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帮着给那些中了水毒的人熬药送药的,也是因为马上要去参加左丞相的寿宴了,才想着回家换一身衣服,准备准备。 还想着看看能不能说服母亲与自己一起去参加外公的寿宴。 谁知,她刚回到罗家,就被父亲罗定雄拿茶杯狠狠的砸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闪开,却还是让那茶杯擦了额角过去,顿时就擦破一块皮,血丝丝的渗了出来…… 叱骂的声音也随之传入她的耳中:“你这孽女,终于也知道回家了?” “你那么喜欢待在外头,你还回家做什么?” “不知羞耻的住进别人家,毁我罗家的好名声,竟还有脸回来?” “你怎么不干脆死在野男人家里?!” 罗定雄说的野男人显然是指盛成毅。 ——一个不愿意敬着他,娶让他满意的女儿罗玉琼的人,就算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也不过就是与他作对的敌人! “好了,老爷,这孩子还愿意回来就证明她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徐琴雪在一旁虚伪的劝着:“再说你不是都已经答应了姐姐,以后让姐姐好好的教导大小姐,让她也能为我们罗家的门楣增光添彩的吗?” 说着,她看向坐在自己的对面的江华阳:“姐姐,不是我说你,如今大小姐长成这般忤逆不孝的模样,就是你的不是!” “你如今既然都已经走出了佛堂,那也该在大小姐的身上多费些心思,莫要让大小姐再惹老爷和老夫人心里头不畅快!” 罗玉落愣了下,母亲竟然走出了佛堂? 她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那换下一身素袍,穿着艳红色衣裳的女人果然是自己的母亲。 她的心里顿时起来疑惑。 江华阳却已经起了身,先是给罗定雄行了礼:“老爷,我知道了。” 说完,她就走到了罗玉落的面前,语带责备:“玉落,你离家多日不与家中报备,还在外边抛头露面的,影响家里的名声,还不向你父亲道歉?” 罗玉落没想到一向对她不管不问的母亲出了佛堂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求她因为根本不存在的罪向罗定雄认错,脸色霎时间就冷了下来。 “母亲,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累了,明日还要参加外公的寿宴,我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说完,她也不管堂上那些人还有什么路数,转身就要走。 却被江华阳一把抓住:“玉落!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马上向你父亲道歉!” “而后,我还有事情要你办……” 她感动了菩萨,菩萨让渣男回头了?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罗玉落很认真的看着江华阳:“我去向从前永安郡主、如今的摄政王妃学医,是你们都知道的事情。” “这段时间京都皇城那么乱,我没有办法回罗家,如果在外边随便找个地方住,或许早就连命都没有了,我就在摄政王府住了几日。” “之后水毒肆虐,我倒是想回罗家,可是罗家大门紧闭,连狗洞都塞的严严实实,我倒是想回来,你们给我开门了吗?“ “好在管家搭建了医棚,又需要人手帮忙熬药汤送药救人,我就去了。” “大家知道我是罗家的女儿,都夸罗家也是会养女儿的,我给罗家带来的好名声,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却成了毁罗家名声了?” “这……”江华阳愣了愣,她从罗定雄、徐琴雪等人那里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他们说她的女儿为了能傍上盛家,不知羞耻的留宿到盛成毅的房里,怕是已经不清白了。 但是盛成毅作为盛家的大公子,如今借着摄政王的身份水涨船高,根本不可能娶玉落为妻。 最多,也就是个贱妾。 但如果玉落回来后她能好好的教导,他们还会想想办法,给玉落挑一个小官员嫁过去做正妻,也好成全江家这一半的血脉不做妾室的规矩…… 她想着,夫妻一场,罗定雄到底还是会为她考虑一二。 再加上罗定雄亲自将她从佛堂里接出来,还让徐琴雪将掌家的权利交还给了她…… 她心里自然是对罗定雄又腾起了丝丝的希望的…… “那或许,是这段时间外边太乱了,家里人也没搞清楚你在外边做什么……” 不等罗定雄等人做出解释,江华阳自己就给他们找好了借口。 她看向罗定雄:“那道歉的事就这么算了?” 罗定雄心里恨不能掐死这个一点不听他的话的女儿,但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黑着脸点了头:“那就是弄错了。” 江华阳的心里顿时有些高兴,脸上还浮起了一点笑意。 ——果然是她这么多年拜菩萨,终于感动了菩萨,让菩萨点化了她的男人。 也终于开始听她的了。 于是她又说:“虽然是弄错了,但玉落这孩子的确对老爷不尊不敬的,妾身多谢老爷不与这孩子计较,妾身以后定会好好教导她尊敬长辈,孝敬老爷的。” 她又看向罗玉落:“你这次没有做错事,那就算了,但也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记住家里的规矩,你是罗家的女儿,与罗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平日里不要做有损罗家名声的事情,也要与家里的妹妹和气相处……” “母亲到底想说什么?”罗玉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还不知道罗家人做了什么,让她的母亲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她心里对自己母亲的失望越发的加深了。 但这几日医棚那边没日没夜的做事让她无比的疲惫,她只想先回去好好的歇一歇,并不打算马上深究这一切,就只能冷着语气直接问母亲的目的了。 江华阳被罗玉落的态度弄的尴尬了一下,心也刺痛了一下。 她总觉,女儿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但想到自己完成罗家人的要求,也是为了女儿好,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明日你是外公的寿宴,想必会很热闹,你妹妹这几日在家里都快闷坏了,你带着她一起去散散心吧!” 父亲还没赢呢,就要废棋子了吗? 罗玉落的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刀。 “母亲说什么?”这一刻,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母亲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罗玉落的反应太大,让江华阳慌了下,但在罗定雄等人的面前,她也只能说:“就这么决定了!你带玉琼一起左丞相府。” 罗玉落没出声,她死死的盯着江华阳,盯的江华阳心里直发毛。 就要忍不住开口训斥她的时候,她幽幽的开口:“母亲是觉得气死外祖母还不够,想将外公也气死吗?” 轰! 江华阳的脸色霎时间惨白如纸。 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徐琴雪马上见缝插针:“唉哟喲,大小姐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忤逆你父亲也就罢了,左右老爷是个宽厚的,连自己亲生母亲的话都不听,还说这种扎人心窝子的话,若我是大小姐的亲生母亲啊,我都要难过死了……”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没想到,罗玉落猛地转过身,阴冷的眼刀子直刺徐琴雪:“我以为你们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不可能再是从前那个任由着你们欺辱的人,也不会再傻傻的期待这个家里面还有人对我有一分的好意!” “徐琴雪,别以为你仗着父亲的偏宠让府里面人人都喊你一声琴夫人,你就真的是这府里面的当家女主人了,只要她没死,你就永远是妾!” 她的手指直直的指向江华阳:“就算她再软弱,再糊涂,她也是左相府出来的嫡亲小姐,千金贵女,而你徐琴雪也不过是从楼子里爬出来的暗娼子!出生这种东西,任你如何机关算计,手段百出也是改变不了的!” 她早就受够了唯唯诺诺被人欺压羞辱的日子。 连期待了十几年的亲生母亲都站了敌人的阵营,她还有什么好忍的。 不如就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