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忏淡声:“来和你确认一下重新举行婚礼的日期。” 陈怡怜怔住了,有些难以置信:“你还想结婚?” 林忏似乎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们订婚了。” 意思是既然订婚了,结婚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 陈怡怜迟钝了几秒才理解他的意思。 她突然发现二十五岁的林忏比三十三岁的林忏似乎更难搞。 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经历那么多商业场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慢了语速:“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打算和你结婚了。” “你能明白吧,我要悔婚。” 林璟柏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在心里给陈怡怜的勇气点了个赞。 林忏紧缩眉心:“原因呢?是因为他吗?” 他的目光落在林璟柏身上。 “不是不是!”林璟柏立刻摆着手往后退,“我不认识她的,她私闯民宅,我本来是要报警的。” 陈怡怜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林璟柏你真没良心。” 她又看回林忏,不明白现在的这个他为什么还这么坚持。 三十三岁的林忏因为家族因为孩子不愿意离婚,还可以理解。 那二十五岁的林忏又是因为什么?他和她又没有感情,又没有孩子。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陈怡怜划过。 她迟疑的缓缓开口:“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林忏眸光微凉,这次没有说话。 但陈怡怜从他眼里清楚看到一句话:可能吗? 既然也不是这个原因,那又为什么不能悔婚? 陈怡怜安心的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你看你也不喜欢我,没有感情的婚姻注定没好结果,我这是及时救了我们两个人。” “而且我们也不合适,我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被约束。” “所以……我们就这样算了,怎么样?” 话落,林忏还没说话,南霪突然有些激动地出声:“虞小姐,您破了谢总的戒,怎么还能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您……” “南霪。”林忏冷声打断他jsg的话。 南霪抿抿唇,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陈怡怜一头雾水:“我破了他的戒?我破了他什么戒?我什么时候破他戒了?” 林璟柏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诧异的看向她。 “你把林忏给睡了?!” 第14章 这一句话给陈怡怜的大脑干泵机了。 “你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最后两个字在陈怡怜看到林忏完全没有要澄清意思的表情后,噎在了喉咙。 不可能吧。 这不可能啊! 陈怡怜抬起手,手心向他们,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头:“等等,给我几分钟。” 第一次穿越,她从20岁穿越到30岁。 第二次穿越,她从30岁穿越到22岁。 从逃婚后到现在,她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错过的两年记忆。 两年的记忆就是比十年的记忆更好整理。 陈怡怜很快浏览了一遍那些陌生的记忆。 她在二十岁遇见林忏,林忏的确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但那时的她贪玩,很快就把这个人忘在了脑后。 直到一年后,她才再次遇见林忏。 那天她和朋友们在酒吧玩到半夜,散场后各回各家,她在路上抱着个花坛吐了。 然后……她第二天在酒店房间醒来。 中间的记忆不见了。9 之后虞父说要和谢家联姻,陈怡怜不愿意,被抓着去见了谢家夫妇和林忏。 那时她才知道一年前救了自己的人是林忏。 深埋心底的那颗种子突然就发了芽,回家她就跟虞父说自己愿意嫁。 ……所以她什么时候和林忏睡过了? 彷佛见她是想不起来了,林忏忽然淡声开口:“八月二十七,维纳斯酒店。” 陈怡怜一怔,那不就是没记忆的那天吗? 她喝醉后……睡了林忏? 她顿了顿,咽了下喉咙:“那个,我断片了。” 林忏的表情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些变化。 他的脸顷刻间好似覆上一层冰霜:“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陈怡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退完才发现这剧情发展的好奇怪,她怎么好像一个渣男,睡了一个纯情少女之后,被人找上门非要负责。 她放下手,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应该不会让我负责吧?你不是那样的人,对吧?” 林忏的脸色更冷了。 南霪看不下去了,耐着性子解释:“虞小姐,谢总是修禅之人,虽然可以结婚,但不能始乱终弃,您既然破了他的戒,他此生只能娶你一人,不能再和别人逾越了。” 陈怡怜脱口而出:“所以这是赖上我了?” 南霪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一言难尽。 但陈怡怜没察觉到,她突然想起什么,问:“那是不是……也不能离婚?” 南霪点头:“是。” 怪不得! 怪不得三十三岁的林忏宁愿游二十海里都不愿意松口同意离婚。 陈怡怜想了想,走上前,像对待兄弟一般地抬手拍了拍林忏的肩膀:“大家呢,都是新世纪思想开放的人,这你情我愿的事情,我都不介意,相信佛祖也会原谅你的,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如果你非要一个妻子的话,我给你推荐个人,谢叔叔有个好友姓段吧,他有个女儿叫段汐月,温婉大方,漂亮优雅,和你很配,我觉得你们在一起……” 林忏冷冷打断她:“陈怡怜,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游戏人生的。” 他看上去有些生气了。 陈怡怜立刻收回手,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有些委屈地瘪瘪嘴:“我都喝醉成那样了,肯定没有行动能力,所以肯定是你主动的,总不能是我强上的吧?” “陈怡怜!”林忏陡然沉声。 他明显更生气的表情让陈怡怜心里一个咯噔。 她不敢相信磕巴:“不会……真是我用强的吧……” 第15章 让陈怡怜在短短十分钟内接受她不仅睡过林忏,还是用强的方式,太难了。 但事实远比她想象的更荒唐。 林忏记得那晚发生的所有事。 他凌晨要赶一趟很早的飞机去美国谈事情,就在离机场附近的酒店暂住一晚。 他本来已经睡下,突然有人不停地在刷他的房门。 林忏走过去开门,正想看看是谁。 刚打开门,陈怡怜就跟没骨头似的跌进他怀里。 她身上的酒气混杂着甜甜的香水味,形成一种很难言语的味道,闻得他皱起眉。 他握住她双肩将人拉起来:“你走错房间了。” 陈怡怜听到声音抬起头,一双水眸迷离,她仔细打量着他,突然笑起来:“我认识你!你救过我,在……鹿门山!” 林忏也认识她,京圈里出了名爱玩的陈怡怜。 同样都是千金,就她放荡不羁,任性妄为,想不记得都很难。 就趁他沉默的这几秒,陈怡怜像条滑溜的鱼从他手里消失,然后跑进房间,呈一个大字型趴在了床上。 林忏有洁癖,当即微微攥紧了手。 但因良好的教养和长久的修禅,他其实并不生气。 他只是觉得无奈,并且没有应对这样一个不按常规行事的人的经验。 林忏想了想,决定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他们把这位喝醉酒走错房间的小姐带回她自己的房间。 刚拿起房间电话,两条白莲藕似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身。 他的后背紧接贴着一片滚烫的、柔软的触感。 陈怡怜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鞋,走过来没一点声音,她整张脸埋在他的背上,声音软糯发软:“为什么不来睡觉?我等你好久了。” 林忏的第一个想法是:她有男朋友了? 第二个反应才是拉开她的手,和她保持距离,然后还试图和她讲道理:“虞小姐,你好好看看,我不是你男朋友,而且你走错房间了。” 陈怡怜却死抱着他手臂不放:“睡觉吧,我好困,别闹了。” 林忏看了眼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他就得去机场了,他没办法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喝醉的女人身上。 于是他忍着她身上的味道把她抱到床上,然后关上门,曲着腿躺在沙发上。 以往林忏从没和谁同住过一间房,按理说不该毫无防备的睡着。 可这次不知怎么,他没一会儿就陷入沉睡。 再醒来,林忏是被陈怡怜亲醒的。 她没穿衣服骑着他身上,而他的双手被他的领带绑在沙发角。 林忏永远都忘不了那副画面。 他像被放进火里烤,可身上的陈怡怜又像是温凉的水。 …… 陈怡怜看着林忏越来越黑的脸色,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可就算他们真的睡了,但她横跨两年,不仅没记忆,也根本没记住那次是什么感觉。 莫名其妙就背了这么大一个锅,太亏了。 而她想起和林忏婚后的生活,更是从心里打了个哆嗦。 她必须彻底与林忏划清界限才行。 “恕我直言,如果你真的不能再接受另一个女人,其实还可以孤独终老啊。”陈怡怜扯了扯嘴角,“反正这婚我结不了。” 林忏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陈怡怜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是基督教徒。” “我们的事,耶稣和释迦牟尼都不会同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