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衣衣走上前,声音颤抖:“知宴哥,你为什么要找黎诺惜,你不是说她只是我的替身吗?” 应知宴沉默了,好似被点醒了般。 他为什么会这么迫切的不想要黎诺惜死? 为什么要找回黎诺惜,哪怕只是一个遗体,他也不愿意给别人? 为什么? 男人的缄默,直接让段衣衣肯定了心中的那个答案。 大把大把的眼泪掉落,哭得楚楚动人。 “知宴哥,你是不是真的黎诺惜了?” “那衣衣怎么办?衣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闻言,应知宴猛然抬起头。 他的眼里有震惊、有不可思议,就是没有一分的喜悦。 看得真让段衣衣心寒。 她突然能够体会为什么到最后,黎诺惜会笑了。 而现在,她也想笑,也就真的笑了。 “原来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人是我自己。” 第14章 段衣衣笑中带泪,应知宴紧皱的眉头看着,好像看到了那天的黎诺惜。 让他又一次慌乱。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 而应知宴的沉默也彻底让段衣衣心死。 “我明白了,我会解决好这个孩子,应知宴希望你不要后悔。” 段衣衣落寞的转身,应知宴的不负责让她心口处传来钻心的疼。 她突然很羡慕那个死去的黎诺惜,起码她得到了应知宴的真心。 但是应知宴却根本就不知道。 就在段衣衣脚迈出大门的时候,应知宴终于开口了。 “孩子留下来,我养。”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并不能让段衣衣的心痛缓解多少。 她回眸看向男人,沙哑的说:“然后呢?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吗?” 自从段家破产后,她就生活在应家,从小寄人篱下的生活已经让她很痛苦了。 纵然有应知宴的庇佑,但是应家人打心眼还是瞧不上她,有时甚至把她当下人使唤,这些,她都忍了,因为想着哪一天可以和应知宴在一起,成为应家的女主人。 可这一刻,段衣衣觉得自己没有把握了。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跟着她一样被别人议论。6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从来就没有这个孩子。 应知宴又一次沉默了。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就是扳倒黎家,把黎诺惜送进监狱,然后坐稳应家的主位,娶这个从小陪着他的段衣衣。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居然迟疑了。 他没料到,原来黎诺惜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利用她! 更没料到,黎诺惜为选择用死拆穿他的谎言! 应知宴捏紧拳的双手下意识的颤抖,代表此刻他的心烦意乱。 良久后,他才站起身,将单薄瘦小的女人抱进怀里,柔声安慰道:“衣衣,对不起。”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我措手不及,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 “你放心,等我处理好这些事,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段衣衣闭上了带泪的眼睛,靠在男人的胸膛,可心里并没有安稳下来。 她只是在给自己和孩子最后一个机会。 应知宴将哭成泪人的段衣衣送回了客房,等她睡着后,才出来。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关上门后,床上的段衣衣就睁开了眼,眼角滑下了泪。 应知宴来到和黎诺惜的婚房,看着里面还放着黎诺惜使用过得东西,一点都没有变。 恍惚中,他好像又看到那个女人坐在镜子前打扮。 “知宴,你说我今日的衣服配哪个颜色的口红好看?” 见男人不回答,黎诺惜就自己做了决定,选了一支口红涂上嘴巴。 应知宴站在原地,看得晃了神。 纵然他的嘴里有很多话都是假话,但是有一点,他从没有骗过她。 “诺惜,你真的长得很美。” 他下意识的伸手抚上女人光滑细腻的脸蛋,却被她躲开了。 应知宴随着黎诺惜一直来到阳台上,没想到刚才还笑脸对他的女人却突然变了一副神情。 黎诺惜满目忧伤,沙哑着声音控诉着应知宴。 “应知宴,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骗我?” 不同于面对段衣衣时的沉默,应知宴下意识的开口想要解释。 “不是的……” 可话刚出口,就被黎诺惜打断。 她笑得又是那样的明媚璀璨,她说:“没关系,但我不想再被你骗了。” 就在应知宴曈孔骤缩的瞬间,她随着阳台坠落下去…… 第15章 应知宴惊恐出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大床上。 还未回神,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的响了。 他立马接起:“应总,按照您的吩咐,京海市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夫人……” 整个京海都没有找到人? 应知宴不敢相信,谁有这个本事能一夜之间将黎诺惜带走,还能这么悄无声息。 “继续找!” 他从喉腔里发出了这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半响后,才下楼。 客厅里,段衣衣早就起了床,像是女主人般准备着早餐。 应知宴望着,好像看到了黎诺惜的影子,尤其是段衣衣还穿着黎诺惜的衣服。 段衣衣一看到应知宴来了,就亲密的挽着男人的胳膊。 “知宴哥,你醒了,衣衣准备了你爱吃的三明治。” 应知宴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语气虽然还似从前一样,但却多了一分疏离。 “辛苦了,这些交给家里的佣人做就好。” 段衣衣悬在空中的手微顿,随即又恢复好笑脸,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好,衣衣以为你会喜欢,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做了。” 这样懂事的语气,应知宴之前听到会觉得特别舒服,可是现在他却皱起了眉。 他在想,要是黎诺惜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说。 估计不会给他好脸色,还会说他嫌弃她,又或者是还会向他发脾气。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好像都很生动。 生动到应知宴的脑海里都有了画面,仿佛黎诺惜就站在面前。 突然之间,应知宴的嘴角上扬,噗嗤出声。 段衣衣疑惑的看着他:“知宴哥,你怎么了?” 在听到女人的声音,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受控的会想起那个女人了。 “咳咳。” 干咳之后,就恢复成严肃的模样。 段衣衣食不知味的吃着嘴里的三明治,身为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明白。 应知宴,刚才脑子里是在想黎诺惜。 从前,黎诺惜活着,她是和活人比,看得见,摸得着。 可是现在黎诺惜都死了,她要怎么比,怎么比得过一个死了的人。 段衣衣心中突然特别有些空落,就像是呼出的气都打在了棉花上,沉甸甸的。 这时,林秘书走了进来,表情严肃:“应总。” 两人去了书房,只剩下了段衣衣一个人。 她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吼腔里布满了苦涩。 以前就算应知宴是装的,可是也会回头对黎诺惜说一句:“我去书房谈点事,等我回来。” 可是现在,这个人换成了她段衣衣,应知宴一个字都不曾留。 就这样径直去了书房。 看着只咬了几口的三明治,段衣衣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独自吃完了早餐。 然后又收起所有的东西,去了厨房。 书房里。 林秘书将调查好的资料递给应知宴。 应知宴眼神凌厉的看完之后才开口:“所以,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 当初黎诺惜的父亲是已应知宴的名义被举报才被拘留的。 可是这件事,就连应知宴本人都是后面才知道的。 举报的并不是他,但没等他调查清楚,黎诺惜又闯了进来。 “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应知宴响起黎诺惜死前的你那句话,想着把资料交给警方。 可林秘书又重新递给了他一份文件夹。 应知宴眉心一皱,轻轻翻开,就听林秘书说:“今早,黎父被发现时已死在监狱里!” 第16章 死了? 黎诺惜的父亲死了? 应知宴翻看着手上的资料,那上面的是死亡证明的确清清楚楚。 书房里安静的可怕。 林秘书走上前又补充了一句:“法医已经来查过了,的确是自杀。” 自杀? 这两个字充斥在脑海里的时候,应知宴眼眸微眯。 下一秒,霍然站起来:“走,去监狱。” 一辆迈巴赫穿梭在马路上,应知宴闭着眼睛,整个人被寒气笼罩。 二十分钟后,终于到了京海市监狱。 因为知晓应知宴和死者的关系,所以警察通知了应家的人,但是一直没人认领,就只能先把尸体放在这里。 应知宴进去的时候,黎父的遗体已经蒙上了白布。 他走进去,掀开白布,里面的人的确是黎诺惜的父亲,可黎父的死让他很是疑惑。 沉着嗓子开口:“最早发现的是谁?” 林秘书回:“是一名巡逻的警察,发现情况不对,就马上汇报,然后……”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应知宴也懂了。 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出现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黎诺惜死了的消息,他已经封锁,没人会知道。 而黎父贪污的资料他也才调查清楚,有很多漏洞,本来打算今天交给警局,然后就出了这样的事。 应知宴没说话,但是林秘书站在他身后,都能感觉到此刻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凛冽之气。 “应总,警察这边说,如果没人认领就直接送去火葬场。” 林秘书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开口。 应知宴最近换了性子,他也拿不准他的心思。 良久后,应知宴才沉沉的开口:“通知黎 |