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梳妆台前,让姜楚歌坐下,自己拿着梳子,动作轻柔的给她梳头发。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极其平静的说:“本王会去求证这件事的真假!” “若是真的,毒害母后,给本王种下千机毒的凶手,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眼下,我们大婚只剩下两日,府里面已经快布置好了,本王今日送你和盛家人回永安王府,开始布置京都皇城,后日一早将你娶进门……” “这之后,本王会给自己放七日假,你我大婚,这是本王应该给你的牌面和尊重。” “昨晚上,本王既然答应你任何事都与你商议,七日后,我们再一起解决这些事……” 姜楚歌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填的满满的了。 她以为,得到了谢皇后被谋害的消息,他是要第一时间去查清楚真相,然后去报仇的。 可他首先想做的,却还是好好与她大婚。 这男人啊,对她的好,当真是好在了骨子里和灵魂里的…… 十里红妆迎亲,花香满城送嫁 在摄政王府用了早膳之后,燕北珩就亲自将姜楚歌以及盛家人送回了永安王府。 而后又亲自安排黑吾卫开始布置全城。 但这时,皇帝却让内侍官发下来另一道圣旨——明日要在御花园办国宴,宴请西楚国的尊贵来使——西楚太子楚君临、西楚国王一干人等。 圣旨明令要求四品以上的官员携带家眷到场。 不知是为了彰显对西楚来使的尊重还是有别的什么,皇帝还让人将这圣旨抄录了无数份,派出御前侍卫满京都皇城的张贴,轰轰烈烈的将这场国办大宴抬升到了最高级别! 燕北珩还在细致耐心的布置姜楚歌的花路——在姜楚歌沿路嫁来摄政王府的路上,每过一条街就立了一道鲜花做成的超大号月亮门。 只等着大婚当日姜楚歌的花轿从这鲜花月亮门下过去,就让等在旁边的人新鲜的花瓣洒下来。 十里红妆迎亲,花香满城送嫁,是当年还是孩童的时候,姜楚歌无意中说出来的。 这么多年,他也因此想过这样的场面无数次。 如今亲手布置起来,就连心里头的愤恨和冷漠都被这喜悦冲淡了几分…… 可才布置到三里路,皇帝的御前侍卫就把那道抄写的圣旨“啪”的一下,贴在了距离他不愿的墙上。 那墙头,刚刚才被他亲自指挥夜字队的亲卫挂好的红绸。 贴抄写圣旨的是个新做御前侍卫的愣头青,贴完之后还认认真真的看了看,确定贴的足够的端正的,才准备继续往前走,去贴下一张。 “你,过来!”摄政王没生气。 脸上一丝一毫的怒气都没有。 他只是朝着那御前侍卫招了招手,语气平静的也没有波澜。 那愣头青拿着一大叠的抄写圣旨过来,恭恭敬敬的给燕北珩行大礼:“下臣见过摄政王!” “摄政王有什么示下?臣洗耳恭听!” “你手里的东西,拿一张过来让本王看看。”燕北珩伸手。 愣头青赶紧拿出一张双手捧了递给燕北珩,并解释:“皇上明日在御花园办国宴,邀请西楚太子与西楚丞相商讨两国友好大事,并请四品以上的大臣携带家眷前往参宴,摄政王,这是大好事……” “本王还没死,皇帝就忙着去讨好楚君临了,你觉得这是好事?”燕北珩不加掩饰的讽笑了一声:“什么时候,我大兴的皇帝需要这么殷勤的去对待本王的手下败将?” “还非要挑本王大婚的前一日?” 这侍卫的身体一僵,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想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来半句:“这国家大事,兹事体大……” “所以本王最好不要结婚,去和皇帝一样跪舔楚君临的屁骨?”燕北珩直接将手里的抄写圣旨撕的粉碎,扔到了那愣头青的脸上。 “你是新兵吧?嗯?” “敢将这种东西拿到本王的面前来贴?谁让你来送死的?” “队长说,摄政王心怀天下,仁爱臣民,下臣能到摄政王这里来张贴抄写圣旨,是下臣莫大的荣幸和福气,下臣……” 原来是个来试探他的炮灰! “撕了!”燕北珩没工夫继续搭理这愣头青,转身就去了皇宫。 摄政王府门口,皇帝想要杀他,想要同时对付盛家,他放了皇帝一马。 一来,是觉得皇帝不至于权欲熏心,再给皇帝最后一次机会。 二来,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皇帝是他的杀母仇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权欲蒙蔽,做下了滔天大恶…… 为了好好大婚,他还压着心里头的怒与恨,皇帝却还要把头往他的面前伸?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皇帝,你该挪挪位置了 “朕的圣旨贴到第几条街了?” “贴到摄政王府门口了吗?” “燕北珩知道朕要办国之大宴的事情了吗?” “燕北珩是什么态度?发火了吗?” 皇帝在大殿里等,每隔一段时间就问身边的人一句。 且问的越来越频繁…… 内侍官冷汗都湿透了后背的衣裳。 “皇上,去打探的人还没……没回来……” “废物!”皇帝的脸上顿时笼罩一层阴暗:“朕养的都是废物吗?只是贴几张手抄圣旨,一点点路都跑的这么慢?!” “就不能像燕北珩的黑吾卫或是暗卫一样来去如风?” “就不能……咳……咳咳咳……” 话说的太急,皇帝猛地一阵咳嗽。 却听到殿外有脚步声响起,以为是自己的探子回来了,忙抬头看过去。 却见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将衣袍一撩,一步跨过了门槛! 如画的眉目上染了明显的怒气,那黑衣非常如墨,落在皇帝的眼里却仿佛来自地狱里的血! “阎……阎阎阎……” 他那么想打听燕北珩得知他利用国宴打乱摄政王府布置大婚是什么反应,现在人来了,他却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反应跌了身份。 也不利于他如今想做的事。 赶紧藏起自己眼里那一抹慌乱,故作镇定的说:“十九弟怎么来了?” “可是找朕有事?” “何事?” “朕……有些忙!” “明日就要办国宴,仓促之间,朕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燕北珩的视线盯着他,吐出冰冷的四个字:“国宴取消!” 皇帝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他以为燕北珩至少会婉转一些的。 从前,他虽然对别的人没有二话,对他,还是会耐着性子解释几句的。 如今,竟然也已经开始用这种命令似的语气对他说话了? 燕北珩竟直接命令他这个皇帝? “摄政王!”皇帝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抵抗住燕北珩的威压。 并故意将脸色冷了冷,说:“国宴不可取消,西楚太子访问我大兴,为他办大宴是为了彰显我大兴富强国风,结友邦之好,安社稷……” “阎雍成,别为你的私欲找借口了!”燕北珩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皇帝:“本王也没有这个功夫和你多说什么,你若执意要坏本王大婚,本王也不介意提前让你挪挪位置!” 这是燕北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直呼皇帝的名字。 也是第一次,说出他要将皇帝拉下至尊之位的意思。 他就这么单枪匹马的来,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说,狂妄到无人能及! 整个大殿,也有二十多人,可包括皇帝在内,却无一不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你……你说什么?”皇帝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他以为,摄政王府门口燕北珩明知他设下杀局,却没有对他动手,就是不会明面上对他动手了。 就是忌惮他这个皇帝了。 大兴摄政王再厉害,到底是不敢弑君谋逆的! 可,现在叫嚣着让他挪位置的人是谁?! 你,触到了本王的逆鳞 “本王说,你私欲蒙心,愚蠢糊涂,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皇帝位上了。” 燕北珩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话说的更直接更明白:“从现在开始,本王摄政全朝,你可以选择新君,若是本王觉得新君能肩负起我大兴江山,可以允许你将位置传给新君!” “或者,你就不要走出这大殿了,由本王直接选任新君吧!” “二选一,阎雍成!你选吧!” 燕北珩平平静静的将这改天换日的话说出来,像是在与皇帝闲话家常般轻松简单。 皇帝却已经气的脸色几经变幻,最后积蓄的怒气随着嘶吼一起出来:“阎!怀!郢你这是谋朝篡位!你应该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本王并未说要自己登上皇帝位!”燕北珩的语气依然淡淡的:“本王来,只是要告诉你,当年,本王能将你一手扶持上这皇帝位,如今,也能一手将你拽下来!” “阎雍成,是你触及本王的逆鳞!” “朕不就是要办一场国宴吗?”皇帝咬牙切齿的说:“朕不就是忌惮你,试探了你一两回吗?你就要对朕赶尽杀绝!” “燕北珩,你如果对这皇帝位半点兴趣都没有,那为什么朕试探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