不知道老太太有意还是无意,最后拖长的尾音甚至带上了几分戏腔的苍凉悠远。 听到这话,岑母本来心疼想上前阻拦的步子,也咬着牙停了下来。 她不忍多看,抱着男人脱下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